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他,而他因为是鬼只能模仿成人类的模样来回应我,心中对我的示爱毫无波澜,对我的亲近没有概念,但是却从来没有拒绝我。
“这代表他也在尝试,尝试着怎么回应我的心意。”
滑头鬼抬手,仰起下巴饮下水月般的酒,然后露出一个带着点恶劣和满足的笑,“这样子的阿时,在强大的实力衬托下,不是也显得十分可爱吗。”
滑头鬼对于朝日川一时似乎永远只有这么一个形容词,但每次念及鬼的名字时,他心中滚烫的血液就能沸腾成醇厚的酒酿,流淌到四肢百骸,这样的感受在时光的沉淀里越发明晰,反而很难与好友说得清楚。
鸩:……
他还能说什么?
他前一刻还觉得朝日川一时很没品,现在只觉得他的兄弟有点不正常。
但是莫名地又让人觉得说的很有道理。
奴良陆生怕他没听懂,神色悠然地给他重复了一遍:“毕竟百无一用是情深,紧系我们之间的,当然得是强大的实力啊。”
这个语调就十分有滑头鬼的散漫和作为关东之主所展现出来的不拘束的派头。
鸩:……
好他妈有道理。
但他还是很震撼。
奴良陆生拎起变轻的的酒壶晃了晃,犹豫道:“如果还有比实力更……”
夜风吹来,远远地送来了阿时的声音:“喂——滑头鬼,今天的课业结束了,我们走吧——”
滑头鬼一扔酒壶算作招呼,拍了拍鸩僵硬的肩膀,再度重色轻友地走了。
妖怪朝他从没有移开过视线的人走过去,步伐缓慢而坚定,在夜风中如一阵极轻极卷舒自在的云。
如果有比实力更坚固更深沉的东西,那应该就是映证他们存在的,鲜活的生命了。
“这哪是没有感情,明明比人类的都还要复杂多了……”明白了这一点后,鸩嘟囔了一句。
这份绝烈的感情在那六百多年间早就如熊熊烈火一样燃烧着。如山如海,如火如荼,倘若还有更深刻的维系出现,那恐怕就是真真正正难分你我,以生死为疆,尸骨共覆。
朝日川一时即使失去了记忆,也同样猜到了这一点。
能让他在绝望的牢笼中选择继续活下来,他也绝对、绝对不可能再放过奴良陆生。
想通了鸩只觉得头疼:“……都是可恶的疯子啊。”
……
另一边浅草,在行动开始前的几个小时,鬼杀队的人手兵分两路,一路启动了一切能让平民们聚集到河道的活动,一路前往了童磨所在的庄园。
河岸旁的建筑拆了一列,四处都在张灯结彩,热热闹闹,人头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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