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等什么啊。”笠阳松走到床边,将陆乔乔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了起来。
“在这里闷着也太可怜了,安心,我来照顾你,我可是通过了考核的。”
陆乔乔?养病中的战五渣?反抗不能。
“那至少,让我把那个带上吧。”
笠阳松正在调整着轮椅的扶手:“你要求真多……”
等看到陆乔乔口中的‘那个’,她瞪圆了眼睛:“这是……武士刀?”
被褥与陆乔乔一起被移开之后,床铺之上,便露出了一把太刀。
“这不就是……你那天,抱在怀里的刀吗?”笠阳松难以置信,“你这家伙,睡觉都要抱着它啊?有这么喜欢吗。”
“请不要这样说,感觉很奇怪啊。”
“有什么奇怪的啊,明明就是睡觉都抱着嘛!”
陆乔乔欲言又止。
这其实是昆的要求,让她随身携带着这振名为‘大典太光世’的太刀。但是现在说出来感觉是狡辩一样啊……
睡觉?都?被抱着的太刀,沉默的躺在床单上,光芒流转在它的刀拵,宛如细碎的金箔。
“真是没办法。”笠阳松摇摇头,走到床前,便想拿起太刀。
“等等!还是我来吧……呃,麻烦您推我过去。”
轮椅推到了床边,陆乔乔合起双手,恭恭敬敬的对大典太光世说:“麻烦您了,请跟我一起去晒太阳吧。”
“……还要特意说一遍啊?”
陆乔乔将太刀抱在怀中,一如既往,她感觉刀身冰凉,这是沉睡在刀剑中的付丧神,抗拒与她接触的表现。
不过,或许是因为她现在身体虚弱,这振太刀,再也没有刺痛过她。
她仰头看着少女:“因为,这振太刀之中,沉睡着了不得的神明大人啊。”
车轮轱辘转动,少女们清亮的声线,在走廊中轻微的回响。
“神明?”
“嗯!九十九神呀,阿松也听过的吧?”
“什么嘛……原来你是在说付丧神啊。”
阳光迎面而来,陆乔乔的视线顿时一片炫白的炽光。她眯起眼睛,半晌,才逐渐适应过来。
清爽的风吹去沉郁,她不由自主的深深呼吸,大片青绿的颜色映入眼帘,广阔无际的天空,碧蓝如洗。
在这一瞬间,积攒在她心中的忧虑、不安、焦躁,以及愤怒,都好似离她而去。
“怎么样?”
笠阳松弯下腰:“在病房里呆着,可是感受不到的哦。”
陆乔乔没有马上回答,她静静的感受着风吹拂过脸庞的触感。片刻,才回答道:“嗯……很棒的感觉,谢谢你,阿松。”
“喂喂,叫我笠阳啊。”
疗养院的后方是一个封闭的庭院,绿树成荫,草地厚实柔软,笠阳松推着陆乔乔,停在花坛边,树荫笼下,穿过层层枝叶的光斑,在少女的脸庞上,落下温暖的印记。
“最初看到你的时候,我可是吓了一跳。”
笠阳松在花坛边的长椅上坐下,与陆乔乔紧挨着:“没想到会在疗养院看到你。”
“我看到阿松也很吃惊哦。”
“都说了叫我笠阳……算了,随你吧。”
少女放弃了纠正:“刚才你说,是出了事故……我也不是故意要问你啦,不过,你就一个人在疗养院吗?”
“因为……我的家人,暂时还无法到我身边来。不过,有昆前辈照应。”
“昆?”
笠阳松歪头:“听起来很耳熟呢。”
她思索了片刻:“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吗?”
“嗯,”陆乔乔微笑,“昆前辈很擅长花道哦。”
笠阳松沉吟,突然一捶手:“我想起来了。”
她一脸激动:“教习花道的老师……还有,这个疗养院,也是他名下的!每年男子网球部都会来这里体检。”
“难怪刚才,警卫看了我的学生证就放行了。”
少女托起脸:“我还以为,是因为我长得可爱,又是特权最高的女子高中生呢……”
她悻悻然:“原来,还是托了那个学校的福啊。”
陆乔乔眨眨眼,敏锐的察觉到少女话中的遗憾:“阿松不喜欢冰帝?”
笠阳松露出吓了一跳的表情:“为什么突然这样问我。”
“直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