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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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深自那日和祁清有了私情后,似是食髓知味,又或是破罐破摔了一般,直接在祁清那暂住了下来,不顾身份与伦理,日日与其共赴巫山。

祁清自是求之不得,每日和师弟耳鬓厮磨,抵死缠绵,早就将温良恭谦仁义礼智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他们似是一对饥渴的怨侣,在祁清居所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情事的痕迹。

祁清在这一次次激烈的欢爱中愈加地迷恋着陆深,而陆深也慢慢抛去了对何平之的愧疚沉沦在祁清温柔的怀中。

如此过了月余,同吃同住,同进同出的二人倒像是一对真道侣一般,祁清的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只盼着这日子能走得再慢些,将自己过往的遗憾都给补全。

这一日清晨,前夜才缠绵了半宿的二人自是还在交颈沉眠,忽然间陆深的神海中听到了一声召唤,原是掌门传召。睁开眼后发现祁清也同时醒了过来,应是也受到了传召。

陆深有些娇气地搂着祁清在颈侧厮磨着不愿起身,被祁清笑着哄了半刻钟才不情不愿地放了手。祁清下床束发穿衣,将自己弄整齐后又坐到了床边,细心地为陆深束好了发髻,戴上一顶琉璃银冠,然后又仔细为他穿上前几日刚做好的鸾凤银纹浅金袍,套上搭好的流金凤纹白靴,一整套下来活脱脱一个富贵俏公子,却又比凡夫俗子多了一股傲人的精神气,让人又羡又爱。

陆深懒懒地由着祁清侍弄,足足磨了两刻钟二人才出发,御剑途中陆深也整个爬在祁清的背上,直让祁清又无奈又好笑,只得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一些。

到了主峰后进入大殿,只见等候多时的掌门正不急不慢地品茗,见二人来了方笑着点头示意他们落座。衍光宗的掌门并非性情柔弱之辈,只是来人一个是自己亲师弟的亲传弟子,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这还有什么好苛责的呢?

二人端坐在一旁后,祁掌门方开口道:“我前两日收到了汴州城主的来信,说他家小儿想要入我派修行,烦请我开个方便之门,上门一叙,我想带你俩一同前去,你俩意下如何?”

祁清听罢,微微蹙眉道:“汴州城主的儿子不是一直身体不好,难以引气筑基才无法入仙门的吗,而今怎么就突然好了?”

“或是梁城主寻到了什么奇人异士得了机缘罢,算不得什么稀奇。”祁掌门笑着回道。

于是祁清扭头向陆深问道:“师弟意下如何?”又转向掌门说道:“我们仨人同去是否有些过于隆重了?”

“梁城主的面子得给,我们衍光宗弟子在凡间行走时没少受到他的庇护。”祁掌门又笑着问陆深:“小师侄意下如何?”

陆深近日除了和祁清厮混以外闲着无事,于是点头说愿意前去,就当出去游玩一番,祁清见陆深同意了自是跟着点头,如此便定了下来。

数日后,汴州城城主府内。

陆深一行三人的登门受到了城主的热情款待,下令大摆宴席为他们接风,祁掌门推辞不过只得乐呵呵地接受了下来。

在奢华豪丽的大厅内各地的山珍海味被美艳的舞姬如流水般地呈送了上来,周遭却又是清音丝竹不绝于耳,天上人间似是相会在此。甚少下山的祁清和陆深只觉得开了不小的眼界,只有祁掌门仍乐呵呵地品着佳酿,和梁城主闲话叙旧。

酒过三巡,梁城主方叫停了奏乐,步入此次宴会的正题。只见一个长相明艳,容色如花的红衣少年从门外迈入,柳眉杏眼,双瞳剪水,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爱。

梁城主将少年拉到自己身畔坐下,然后笑着对祁掌门说:“这是我儿梁玉,今次请掌门真人前来也全是为了他。我儿本与仙门无缘,可谁知上天垂怜,偶得奇遇。如今身体已大好,只盼着能够一圆仙梦。”

“今番我腆着一张老脸,想求真人看在我与衍光宗这多年的情分上,允许我儿入衍光,跟在贵派陆仙长身边,他敬仰陆仙长多年,就算做不了师徒,做个打杂侍从也是使得的,也求陆仙长不要嫌弃,圆了老朽疼爱儿子的一番心愿。”说罢将目光投向了陆深,笑吟吟地看着眼前这个俊美无俦,郎艳独绝的年轻仙长。

正低头品尝银鱼玉圆的陆深被梁城主的话惊了一下,咬了一半的圆子脱了银筷滚到了白玉碗中。抬头便对上了城主炙热的目光,而坐在他身旁一直低着头的小公子也似乎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红着脸低下头去。

祁掌门听罢后也将目光转向陆深,依旧笑呵呵地问道:“陆师侄怎么想呢?”

只有一旁的祁清听了梁城主的话后微微蹙了眉,望了一眼低头静坐的梁玉,开口道:“陆师弟从未收过弟子,欠缺为师的经验,而城主的公子身份又贵重,这恐怕还需慎重考虑一下罢。”

“祁仙长多虑了,我儿虽是娇宠长大的,却从不矜贵骄纵。若是陆仙长愿意,必是怎样都使得的。”

如此你来我去,颇有针锋,可话题中心的陆深却因为吃惊而一直没有开口,毕竟他也未能料到一场自认为陪衬玩乐的宴席竟可能让自己成了别人的师父,而这个身份他以为离自己应该是还很远的。

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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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小半刻钟后,到底是老练圆滑的城主主动开口称隔日再议,又叫人奏起了丝竹,上了美酒,让梁玉敬陆深一杯以表诚意。

不好推托的陆深只好接了梁玉双手奉上的夜光杯,杯中紫红色的葡萄美酒鲜艳夺目,而梁玉如春水般含情的眼神让陆深感觉到了一丝不自在,仰头一口饮了酒便没再看梁玉了。

奏过了几首高山流水的雅音后,梁城主又叫人上了歌舞,方才上菜的美姬们均换了一身白裙入厅,伴着丝竹管弦翩翩起舞。

陆深在吃了碗玫瑰酥酪后仍觉得口渴,身上也渐渐有些燥热,本以为是火毒未清又反复了,用灵力一探却又发现并不是。而此刻正起舞着的美姬像是一只只蝴蝶在他眼前胡乱翻飞,扰得他神智都有些晕眩了。

于是陆深抬头看了看上方谈得正欢的掌门和城主,缓慢地起身离席,打算去外面透透气。见陆深离开后,一直端坐在城主身边的梁玉也起身慢慢地退到屏风后没了身影。

本来见陆深离席想同去的祁清突然被一舞姬的袖风带倒了案上的酒杯,自己的衣裳下摆也被浸湿了。待他用灵力处理洁净后抬头便望见梁玉追着陆深的脚步离开,于是蹙了眉头准备起身追去。刚抬起腿便觉得一股千斤之力压制于身,这熟悉的功法让他蓦地抬头望向上座正与城主交谈着的父亲。只见笑容满面的祁掌门在交谈间隙觑了他一眼又挪了目光。

另一厢,陆深出了宴请的厅堂后顺着廊腰缓慢前行,穿堂而过的清风抚平了些许心中的燥热,可那股浊气却仍在体内徘徊,渐渐地陆深感觉眼前的景象都似乎在晃动,像是醉酒了一般。

梁玉赶来时就看见前方的陆深有些身形不稳,连忙上前一把扶住陆深的腰,抬起对方一手揽在自己颈上,开口道:“陆仙长,我带你去歇息片刻罢。”

陆深低头看了看扶着自己的梁玉,只点了点头,靠着梁玉一步步往前走去。

走了不到小半刻钟就到了梁玉的院内,梁玉下令撤走所有人后,独自扶着陆深进了卧房。行至窗下的红木美人榻前,梁玉将陆深安置坐稳后,又去倒了杯凉茶喂给陆深。陆深就着梁玉的手喝了茶后觉得头还是有些晕,于是闭上眼打算运功调息一番。

梁玉将杯子放回小几上后,转身小心地走到陆深面前,低头看了看陆深白皙俊美的面容上逐渐攀上一层薄薄的绯红,那双薄唇此刻也如樱桃般红润水嫩,让人想尝上一口。

梁玉有些痴迷地看了片刻后,低下身半跪在陆深身前,伸手想要握住对方的脚踝。刚触碰到靴面,梁玉的手腕便被一只火热有力的手抓住,一道略显低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你想干什么?”

梁玉抬头便望见陆深正低头俯视着自己,深邃的眼眸中带有些冷漠,但更深处却藏着一些难以言说的欲望。

梁玉盯着那双诱人的眼眸,有些沙哑地开口道:“我......”

“你想做我徒弟?”

梁玉愣了一瞬,随后眼中含着柔情,轻声道:“我只想常伴仙长左右,无论什么名分。”说罢,倾身上前虔诚地吻了下陆深的膝盖。

就着这个姿势过了片刻,梁玉听到上方传来一句:“好啊。”

梁玉猛地抬头,只见陆深漆黑的眸子中已失去了沉着冷静的光亮,方才还隐匿着的欲望似是冲破了理智的樊笼,此刻全部都喷涌了出来,给那副冷艳的容貌添上了一股夺目的魅色。

“我成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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