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煌炤以宋遥之身再临,血祭十万余人,一步登天,肉身成圣,将修仙界搅成池浑水,顺他者昌,逆他者亡,四大宗门被他糟蹋个遍。
莫霜阳不觉得自己对上煌炤有什么胜算,素灵蕴显然不这么认为。
“很好,霜阳真棒!对对对…再稳一点…”
莫霜阳御剑练了半日,才将将升起一米多高,恨不得把素灵蕴掐死,怒道:“别念了!”
莫霜阳脚下一滑,屁股落地。
“不练了!”莫霜阳往地上一摊,成个大字,“坐马车!”
“路途遥远,”素灵蕴道:“你等得,修仙界可等不得,你便依了我,与我共乘一剑…”
莫霜阳冷冷道:“那你能别摸我吗?”
素灵蕴歪了歪头,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两人御剑本就危险,我不抱着你,你跌下去怎么办?”
莫霜阳头都要大了,素灵蕴每每望着他的眼神都像要把他吞了似的,他可以用性命担保,这个老处男绝对不想当下面那个。
据素灵蕴所言,莫霜阳五万年前自爆而亡,魂元分崩离析,碎成数片,若要与煌炤抗衡,需将那些碎片寻回,重铸元灵,饶是如此,还要再加上他与厉航两人,方有胜算。
他身体里现只剩下素灵蕴当时抢下的一片,否则莫霜阳当场就该爆体而亡。
其余魂元碎片不知所踪,就连素灵蕴亦感知不到在何处,只推算出个“命中有时终须有”。
“唉…”素灵蕴甚是惋惜地叹了口气,把剑又扔给莫霜阳,“那便接着练吧…只可惜花剑马上就要被李逢秋糟蹋了…”
莫霜阳耳朵动了动,漠然道:“与我何干?”
“合籍大典还有七日…”素灵蕴悠悠道:“可惜啊可惜…花施主一世风流…最终落了个所托非人的下场…咦?霜阳不是不想练了吗?怎么又飞起来了?”
莫霜阳怒道:“闭嘴!!!”
最终莫霜阳也没能练成,老老实实地与素灵蕴共乘一剑。
除了凌霄宗,四大宗门全部沦陷,八大仙门也倒戈了三个,虽说煌炤手腕铁血,但合欢宗是倒得最快,倒得最全的,合欢本就是亦正亦邪的宗门,满门弟子千余人无一反抗。
除了花剑。
“听说他因不服煌炤,被李逢秋关起来好生折磨,”素灵蕴叹道:“好一个无情女子多情郎…”
莫霜阳:“哦。”
素灵蕴故作惊讶道:“怎么,你丝毫也不关心?”
“关心,”莫霜阳咬牙道:“若你将放在我衣服里的手拿出来,我想来会更关心些。”
“哎呀,”素灵蕴贴得更紧了些,“关心则乱,小僧恐施主身体不适,这是在为施主号脉…”
“咦?”一名合欢宗弟子指着远处飞剑,“那剑上面的人怎么打起来了?”
“多管闲事,”另一人道:“赶紧将这些东西收起来。”
“苍顶穹峰段居诚…哇,这么阔绰!”
莫霜阳几乎是从剑上滚下来的,忙不迭地系着腰带,素灵蕴悠哉悠哉地走在他前面,递上名帖。
“散修林芸携道侣…”
“不是道侣!!!”莫霜阳恶狠狠地拍在桌上,把那弟子吓了一跳,“散修贺阳。”
“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啦!”那弟子怒道:“随礼呢!”
莫霜阳抬头看向素灵蕴,素灵蕴叹了口气,“南海千珏一对。”
“还说不是道侣…”
莫霜阳怒道:“不!!!是!!!”
“滚滚滚!往里进!”
为了不暴露身份,素灵蕴化作普通修士打扮,那颗浑圆的大光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及腰长发,仅在背后用发带简单系上,穿身青色长衫,他又生得一双慧眼,唇角弯弯,好不风流。
“我的妈呀那是谁啊好俊啊!好想和他双修啊!”
“他身边那阴沉个脸的是谁?虽矮了些,他也生得十分不错,倒是很想瞧瞧他在床上被我操哭的模样…唔??唔???唔唔唔???”
“你做什么?”莫霜阳皱眉道:“莫要生事,小心被人发现。”
“他说的话,我听不得,”素灵蕴道:“阿阳岂是他能染指的?”
“嘁,”莫霜阳嘲道:“说的好像你没动那心思似的。”
“自然没有。”
莫霜阳挑眉道:“这么说,你对我诸多骚扰,是想被我操哭?”
素灵蕴展开折扇,笑得甚是暧昧,“我的意思是,我舍不得阿阳哭。”
莫霜阳:“…我怕了你行了吧,你离我远点!”
两人入了席,莫霜阳居然还见到了老熟人。
“唉…”
林离拍了拍鹿双儿的背,道:“今日乃是大喜之日,你且忍忍。”
“喜从何来?”鹿双儿微怒道:“花剑一心爱着莫霜阳,峥嵘大会上你也见到了,如今却要嫁给他师尊,这不是强拆姻缘吗?!”
如所有懒洋洋地笑
', ' ')('道:“师妹当初不是还说莫霜阳脚踩两条船不是个东西吗?”
“此一时彼一时,花剑待莫霜阳如何,你我都见到了,”鹿双儿忿忿不平道:“我什么时候说他脚踩两条船了?你自己数,花剑、姬夫人、元渺、段居…唔唔唔!!!”
“双儿!”林离难得严肃起来,斥道:“莫道友已然仙逝,不许再说这些!”
“就是,”如所有悠悠道:“否则被姓段的那条狗知道,该把你抓走了。”
魔君煌炤血祭万民飞升成圣,段居诚居功至伟,如今接管四大宗门,暴虐至极,若有人提起莫霜阳,便要被段居诚施以酷刑。
八大仙门之中,飞玉、含风、心物已归于煌炤麾下,林离身为含风门人毫不受限,而鹿双儿与如所有的师尊纪缠星,早就将弟子们散去各处,融雪仙门只剩下一个空壳,满门弟子全被挂在通缉榜上,剩余四家则还处于与煌炤的拉锯战之中。
素灵蕴道:“阿阳听了可有何感想?”
莫霜阳:“他俩现正被煌炤通缉,还敢来合欢宗吃喜酒,胆子够大啊。”
素灵蕴愣了愣,莫霜阳竟是那人名字都不愿提,随即笑道:“确实胆子够大。”
李逢秋带着花剑缓步走出,虽都穿着新郎服,但花剑仍挂了盖头,两人一拜天地,再拜山海,念起了誓词。
“天地为盟,山海为誓,同心同念,永不背离,地老天荒,海枯石烂…”
满座宾客喧嚣他全听不见了,只听见誓词越念越慢,天地间只剩下身为宾客的他,和一身红妆的他。
弟子奉上合卺酒,李逢秋一杯,花剑一杯。
莫霜阳也饮下一杯,眼眶有些红,喃喃道:“…不敢与君绝。”
花剑像是听见了,朝着莫霜阳的方向动了动。
“李宗主留步!”见两人这就要去洞房,素灵蕴踹了下莫霜阳的小腿,道:“李宗主,这便放下满座宾客置之不理,要去洞房了?哪有这般道理!”
“就是啊!”鹿双儿也是酒意上了头,红着脸吼道:“快把好酒都拿出来!”
如所有别的不行,看戏最拿手,随即也跟着拍起桌子,“喝酒!喝酒!喝酒!”
本来闹新郎也是惯例了,只是现在煌炤搞得风声鹤唳人心惶惶的,许久没有这般场合让人放松过了,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起来。
“就是嘛!李宗主!让小辈们敬你一杯!”
“今天不把李逢秋喝倒了,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出门别遇见我啊我告你,遇见我我就打你!”
李逢秋身为主人,自是拗不过这些宾客,一时间整个喜堂便闹得不行,谁也不会注意到少了个叫贺阳的散修。
莫霜阳跟着几名弟子找到了洞房,先一步藏身房中,花剑回来后,挥退了侍从,在圆凳上坐下倒酒,他一只脚踏在另一只凳子上,跟个小地痞似的。
他倒了两杯酒,自己还未喝,先将一杯洒在地上。
“哥哥…”
莫霜阳从背后抱住花剑,颤声道:“对不起…”
花剑永远是待他最好的那一个,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都摘给他,连玩笑话也舍不得开。
甚至不用莫霜阳开口,他便心甘情愿地将自己全部奉上,若莫霜阳要他一颗真心,花剑说不定也要剖心自证。
这样的爱卑微且沉重,让莫霜阳不知怎么应对。
他骨子里缺极了爱,又极贪婪,懒得去喜欢人,若喜欢上了便再不放走。
便是这样薄情的自己,花剑却只要他一片真心,不用太多,一小片就行了。
“哥哥…对不起…阿阳没用…”莫霜阳抱着花剑,酒意上头,逐渐喘得越来越急,眼圈通红,“哥哥不要嫁给别人…阿阳不想哥哥嫁给别人…”
花剑身子一震,缓缓回过头来,手指抓住莫霜阳的手,颤声道:“大嫂…?”
莫霜阳:“……”
情况不对,莫霜阳一把将盖头揭下,险些没背过气去。
这是个屁的花剑!!!这是星野!!!
“你…!!!”莫霜阳只觉得天旋地转,几乎要被活活气昏,“为什么是你?!花剑呢?!”
“师兄他…”星野摇了摇头,道:“你还没回答我,你真是大嫂?”
莫霜阳点点头。
星野左看右看,赞道:“新身子不错,师兄喜欢柔弱些的。”
莫霜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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