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析疑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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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下午的阳光不减光芒,慷慨的落入人间,洋洋洒洒透过轻薄的窗帘落在年轻男人惊为天人的脸上,像是神袛为祂们的爱子寄托光辉。

“啧。”阮唐垂眸翻阅着麦妮和段逸传来的资料,眉头微皱。

完美的普通。两人的资料都写得很清楚,科技部追随阮九的“离经叛道”,段家私生子和太子的家族阴司。虽然都不是平常事,但总的来说更像是命运的玩笑,非人力的“顺理成章”。

修长的手指握着精致的黑色钢笔,在白纸上留下一串串分析解剖的思路。

“白家。”阮唐无意识的开口,钢笔顶端的圆珠在这两个字周围来回画圈,纸笔间摩擦出阵阵“沙沙”声。

从麦妮给出的一年前的科技部工作报告中,很早之前阮家和白家就已经开始合作了,而且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是,还可以大大方方的汇报到麦妮那里进行最后的工作总结。

当时合作的项目是一种改良胃药,因为项目不大,根本不需要两家的真正掌权人关注,毕竟这么大的公司又不是只有董事长一人。这只是最平常的商业合作关系——白家出研究场地,阮家出医药专家。

这些都是资料上白纸黑字表明的,真实但也引起阮唐疑惑。白家做为医学世家,为什么要阮氏出人呢?无论是研究室还是研究人员的经验,不都应该是白家更优吗?

报告上给出的理由是“为了扩大本公司影响范围,自主学习创立新型药物。”阮唐拇指摩擦着页角,真的是非常讨上司喜欢的理由呢,而且毫无漏洞。

一年前的“阮唐”才夺回不久,虽然夺回阮氏本身就是惊世之举,但在阮氏的长久经营中,仍然非常需要一些功绩来证明自己不仅能打江山,还能守江山。那时阮唐给了阮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所有阮九提出或通过策划阮唐都不会过问,“特效胃药”在这时被阮九带领科技部提出并实施。

阮唐之所以对这个项目毫无印象是因为它和同时期阮九执行带领的项目一样完美完成,虽然出色但是胃药本身比较偏门,而且两家合作的成果价格确实不是一般家庭支付的起的。在同期一众优秀夺目的成果中,“特效胃药”显得不上不下,甚至低于平均水平。

而在段逸给出的调查中,他是被引到白氏的地盘上出的事。段逸好像听懂阮唐的心声,也非常贴心的加上他自己的理解:白家不是巧合,一年前那个私生子得到了那块地盘。

阮唐明白像段家这种性质的家族见刀见枪不算稀奇,甚至兄弟血刃相见也不是不常见。只是令阮唐在意的是,这次明面上针对段逸的行动,是否仅仅只是夺权的尝试呢?

而且那种药物也是和萧子赫下的药有异曲同工之处,性瘾、毒品。一个泯灭于人群的私生子和一个普通的学生?什么时候这种点着灯笼都找不到的药这么烂大街了?而且目标都是阮涵?

尖细的笔尖将“段逸”、“萧子赫”几个字圈了起来,又标了一个箭头直直指向“阮涵”,在线上写下“下药”两字。“阮九”这两个字他还没想好和阮涵的关系。

现在阮唐再次分析时,那些被忽略的疑点显现出来。首先,虽然着不过是阮、白两家普通日常的合作,但由阮家提出的“制药”竟然没有被专业的白家质疑过,方案是一次通过的,顺利的显得仓促。

其次,段逸那边说明了私生子绝对不可能潜伏一年,这样有耐心的猎手一定另有其人。如果是有意在白家的地盘动手,可不可以理解为“主场好动手”呢?

“白礼琛。”

阮唐垂眸看着这三个字,一字一顿的咀嚼这个名字。果然还是要和主要人物接触才能找到答案吗?白礼琛是因为沐斯年的牵线才和阮涵有了关系的,本来还以为断了沐斯年就可以不考虑白礼琛了。

白纸上“阮涵”两字被五个名字紧紧包围着,像是被牢笼困住的飞鸟,痛苦的蜷缩在阴暗的角落瑟瑟发抖。

“刷——”

尖锐的笔尖划过外圈的名字,留下黑色的墨迹,又循环往复的画着圆。痕迹越描越粗,几乎浸湿了纸。

萧子赫和段逸是因为下药,阮九和白礼琛是与制药有关。沐斯年他也调查了,可以说是个隐藏很深的恋童癖了,而且手段狠辣。他离开本家来到阮涵的学校就是因为玩出了人命。不是家族压不下来,毕竟他前科累累也安然无恙。

这样看沐斯年对阮涵下手的前因就很可疑了。那些明面上什么“增加生活阅历”的狗屁话没人相信,那么他到底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城市呢?还人模狗样的当起老师?好巧不巧的教了阮涵?而且还是在一年前!

还是一年前,阮唐感觉不是巧合,而且阴谋的开始也不该是一年前,也许更早只是自己从未察觉。因为一切都显得自然,好像是世界看不惯阮涵这个一尘不染的孩子,一定要降下灾难将他击碎。如果不是仔细调查对比,段逸麦妮都记得“一年前”这个关键日期,这么小的概率下,恐怕谁也无法把这些诡异的巧合联系在一起吧。

这么高深莫测的手段不可能是一时兴起在一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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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应该是有什么因素刺激了隐藏多年的老狐狸吧。

那么现在的突破点就在沐斯年了。知道他来的原因,迷雾就清晰一分。

执笔在已经染黑了大半的“沐斯年”上点了点,阮唐的唇角忽然若有所思的勾起。

也许沐斯年不仅可以为自己解疑,还可以废物利用一下呢。

“嗡嗡——”沉闷的振动声从纸张旁边的手机中发出。

哥的段段:唐哥,吃饭了吗?别吃了!我带你吃好吃的吧!!(?ò?ó?)

阮唐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已经快七点了,自己已经想了一下午阮涵的事情了。一想到未知的琐碎和幕后黑手,没来由的一股烦闷。

阮氏集团董事长—阮唐:没,不想去。

哥的段段:唐哥~唐哥~~别呀~出去玩玩嘛~

段逸在屏幕另一半焦急的咬着食指关节,生怕被阮唐拒绝,完全不顾麦色皮肤被啃的通红充血。

唐哥,就是不想艹我也和我约个会嘛(?_?)

阮唐真切的感受到段逸溢出屏幕颤音和它背后段逸真正的意思,突然有种感慨自己老了的感觉。这真是年轻人呐,一秒钟都停不下来。

自从上次段逸挑明白自己心意,射击场打扫的频率猛地高出不少。大大小小的事,从递子弹到解决生理需求,段太子都亲力亲为。上下两张嘴都被装的满满的来教阮唐射击技巧,真的是非常贴心了。

最近他要整理资料查看阮涵遇害的蛛丝马迹,连着几天都没有去关顾射击场,同理也没精力搭理段逸。可以说现在他刚刚解决了一件大事,段逸就见缝插针找来,这时机把握的是相当准确到位。

阮唐刚准备打字恢复段逸,厚重的房门就被有节奏的敲响。

“嗯。”阮唐垂头,沉声示意让人进来,手指在对话框中打下“不去”两个字。

“少爷,7点整了,您该用餐了。”阮九推门进来,站在门口的衣架旁,没多走进一步。阮唐一抬头就看见阮九一板一眼的站着,深邃的双眼沉默的看着自己,想一尊安静的、毫无生机的雕像。阮唐浮在“发送”两字上的拇指忽然挺住了。

阮唐看着寡言的阮九,脑海中闪现出“这样的环境待久了怕不是要抑郁了”的想法。

“今晚我出去吃,你不用跟着了。”阮唐平淡的下达着命令,眼神却神采奕奕的看着屏幕,飞快的删去“不去”,发送了“行”。

“……您一人出去太危险了,我的职责是保护您。”阮九显然没有想到阮唐会临时改变晚餐,通常情况下都是他去叫阮唐吃饭。

因为他的主人因在前几年的夺权中落下胃病,而且已经形成了一工作就忘记吃饭的坏毛病。阮九心疼阮唐,见他胃痛时苍白脆弱的模样只想把自己的胃换给他。

为了不加重病情,每次阮九都会在饭点拖的不能再拖了的时候强行带阮唐吃饭,久而久之竟然也成了两人的习惯,只有特殊的饭局等原因才会打破的规律,也是阮九心里留存的最宝贵的和主人相同东西。

可今天,这个被阮九在深夜反复回味的珍宝被打碎了。

谁!是谁!

“少爷和谁出去呢?如果我不跟随,还希望知道是谁,以防万一。”阮九不得不压低嗓音,沙哑的发生以避免愤怒是他吼出拒绝的话。他迫切的想知道阮唐手机屏幕对面的人,他恨不能一枪崩了那个贱货!

“段逸。再说你也教了我那么多搏击技巧,不用担心。”阮唐不在意的回答,眼神一瞬也没有离开手机,他正在看段逸十分搞笑的卖蠢,身上轻松的气息散发出来。这一幕深深刺激到了一旁紧盯阮唐的阮九。

阮九感觉身体都在控制不住颤抖,暴怒夹杂着嫉妒,心酸化作锋利的枝刺勒紧心脏,把他整个人捅的支离破碎。

为什么啊少爷!为什么要对段逸那样笑!为什么不能对我露出这种信任自然的表情啊!我甘愿成为您最锋利的刀指向敌人!可为什么您要对我防备啊!我比他更爱你啊!我不配被你们注意到,那他又凭什么!

“……是。”阮九低头把快要崩溃的情绪收回,再抬头又成为那个无往不利的私人武器。

“少爷,地下室已经被改造成射击场了,性能枪支都是最优,您可以不用再两边跑了。”阮九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向阮唐汇报,就像一个冷面却忠心耿耿的管家为自己的主人不用来回奔波而露出有些僵硬的微笑。

“嗯?这么快!”阮唐察觉不到阮九快要燃烧的灵魂,诧异的开口。真不愧是道上的佣兵之王呐,各种稀奇限量的玩意儿在他那里跟捡垃圾一样简单。

阮九拿着薄薄的长袖外搭更在阮唐后面,在他出门时替他穿好。

“少爷,还请有事联系我。”阮九低头为阮唐仔细的整理衣领,指尖似乎是不经意间蹭过脖子的嫩肉。

“好。”阮唐穿好衣服就出门了,留下屋内死一样沉默的男人。他静默的站在门后,像黑夜里的山峦剪影。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伸出舌头将一根手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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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口中用力的吮吸着,死水般的眼眸猛地惊起波澜,放射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侵略意味。

我的主人,我永远静候您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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