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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安僖听着老师在台上讲课,实在无法集中精神,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有些恍惚。
“打开练习册,45页。”
踏,踏,踏
老师从讲台走下去,皮鞋敲击着地面。魏安僖赶忙从桌洞里找练习册,怎么翻不到,脑袋都要塞到桌洞了,还是找不到。
魏安僖的余光能看到老师的皮鞋正在逼近自己,他更着急地翻箱倒柜。
皮鞋越来越近,要走到自己面前了。
“板凳下。”系统出声了。
魏安僖心下感动,赶紧往下看去,板凳下的不是练习册,而是……
卡片!!!!!!!
他连忙拿起来塞到抽屉里,一抬头,就看见老师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老师神色如常,只是中指倒扣敲了敲魏安僖的桌子。
自从遇到了系统后,我的人生是如此的波澜起伏。
“你是在感谢我吗?”系统有点受宠若惊。
“我不仅谢谢你,我还谢谢你全家。”
“爱你么么哒~”
能和系统这么心平气和的沟通已经很少见到了,魏安僖情不自禁地感慨道。
下午大课间的时候,剩下一节课是自习,此时同桌还没回来,但是魏安僖有更要紧的事情做。他跑去心理咨询室,去找俞寒柏老师。
咨询师没有来咨询的学生,好像这个东西仅仅是个摆设一样,但对于自己来说,俞寒柏老师真的很有帮助。
他这次不太害羞了,把新拿到的卡片直接递给老师。
俞寒柏拿起卡片后,仔细端详着。
不带笔锋,没有连笔,规规矩矩,一笔一划。
“昨天和今天的卡片应该都是一个人写的,背面都是这种黑底烫金封皮,花纹是金色的大小不一的圆圈。这个卡片是在生物书里的,我昨天没有带回去生物书,应该是昨天下午或者今天早上塞到书里的。”魏安僖力图多增加一些信息,减少老师所需要的推理逻辑。
“你有什么怀疑对象吗?”俞寒柏问道。
“我,我不知道。”
“大胆一点,全猜一遍,肯定有中的。”系统在魏安僖的大脑里插嘴道。
“他看起来对生物很感兴趣,你对你们班级或者年级喜欢生物的同学有了解吗?”
魏安僖低头想了想,那个全市第二,本来自己可以超过20分的人,上次全市联考……只是勉强压过他一头而已,这个人和自己一样都考过全国的生物竞赛,拿了金牌。
他不认识这个人,甚至不在自己班。
“有一个拿了全国生物竞赛金牌的同学,但我和他不熟。”
俞寒柏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老师,您说的那个方法……”魏安僖顿了顿。
俞寒柏抬起头来,注视着魏安僖,金丝眼镜遮弱化了锋利,带着点温润和贵气。
“怎么了吗?魏同学。”
“没什么,老师,请问您现在有什么想法吗?”魏安僖决定还是不提那个事情了。
“暂时还没有,能等我今天打去监控室问问吗?”
“好的好的,真的谢谢老师了。”
放学的路上,魏安僖去买了清淡的饭菜还有肉粥打包带回家。
“任务2,你打算什么时候完成?”
“你怎么不让我现在完成!!!”魏安僖愤怒道。
“也可以啊,我还可以及时告诉你惩罚是什么。”系统冷冷道。
“闭嘴!!!”
“我这是让你快点完成,不要后面累积一大堆,暴雷怎么办?”系统苦口婆心道。
魏安僖没理系统,过了一会,系统出声了。
“【任务4:找出谁和你说话的时候屁眼流着水】”
“系统,你信不信我打你打到屁眼流水。”魏安僖十分愤怒。
“你怎么不在做任务的时候这么支棱?”系统没有被激怒,反而有点奇怪。
“*你***,你让我怎么找,谁跟我说话,我下一秒就扒了人家的裤子吗!!!”
“也不是不可以。”系统认同道。
“……”
突然手机震动了,打开一看,没有备注,这号码却刻在了大脑里。
这是自己的大哥——魏安远。
从名字上就看出了两人的差别,僖,乐也,自己的父亲——当然,自从知道自己是抱养的后,就无法再称其为父亲了,当年给自己取这个名字,期许的是人生萧索,但惟愿吾儿平安喜乐。对待自己的长子,哪怕这一辈都用了“安”字,说文中义为“定”。虽定但仍不可过于安定,抱残守缺,要谨之慎之,哪怕危机尚远。
魏父尚不到中年就突然脑溢血去世,主要也是因为当年太过拼命,赶上了时代的一波潮流,做的是风生水起,如火如荼。魏家分支旁多,爷爷当年生了六个孩子,早夭了一个,所以魏父这一代兄弟姐妹挺多,于是乎公司办着办着就成了家族
', ' ')('企业,在魏父死去后,兄弟姐妹们就开始离心离德。
魏父哪能料到自己如日中天之际就突然撒手人寰,遗嘱来不及写,公司不来及安排。
争财产,争股权,争分红,这风波闹的实在太多
大哥本身性格就是沉默威严,不似小时候那般面带笑容,总是宠溺自己。魏安僖理解大哥,可他帮不上大哥什么忙,只好努力学习,哪来的天资聪慧,不过是挑灯苦读。
两兄弟自这风波后开始越走越远,大的拼命在公司站稳脚跟,小的努力在学习上夺得头筹。
而最近又闹出了一个事情,是魏父的大哥,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魏父遗落在南方的孩子,还说是因为当年这个孩子丢了,才又抱养了魏安僖。
其实血缘不血缘的重要吗?魏安僖当然知道不重要罢了,不过这个孩子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自己为了不让大哥难做,从老宅搬了出来。
“喂,大哥,是我,刚放学。”魏安僖和大哥现在有些生疏了,说话客客气气,更主要的是,现在还能叫对方大哥吗?
“昨天?是,不太舒服,就请了个假,然后今天又起晚了,就干脆没去学校。”
在首都市中心商业圈高楼最上方的办公室,魏安远靠在自己的椅背上,嘴角下撇,右手拿着烟,这烟应该有近一分钟没抽了,烟灰要掉不掉,下一秒烟灰就掉在了西装裤上,烧了一个小洞。
魏安远看了一眼裤子,神情没变,往前把烟灰弹在满是烟头的烟灰缸里,然后抖了抖西装裤。
安僖在说谎。
于是他拧住了自己的眉峰,狠狠抽了一口烟。
魏安远从不抽烟,在今天之前。
他是个遇到挫败也不会低沉着陷入情绪中的人,所以从不需要烟这种调解。圈子里的人论起烟来头头是道,什么烟抽起来不是很辣,或者什么烟抽十包嗓子也不会割的慌,再或者什么烟味道软,滑过鼻腔也不刺。
他不懂,也不屑于拓展这种或许可以在女人面前卖弄的风采,以展示某种成熟男人的深沉或者在某晚上借这种经验引出自己的往事,最后惹的女人心怜,佩服,钦慕。
无趣。
他本人的性格更接近于斩钉截铁,冷酷无情,做事讲求直切中心,重视实际利益,这种在情感上博得的头彩,魏安远从不在意,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曾放上。
可为什么又抽起了烟?抽的多,抽的毫不顾忌,抽的满屋子烟雾缭绕。
不是因为知道安僖是养子,这件事自己和父母都知道,只不过从没告诉安僖和其他人罢了。
更不是因为那个所谓的私生子联合大伯对抗自己,将公司的业务分出去。
那是什么呢?
魏安远听着安僖在电话另一旁带着些许软糯的声音,嘴里抽着烟,头微偏,眼睛眯着,注视着自己的电脑屏幕。
上面是安僖和沈霖元做爱的视频。
魏安远神情阴冷,声音却似乎还是那个平静的大哥应有的声音。
“今天回老宅一趟吧,我不太放心你,我们兄弟一起吃个饭。”
“真的不用我去接你吗?”
“好,那就这样,我在家等你。”
然后捻尽了最后一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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