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那嬷嬷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夫妻从本就不近,到愈行愈远的。
要她相信从新婚时就给王妃甩脸子的王爷突然发现了王妃的好,还不如让她相信母猪会上树了呢。
但接下来三皇子的表现,却让那嬷嬷怀疑:难不成这世上真的有了会上树的母猪?
从隔三差五到天天报道,三皇子自己过渡得很自然。马氏纵然不想搭理他,但更不想让儿子觉得父母不和。
因此,每当徒滨在场的时候,马氏的神色就回缓和下来,和三皇子说话也不再以呛声为主要表达方式了。
三皇子狡猾得很,抓住了马氏的心理之后,就次次都挑徒滨在的时候来。
期间杜氏和黄氏不甘心,派人来截过胡。可根本不用马氏怎么着,三皇子自己就把人给怼回去了。
“病了?病了不去看大夫,找爷做什么?爷怎么不知道,自己还会治病了?”
”赏月?这大冷的天儿,赏什么月?王府的炭不用花钱吗?”
“略备薄酒?大胆!太子薨逝不足一年,便敢饮酒作乐,谁给她的胆子?王妃,这必须严惩!”
时日久了,马氏见儿子实在是需要父亲,暗暗叹了一声,到底收起了一阵的尖刺,能和三皇子和平相处了。
至此,三皇子彻底松了口气。
——对他们夫妻来说,能和平相处,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毕竟是曾经无比厌恶彼此的存在,让他们如胶似漆,那也实在难为人。
春去秋来,徒滨也到了发蒙的年纪。
正好三皇子身上没有差事,索性就没把徒滨送去和几个庶子一块儿读书,而是亲自给儿子启蒙,手把手地教儿子描红。
徒滨虽然年幼,但却很是聪慧,无论读书还是写字,教个两三遍,他就记住了。
试问:哪个老师不喜欢聪明的学生?
三皇子对嫡子越发喜爱,教导的也越加上心。
可是,还没等他过足了教儿子的瘾,一道圣旨从天而降,要他儿子陪太孙读书。
一时间,马氏也没了主意,难得焦急地询问三皇子的意见:“王爷,圣人这是什么意思?”
三皇子心里,也有些没底。
可在妻儿面前,他总得让他们安心:“你放心,再怎么说,滨儿也是圣人的亲孙子,又是个小孩子,圣人不会把滨儿怎么样的。”
马氏却并没有被他安慰到。
——圣人连儿子都不顾忌,何况是孙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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