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回了端本宫,留守的王柱急忙迎了上来,上下一番打量,口中不住地问:“殿下没遇到什么不长眼的吧?”
不怪他如此担心,这是太子长这么大,第一次独自离宫,偏还不让他跟着。
下边的那些小子,端个茶,倒个水还行。
这种陪着殿下出宫的大事,万一遇到什么特殊情况,他们反应不及,让殿下受了冲撞,有几个脑袋也不够赔的。
“孤没事。”太子道,“孤又没往别处去,只去了荣国公府上,能有什么事儿?”
王柱赔笑:“那最好,那最好。”
但他心里却在嘀咕:谁说在荣国公府上就安全了?
但他也知道,荣国公乃是圣人的心腹。殿下对圣人最是孺慕,怕是听不得他说荣国公的不好。
于是,他果断转移了话题,“殿下,詹士府的几位詹士已经把乾清宫送过来的折子分好类别了。殿下是这会儿就看,还是先歇一歇?”
“伺候孤去书房吧,反正孤也不累。”
他身为储君,十岁出头,就跟着圣人乾清宫听政,到如今也有七八年了。
但独立监国,还是头一次。
太子也是摩拳擦掌,想做出个样子,想让圣人和朝中重臣刮目相看。
因此,他很是勤奋。每日里除了吃饭睡觉,剩下的时候不是在看折子,就是在看书。
说是让他监国,但他毕竟是第一次干这事,圣人再宠他,也不敢拿国家大事开玩笑。
因此,留了张太傅等好几个重臣辅佐他。
各地呈上来的折子,大部分都是由这几个重臣帮着处理,只留些简单的给太子练手。
太子自幼就比同龄人沉稳些,知晓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满。这些小事,他也都认真处理了。
几日下来,张太傅等人都对太子赞誉有加,称赞他宽宏谦逊,沉稳有度。
太子到底年少,纵脸上不显,心里也十分喜悦。
但过了大约七八天,太子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由张太傅他们处理的那些重要的奏折,大部分都是封存之后,捡着要紧的,快马加鞭送到西山去,让圣人处理。
而那些不是很要紧的,就堆在乾清宫里,等圣人回来处理。
太子很是不解,就私下里请教张太傅。
因着张太傅的大孙女已经由圣人栓婚给了太子,只等太子到了及冠之年就大婚。
而且,张太傅还是太子的老师,可以说是绑死在太子这条船上了。
许多比较隐秘的话,别人不敢或不愿对太子说,张太傅就敢说。
他是巴不得太子懂得更多一点儿,将来成功继位的可能性就更大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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