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毫不迟疑地将那块雀卵大小的通灵宝玉递到宋辞手上,“若是能用这劳什子换来林妹妹的安康,也是它的造化。”
宋辞用帕子接过通灵宝玉,细细打量了半天,除了质地不错,再没看出其它玄妙的地方,至少不会感觉到魔法石特有的灵力波动。
或许是二者的能量体系不同?
满足了好奇心的宋辞从荷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瓷瓶,连同宝玉一起还回去,“每日晚饭后吃一粒药丸,十天后必好。”
药瓶里是宋辞无聊时自制的山楂丸,酸甜可口,平日里当糖豆吃着玩来的。
因为用铜水壶的泉水泡过,除了原本的助消化功能,兼具祛病效果。
今天临时起意给了贾宝玉,等过几天林妹妹的病症全消,也算是间接为封氏的好命格佐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宋辞: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有批发通灵宝玉的卖唻!
贾宝玉:……
第13章 9、
因着林如海和封氏一个是丧妻再娶,一个是寡妇再醮,前者虽也是明媒正娶,后者却比不得原配发妻的尊贵,也行不得结发之礼。
故在八月十五的正日子,林家只摆了几桌好菜,请了亲近的家人朋友吃酒,顺便认识一下双方的亲故,好方便日后往来。
许是为了给林黛玉做靠山,又或是要显示先太太家的威风,病了月余才有一点起色的史太君特意起了个大早,带上老二两口子加上王熙凤这个口舌厉害的孙媳妇,一起去参加林如海的续弦婚宴。
进了林府,贾母看见满院子的喜庆模样忍不住皱了眉头,“也太张扬了些,你林姑父都年过半百的人了,也学那些小年轻的做派,不怕人笑他失了稳重。”
贾政作为内兄已经去了前院帮忙待客敬酒,王夫人不方便评论,倒是王熙凤笑着说道:“今日毕竟是两重好日子,不为她,也该应着节气好好料理一番。”
贾母听了点点头,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径直来到后院女眷处,有林家下人引路,很快来到新太太的院子,见女儿的起居之所还好好封存着,并未被人惊扰,面上才好看点。
等一干人跨进院子再看见满地珠光宝色的嫁妆,心里具是一沉。
贾母是不肯相信一个从南边来的寡妇能有多富贵,在她心里已经认定这些嫁妆全是林如海贴补的,就是为了给封氏长脸,好压贾家一头。
王夫人心中艳羡不说,连惯常夸口扫地财主的王熙凤也啧啧有声叹道:“往常都说读书人家清贵,今日可算见识到了。”
贾母挣开鸳鸯的扶持,自己拄着拐往门里冲,“我倒要看看这个新媳妇,够不够格给我的敏儿见礼。”
在新房里陪着封氏的宋辞还不知道她们母女已经被人在心里嚼的冒了烟,笑眯眯地看着封氏拉着林黛玉的手说话。
封氏为人宽厚,林黛玉亦是守礼的闺秀,俩人虽是头次见面,却谈的颇为投缘。
再加上前段日子因为贾宝玉带来的药丸治好了她的咳喘之症,正好对上了先前林如海为了宽慰女儿,特意说出的“合则两利,散则两败。”八字批言。
两处相抵,林黛玉对封氏也没那么排斥了。
如今封氏成了林黛玉的继母,宋辞也趁势喊出了那声“林妹妹。”
料是前缘注定,换了身份的香菱和黛玉再次聚首,各自心里都涌出了一股子说不出的欢喜之意。
宋辞从戒指里翻出一颗月光石,“知道你不缺东西使,可头次见妹妹,总要有份见面礼才好。这块月光石你每晚用薄纱包着吊在床头,不论是写字或读书,有它在比十盏灯都强呢。”
这月光石与先前的日光石同样是魔法世界的特产,两者都是用来照明的,只不过月光石散发出的光芒更柔和些,没那么刺眼。
林黛玉歪头摆弄着灰突突的小石头,俏生生问道:“它怎么不亮呢?”
宋辞捂住她的手,“你再贴近了看。”
林黛玉应声低头,果然看见从手指缝里溢出了几道银白色的柔和光芒。
“多谢姐姐。”林妹妹将月光石用帕子包好,“眼下我也没什么可送你的,改天给你做个荷包吧。”
宋辞点头应下,俩人还要再说点什么,忽然打门外拥进来一群人,打头一位就是木着脸的史太君。
林黛玉连忙起身相迎,封氏也要跟着起来,却被宋辞强摁着坐在喜床上。
贾家人明显来者不善,难道要让封氏送上门给人打脸?何况如今礼都成了,她还不信林如海肯为先太太娘家休了林家的福星。
“一个个没眼见的东西,还不赶紧给老太太搬张椅子来!”
王熙凤进门就先声夺人,指桑骂槐埋汰封氏。
封氏脸上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泛着红,嘴唇动了动,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宋辞真是对这泥捏的菩萨无语了,再好性儿也不能干坐着任人宰割吧,更何况封氏不能永远指着别人替她出头,早晚要自己立起来才行。
贾母在王夫人的服侍下拿出国公夫人的气派挺身端坐,见封氏还不来见礼,叹了一口气说道:“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本不该挑礼,可是我这玉儿……”
贾母说着拉过林黛玉搂在身旁,“她是我从小看大的,他娘又是我最疼的一份儿,鸾凤般的女孩儿,当初由着老国公托付给林姑爷时哪能想到还有今日?”
眼看着贾母竟要搂着外孙女在喜房淌眼抹泪,宋辞也顾不得调\教封氏了,立刻上前一步说道:“老夫人真要是疼爱女儿,就莫要再念了。人死不能复生,何况这些年过去,令爱恐怕早就投身到富贵人家享福去了,您如今日日念着,岂不是白白给她填了晦气?倒不如一别两宽,各自安好,也算全了前世母女的缘分。”
史太君多年来惯会借着早逝的老头子拿捏儿子媳妇,没想到头一回在外面施展手段就被人顶了回去,气的手都抖了起来。
被她把住手腕的林黛玉疼地直缩,也意识到外祖母不该借着自己和母亲在新太太屋里说这样的丧气话,纵使出了一时之气,等她们家去了,自己又该如何面对新太太呢。
这样一想,忽然觉得往日老祖宗口中的疼爱也好像隔着一层什么似的。
一直低头装佛爷的王夫人冷不丁说道:“这丫头倒是个伶俐的,懂得维护主子。”
“不敢承夫人的夸赞,我与义母相依为命多年,自然盼着她好。”
宋辞不信贾家人没把新太太家打听清楚,这是故意折辱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