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毫不客气地把青年手里的杏干儿全给抓走了。
“诶诶,给我留点儿,我就这么多。”青年急了,倒是还记得要压低了声音。
林如海看得有趣儿,干脆解了自己腰间的荷包,对青年道:“来,伸手。”
青年眼睛一亮,自以为遇见了同道中人,一边问:“是什么好吃的?”一边伸出双手去接。
然后,林如海倒啊倒,倒出了三块儿一寸见方的酸枣糕。
那青年一怔:“这就没了?”
“没了呀,”林如海道,“内子怕我胃口不好,装着给我开胃的。”
青年嘟嘟囔囔了两句,认命般地说:“得了,初次见面,就当交个朋友了。那杏干儿可是我媳妇儿的独家秘方,便宜你了。”
“巧了,”林如海道,“这酸枣糕也是内子的独家秘方。”
“真的?”青年将信将疑地咬了一口,一开始也不觉得有什么,片刻之后便是眼睛一亮,赞道,“嫂夫人好手艺!”
他是个好吃的,乍然吃到了不一样的美味,不免激动了些。
林如海吓了一跳,急忙示意他禁声:“嘘,嘘,嘘!”又指了指不远处那群已经卷着袖子,争的面红耳赤的大儒。
青年勾头看了一眼,面色大变,一把抓住林如海:“老兄,咱们快撤吧。以我的经验,那群老夫子又要打起来了。”说着,拉着林如海就走。
林如海也不敢怠慢,顺着他的力道就走。
果然,两人才出了大门,便听见一声大喝:“匹夫不足以谋!”
紧接着便是一声惨叫:“啊!老匹夫,你还敢动手?”
“老夫是代太史公打醒你!既是史书,岂能不记之以实,误导后世?”
“……”
双方一边打一边争论,又过了一会儿,就不闻争论声,只闻惨叫声了。
“好险,好险!”青年夸张地拍了拍胸脯,一脸庆幸地说,“幸好咱们跑得快,要不然,就得了那被殃及的池鱼了。”
林如海眉毛一挑:“这是……经验之谈?”
跟着这么一个鲜活的年轻人,林如海觉得自己仿佛也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啧啧,年少无知,往事休提!”青年一脸的不堪回首,转而拱手道,“在下连闻声,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林如海回礼:“原来是新科的探花郎。林某不敢称尊,表字如海。”
连闻声诧异地一挑眉:“原来兄台也是位探花郎。”
然后,他就盯着林如海的脸反复看了又看,末了,一脸惋惜地说,“看来,兄台跟我一样,都是被这张脸给连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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