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宁国府的贾敬,就只还了一半,三十五万两。
而且,贾敬说的多好听啊。
——“当年建造府邸的时候,花用了一部分。家祖弥留之际,还一心念着与太-祖当年的情谊,家父就做主,把当年太-祖赐的官银取了一部分给家祖陪葬了。如今,家里只能拿出这些,只盼能暂解圣人燃眉之急。”
圣人与太-祖本就父子情深,听了这话,如何不动容?
于是,圣人当堂就把这几个勋贵剩下的债务给免了。
哪一家没有省下几十万银子?给史家送的这点儿,又值得什么?
因此,史鼐收得是心安理得。
唔,之种多进少出的事,果然让人通体舒泰,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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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保龄侯府在盘算节礼,那边的荣国府,也在盘算节礼。
周瑞家的和吴新登家的一起把薛家送来的节礼又过了一遍,有些诧异又有些忐忑地对视了一眼。
周瑞家的道:“我怎么觉着,这薛家今年的节礼少了许多?”
吴新登家的捏着比去年短了一半的礼单,“不单是姐姐觉得,这节礼,的确是少了。你看这单子,不但数量少了,珍品也少了很多。”
“这……太太不会生气吧?”
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担忧。
以她们对王夫人的了解,这次她恼怒是必然的。
王夫人也果然很恼怒。
“好一个薛家!”
其实,自从上次香皂之事,她写信质问薛家之后,薛王氏不曾回信,也不曾送礼赔罪,王夫人就有预感,这个妹妹怕是要与她生分了。
只是,她却没想到,薛家真的敢和荣国府疏远。
这是抱住了宁国府的大腿?
王夫人愤怒过后,开始沉思。
她再自大,也知道,如今的荣国府,和宁国府没有任何可比性。而且,东府的当家人贾敬,一向不喜老太太插手族中之事,连带的对他们西府也爱搭不理的。
若是薛家真的和宁国府达成了某种协议,荣国府还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见自家太太不说话了,周瑞家的和吴新登家的面面相觑,总觉得太太又要挑事了。两人默默祈祷文可千万不要牵连咱们才好。
过了许久,王夫人冷笑了一声,说:“把薛家的节礼再截下一半,礼单给我,待会儿去见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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