第190节(2 / 2)

宋辞还是摇头拒绝,“多谢吴掌柜的好意。我这孩子生来胎里弱,要是不好好养着往后赚多少银子都不够填汤药费的。您放心,日后这孩子要是接绣活一定上还吴家绣庄找您帮衬。”

想到自家绣庄中那几个年纪轻轻就被婆家指使的眼花背驼的绣娘,吴掌柜不由感慨道:“好吧,到底还是亲娘懂得心疼人。”

她也没为了这点小钱苛待人家,痛痛快快地从钱匣子里取了银锭子和一小块银角子,“抛去布料一共是五两八百六十文钱,我给你凑个整免得不好拿。”

“多谢吴掌柜。”

梁馨儿接过银子就要递给老娘,却让宋辞拒了,“挺大的姑娘也该攒点私房钱了,还是你自己留着花销吧。”

梁馨儿摇头不允,“娘先替我收着,等我想花的时候再跟您要不就得了。”

宋辞见这姑娘是真心孝顺便把那个银锭子收进包袱里,指着货架上的布匹说道:“吴掌柜,那卷湖蓝色印着浅花的细布怎么卖?”

“老太太真是好眼力。”

吴掌柜笑着把那匹漂亮的花布捧过来,“这是昨儿个才从省城来的货,要比寻常细布贵点,二十五文一尺。”

宋辞在心中算了算布匹的宽幅,要想给自家闺女做身差不离的好衣裳光布料钱就得用去一半银角子,再参照两个大孙子做工得到的一两月银,此地的消费水平倒是和红楼那会子的物价差不多。

吴掌柜看客人犹豫转身又从架子上取出一匹稍艳丽些的朱砂色棉布,“这种料子不带花却也够细,只要十八文。或者老太太是想要些做活穿的粗布?那样的只要十文就够了。”

宋辞见她还要去拿布赶紧拦住,“吴掌柜先别忙着走,把刚才那匹湖蓝色的可着我这闺女的身量裁两身料子,还有这个朱砂色的细布和那十文钱的布料挑青灰色耐脏的各凑两匹,你算算拢共多少银子?”

吴掌柜算盘扒拉的飞快,“哎呦,光听着就知道老太太必是多子多福的命格,您老要的这些布料一共是三两二百四十文。”

刚到手的银锭子还没捂热乎就换成了五捆子布料,好在家里还有驴车在外面等着倒也没费什么力气。

出了绣庄,宋辞又循着记忆往专供百姓买卖生活用品的集市去了一趟,挑着大米白面各买了十升。

这里的粮油铺子还顺带着卖些干货,除去本地随处可见的山珍地菜还有许多从南面过来的海产,其中最便宜的就是海带和裙带菜。

当然渊国人不这么叫,人家管这些长在海里的绿叶子叫海菜,听上去就像二者的合称一样。

东西虽然便宜,可架不住北地人吃不惯那海腥气,哪怕大老远运来的也卖不出价格。

宋辞一听说这玩意才五文钱一斤立马把剩下的全包圆了,回去买扇排骨炖上不仅去腥气还是春日里难得的好菜。

连逛带玩把家里急需的杂货果品都买齐了,宋辞还不忘在路过银楼的时候朝里扎了一头,给自家的老闺女买了一块錾刻着莲花鲤鱼和长命百岁字样的如意锁。

梁馨儿起先还以为这个精巧的小玩意是给家里即将出生的侄孙买的,等到老太太不由分说就把五彩绳挂在自己脖子上时才赶忙红着脸推拒道:“娘,我都多大的人了还戴这个,让人看见不得笑话死!还是留着给有福的孩子用吧!”

“有福都娶媳妇了还得奶奶辈的操心,你想累死老娘我啊!”

宋辞拍着她的手不让往下拿,“你给我好生戴着!”

亲眼盯着闺女含羞带臊地把长命锁放进衣领里,宋辞才转头驾着小毛驴往家赶。

可能是买的东西太沉外加跑了大半天的路程消耗了太多体力,将军明显没有早上出门时那么欢实了,蔫头耷脑的在路上不紧不慢地走着。

宋辞也不急着催它,只管坐在晃晃悠悠的驴车上看风景。

进村的当口又遇上了一群呱燥的村妇,可这次对方瞧过来的眼神就变得让人捉摸不透了。

品味着那些或是鄙夷或是幸灾乐祸的表情宋辞砸了咂嘴,“这里有戏啊!”

听着动静的梁馨儿悄悄探出头,“娘,你说什么戏呢?”

“没,你听错了。”

宋辞乐呵呵地抽了将军一鞭子,“娘是说等夏日里还得防备着山上的溪流积着雨水冲了田地,过两天让你哥哥在地垄沟那多挖几道放水渠。”

她正在这琢磨怎么一来一回就出了变化呢,家里最小的孙女连哭带喊的从远处跑来迎上了驴车,“奶,你可回来了!快家去看看吧,我爹让野猪拱了!”

“啥玩意?”

宋辞一把将小孙女提搂上来,“到底咋回事,我不是让你爹去地里浇水吗,这大春日的地里啥也没长怎么就出来野猪了呢?!”

才八岁的梁冬月还属于没事傻乐的年纪,头前让自家大姐吓了一跳还没缓过来,这次再让亲爹一吓整个人都有点懵神了,就知道来来回回念叨那几句话,“奶啊快家去吧,于道长都说我爹不行了,让准备后事冲一冲!”

“冲他奶奶个腿!”

听见这话宋辞差点没气笑了,“谁把那个老于头喊家来的?还于道长,那就是一个坑蒙拐骗只会给人灌符水的骗子!”

她倒模糊记得上辈子梁老三也出过一次意外,可这日子对不上不说,当时人也没受致命伤啊。

猛然得知家里出了大事宋辞也顾不得怜惜将军了,几鞭子下去就让它颠到了家门口。

此刻,梁家往常紧闭的院门正四开大敞着,还有几个面熟的后生蹲在院子里一看见梁老太牵着驴车进来了赶紧起身喊人。

瞅见他们身上剐蹭的血迹宋辞就知道一定是这几个汉子帮忙把梁老三抬回家的,时间紧急她也没心情跟他们说虚的,只点点头意思了下就快步朝里走。

三房的卧房里此时早已是哭声震天,光何小妹一个人的声音就差点没顶破了房梁。

大炕边上,一个穿着蓝黑色道袍的灰发老者一面暗自打量着屋里的摆件,一面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何小妹劝道:“老三家的,这人眼看是不行了,好赖你也拿个主意啊!”

愁眉苦脸的梁山忍不住追问道:“于道长,我三弟真是好不了了?”

“不说那条断腿,你自己看看他肚子上的窟窿,这要不是我拿独门秘药封住了血脉人早断气了!”

于道长无奈地捋须长叹道:“这会儿不舍财就只能舍命了!”

“我看谁敢要我儿的命!”

听见这话,强忍着火气的宋辞大步走到炕边掀开了梁老三草草包扎好的伤口,立时就瞪起了眼睛,“好一个独门秘药!老于头你可长能耐了,行骗还骗到了我们老梁家门槛!我老婆子活了快六十年还没听说过香炉灰竟也成了灵丹妙药!你要是识相趁早给我滚蛋,要不我就趁着送我儿去医馆的路上顺道去官府告你个谋财害命之罪!”

“愚妇!愚妇!”

于道长面红耳赤地抖着手指头骂道:“天下间竟然还有你这种不知好歹的妇人,老道救了你儿一命不说感激反而倒打一耙!”

“甭说那些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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