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看龚总睡得死沉,只能转头看向其他的兽人。结果,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人全都跑远了。队伍中唯一被留下的一个……
团子在软绵绵不好着力的兽皮兜里待久了,现在四肢爪子绊在一起,肥嘟嘟的身子一歪,在地上滚了一圈。抬头看到族长在看他,团子很愤怒地用屁股对着他。太可恶了!竟然被人看到了这么不威严的一面!
阿巫拍了拍团子,把团子带走了。
族长喷了口气。现在一个个都走了,这是闹哪样?
现在的龚府完全没有夏天时候的热闹,作为一年中最为忙碌的秋季,全村人大概就一个毛团能空闲。
小兽人和小亚兽结伴上山采摘成熟的野果,砍伐木柴。
冬天有漫长的四个月,做怎么样的准备都不为过。他们还会有意识的储存一些芹菜和青菜,给龚总养的那几头独角羊和白毛兽吃。
独角羊已经明显长大了许多,白毛兽也割了好几茬毛。毛线真是非常好用。
“夏平,听说你用毛线编了一件衣服?”一个小亚兽问着夏平。
夏平摇了摇头:“没有,我就编了一块布。”纺出来的毛线比草藤要细得多,而且容易打结,一小块布编了很久。
“我们能看看吗?”其他小亚兽两眼星光,纷纷觉得只要能编出一块布来,马上就能变成一件衣服了。
这个要求当然没问题,夏平很轻易地就答应了,完全没想到会变成一件糟心事。
小亚兽们的心里充满了面对新鲜事务的雀跃,但还是按捺住,将背筐装得满满,手上再拿上两大堆捆好的木柴,几乎走不动的程度,才下山。
龚总完全没有这些小亚兽们的辛劳。哪怕是被解下黎的背,他也没醒,自动卷进一条小兽皮缝制的被子,睡了个人事不知。
作为一个成长期的小亚兽,他完全不需要干活。就算他没进-入成长期,他家有阿巫,再加上他自己在村子里的地位,就不会短缺木柴或者食物。
连日来的赶路,黎也累坏了,变成人形,睡在龚总身边,将裹成蚕茧状的小亚兽捞进自己的怀里抱好。
阿巫带着团子回到屋里看了一眼,团子跳进自己的小窝团好,跟着立刻就睡着了。
黎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阿巫,又闭上眼睛。
阿巫笑了笑,刚走出房门,就看到一个小亚兽急匆匆跑过来,大声喘气道:“阿巫,夏平阿爹把果果打了!果果流了好多血,现在在诊所那边。”
阿巫回头看了一眼屋内,关上门跟着小亚兽走:“别急,怎么回事?”
小亚兽一边扯着阿巫走,一边喘着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原来几个小亚兽将木柴放好之后,就纷纷结伴到夏平家去看那块神奇的布,路上遇到果果,被果果阴阳怪气地讽刺了一通。
几个小亚兽气不过,但是又对果果有些畏惧。果果已经是接近成年的亚兽人了,而且他的身高在亚兽人中算是非常高挑的,又是部落族长的儿子,更是青少年一代中的偶像。几个小亚兽不过十来岁,叠在一起气势都没有果果高。
夏平不怵果果,径自带上几个小亚兽走了。
也不知道果果怎么想的,和夏平前后脚到了夏平家的棚子,还带上了他家阿爹。
还没进门,果果就感慨了一下:“啊?夏平,你们家就这么点大?”
族长夫人拍了果果一下,斥责他几句,但也没让果果道歉。
夏平懒得理他们,径自去拿了毛线编成的一块布出来。
小亚兽们看到布,纷纷赞叹:“好软哦!”
“好漂亮!”
“如果能做成衣服就好了!”
果果和族长夫人一样,完全听不得漂亮两个字。当夏平把布拿出来的时候,他们的视线里已经容不下其它,纷纷表示,要买下这块布,并且着重表示,这么漂亮的东西只有他们有资格拥有。
夏平当然不会去理睬他们的自说自话,结果就发生了争执。
后面的事情太混乱,小亚兽在推搡中也不清楚,只知道后来玉泽进门,把果果打了。
事情发生在棚子那里,注定了不会有多么严重。棚子靠着广场,是全村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哪怕冲突再激-烈,也会马上就有人阻止。
这一次严重的地方恐怕不在伤势,而是小河村和族长一家的关系。族长如果能摆正位置那最好,如果摆不正将手中的权利对准了小河村,小河村会面临非常不利的局面。
等阿巫走到诊所的时候,就听见果果的哭声。阿巫默默点头,能哭得那么大声,就说明精神不错,伤肯定不重。
族长正站在诊所门外,低声跟族长夫人讲话。族长夫人的情绪显然很激动,手里指着门内,低声向族长说着什么。
这时候玉泽走出门,先声夺人道:“怎么?作为族长的伴侣和族长的儿子,就可以抢夺别人家的东西了?作为族长的伴侣和族长的儿子,就能够欺负小亚兽了?”
族长本来想要找玉泽要说法,听他这么一说,扭头看向族长夫人,眼光中透着不满,严厉道:“到底怎么回事?”他刚才可不是这么跟他说的!
族长夫人梗着脖子道:“我们有出钱!”
玉泽冷笑一声,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谢谢,我家不缺那么点钱,也没说过会卖给你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