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误会可深了。
但也没什么不好,我默默地想着,就懒得解释了。
很快天就亮了,东方还在我怀里沉沉睡着。山里的空气清凉而带着草木的香味,微茫的晨光透进帘子来,鸟儿婉转地叫着。我醒来后也犯懒,一动也不想动,就是餍足地抱住怀里的人,心里充满了喜悦。这份喜悦甚至将任我行带给我的焦虑都被冲淡了。
可一想到任我行,我就越发觉得前世的我是中了邪,竟为了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蹉跎了一生,负了一个痴心为我的人,还为此搭上了命。
车子外传来一阵非常小心翼翼的脚步声,我掀开车窗挂的布帘一看,消失了一晚的木统领蹑手蹑脚回来了,看到我从车里探出来的头,他猛地一僵,然后那张端正的脸上瞬间通红,连脖子都红透。
我这时也有点尴尬,因为我发现我和东方撕坏的衣物还散落在火堆旁边,木统领两只眼睛呆呆地望着那些破衣服,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红,他怀里的小孩看他快要冒气的脸,犹豫了一下,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问:“木叔,你生病了吗?”
木统领虚弱地摇摇头,眼神躲躲闪闪地向我看来,然后问:“教主他……”
我连忙道:“不如午时后再启程吧。”
木统领僵硬地点头。
我这么厚脸皮的人也有点扛不住木统领那种眼神,于是故作镇定向他点点头,连忙放下车帘子,开了包袱把衣服穿上,又找出东方的衣服。
东方迷迷糊糊地被我弄醒,睁眼看了看是我,又闭了眼,软绵绵地倒在我身上,继续睡。我轻轻揉他的脸,哄道:“教主,先把衣服穿了好不好?”
他嗯了一声,然后想也不想地往我怀里钻了钻,停住,不动了。
我:“……”
费了半天劲,给东方重新套上了衣服,他一直闭着眼,随便我拉胳膊拉腿,等穿好了,他就又往我怀里蹭,抱着我脖子,小声哼哼:“腰酸。”
我连忙给揉。
“用力。”
我连忙用力。
“左边。”
我连忙往左。
他满意地哼哼两声,拉过我一只腿当枕头,接着睡了。
我:“……”
等他再次醒过来,太阳已经升到了天心,木统领在外面烤了两只兔子,香气扑鼻,然后东方就醒了。我给他绞了帕子擦脸,倒茶漱口,吃完了烤兔肉,我们再次往江南进发。
等到了下一个城镇,天却变了,阴得像是含着泪,很快就落了雨,我们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木统领带着小孩睡,我自然跟东方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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