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金秀在一起,白建成很轻松,这一点白耀秋感受得到,而一旦面对自己的时候,白建成和他一样,都很谨慎,每一句出口的话语似乎都是经过雕琢的,生怕会让对方误会什幺,而引起不必要的冲突,而对方说的每一句话,事后又都会细细思量,企图从中领悟对方隐含的意义。
“哎。”白耀秋叹息着,什幺时候他和白建成可以坦诚一些,自在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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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二爷。”鬼首态度虽然恭敬,但却一点都不卑微,腰板挺得笔直,并不英俊且有道疤痕的脸上没有什幺表情,淡淡的一点都不像是个下人。
当然,鬼首也并不是下人。
鬼首,便是当初白枭带着白建成和白童二人去‘打猎’时救得那名雄性。谁知对方醒来之后,愣是舔着脸不走了,留下来骗吃骗喝……这是白枭的说辞,其实鬼首醒来之后,一直在药房里帮忙,掌柜得对他印象非常好,鬼首干活卖力,似乎原本也是懂些医术的,特别是跌打损伤方面还真似模似样的,店里的老大夫刘叔还想收他为徒。
总之,在白枭和白建成无视他的情况下,人家自己站稳了脚跟,店里上到掌柜、大夫,下到伙计没有不称赞他的。
“你叫……鬼首?”白枭打量着对方,这次第二次见这人,第一次便是那次野外初遇,其后他只是听白东和白建成给他汇报过这人的近况,听说赖着不走了。
“回二爷,我是个孤儿,并不知道自己叫什幺名字,小时候逃难脸上落了疤痕,后来被镖局收留,大掌柜的给我取名‘鬼首’,身在江湖总要有个压得住的外号不是。”鬼首不紧不慢的说着,其间白枭一直观察着对方的表情,被二爷如此压迫性的注视着,对方却好似根本没有察觉他的视线一般。
这人……不是神经大条,就是见过大场面的。白枭瞬间给对方定了性,神经大条的人可作不了镖师。
“嗯,从今天起你留在我身边,听候差遣。记住了,以后你就是我白耀堂的人了,懂了幺?什幺该做什幺不该做,自己掂量着办。”白枭语带威胁,不过鬼首似乎是没听明白,默默的点点头,表示他会照办。
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
“行了,你先下去吧。”白枭看着鬼首不卑不亢的背影,拍了下额头,似乎这个鬼首……有点像白建成,一张无甚表情的面瘫脸,同样是处变不惊……白枭冷笑,他最讨厌这种人,他倒要看看这鬼首和白小管家,到底哪个更好玩。
转日。
白枭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身后只跟着鬼首,东南西北四兄弟正忙着筹备入藏事宜,本来白大爷是不放心弟弟自己个儿出门的,但耐不住白枭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点了头,只不过……
白枭侧头瞄了一眼街角一闪而过的身影,分明就是白家的家丁,还不止一个。白枭无奈了,他老哥这是不放心他吧,自从他提出要跟着走马之后,他身边跟梢的人就越来越多了,这是怕他离家出走吧?
白枭耸耸肩,给他老哥点了个赞,还真是挺了解他的,他的确要离家出走。白枭也不管那些人,也不曾提出抗议,每天出门都给白耀祖报备,故意让白大爷了解他的行踪。
白枭这次外出的目的性很强,三拐两拐便到了豹子头的地盘,在鬼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挑门帘子,迈进了赌坊。
“二爷,不可。”鬼首三两步窜了过去,谁知白枭早有准备,一个闪身绕过了鬼首的阻拦,进了门。
鬼首皱了皱眉头,只得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