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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女杀手的眉头出现了一个结,鼻子嗡动着集中精神分辨着空气中的气味,“附近这片地方只有你一间屋子开了窗户,而且你这里有淡淡的……”
“……血腥气!”
她转过头,视线直接锁定了北辰珏:“你确定你没有私藏逃犯吗?他是女皇陛下缉捕的逃犯,你知道私藏逃犯是什么下场吗?”
北辰珏僵立当场,脊背发汗,这回他知道为什么黑衣男人找上他了。
因为他懒得关窗户……
真他妈的操蛋,竟然是这种奇葩的理由。
“你刚才在骗我,他肯定藏在了你的房间里,床底,柜子……”女杀手的眼神毫无波动,闪烁着冷光的匕首突兀地出现在她的手中,而她则慢慢地向衣柜移动。
北辰珏的脑海疯狂地转动,现在该怎么办?反抗就是找死,他这个战五渣如何打得过杀戮机器?听之任之也没有好下场,因为他已经做出了包庇逃犯的举动了。
对了!他灵光一闪,直接在意识中呼唤圆圆:‘废物点心,到了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快对她用你“瞌睡虫”的技能!’
圆圆一拍脑门,它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个废物技能了,听了主人的命令,它赶紧锁定女杀手,黑豆眼睛中绿光一闪,“瞌睡虫”技能发动!
还在谨慎接近柜门的女杀手发出噗通一声,没有任何征兆地直接倒了下去。
成了!
北辰珏喜滋滋地蹲下身,戳了戳女杀手的脸颊,但她丝毫没有转醒的意思,此时他还发现了女杀手这一身制服,怎么和澜夜的那么像呢?
他拽住了不知名女杀手腋下的布料,费力地拉扯着拖到了门口,小心翼翼地将门打开了一个缝隙,探出头去看了看有没有人。
这时,北辰珏听到了噗嗤一声,他立即转过头去,只看到黑衣男人不知何时走了出来,一把匕首赫然已经捅进了女杀手的胸口!
他愕然地指着他:“你……”
“怎么,不杀了她你还想留着过年?”男人挑了挑眉,嗤笑一声,“拜托你也不小了,别那么天真,留着她就是个祸害,她不会因为你放过她就放弃追杀我,也不会饶了你!”
北辰珏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外面有人吗?”男人正了正色,问道。
“没人,只有小二在前台打着瞌睡。”北辰珏回答说。
“倒是和你一样,都爱犯困……”男人不禁摇头失笑,“你连对付人的手段都是不见血色,不见兵刃,让人睡觉,真有意思……”
北辰珏脸一红,暗中咬了咬牙,这该死的男人居然还敢嘲笑他!
“嘘——”黑衣男人将食指竖起嘘了一声,压低声音道,“相见即是有缘,认识一下,我叫路修远。”
是男主之一!
北辰珏连忙打开系统的控制面板,发现路修远的人物框果然已经亮了,合着系统的提示音他没听见。
“我先出去处理一下尸体,你先在屋中待着别出去,等我回来。”路修远将女杀手的尸体扛在肩上,一手扶着尸体不让她掉下来,一手依然捂着腹部的伤口,打开房门就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北辰珏内心忐忑地坐在床上,回来的时候,路修远已经摘下了面巾,露出了一张英俊阳刚的面容,肤色虽然是古铜色,是历经了风吹日晒的,但此时却能看出明显的苍白,五官立体如刀锋般锐利,一双浓眉斜飞入鬓,上挑的弧度带着桀骜不驯的意思,尤其是形似狼眼的眸底深处好像、依稀竟然有一丝幽绿。
北辰珏的眸中闪过一丝惊讶:这还是他在这个男子以阴柔为美的女尊世界中,第一次看到有男性长得这么有男性气概!
他面无表情,慢吞吞地走向床边,还没说一句话,高大的身躯就已经砸了下来。
北辰珏吓了一跳,赶紧滚到一边,以免被压到身底。
男人毫无声息地趴在床上,北辰珏试探性地拨了他一下,但他没有给予任何反应,北辰珏只好把他翻过来,发现他嘴唇紧抿,捂在腹部的那只手松松地垂在身侧,已经没有了意识。
这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啊。
北辰珏叹了口气,今晚他叹气的次数尤其多,因为这个糟心的男人,他费力地把死沉死沉的男人移动到床的正中央,当然,也没忘了去把窗户关上。
毕竟,这种事情栽了一次就够了,他可不想再引一只杀戮机器过来。
剥掉路修远身上沾满血迹的黑衣,露出他精悍瘦削的胸腹,男人皮肤上的那种古铜色宛如踱了一层铜水,充满了浴血拼杀的那种凶悍之气,胸肌鼓胀隆起,暗褐色的乳头萎靡分布在两侧胸肌的正中央,和怜卿隐性的腹肌不同,路修远的腹肌很明显,十分深刻地在腹部整整齐齐地划分成了八块!
但最吸引北辰珏眼球的当然不是这八块腹肌,而是在他的右下腹的一道狰狞的伤口,伤口的宽度倒是不大,只是狭长的一条,但直径却不短,好像是被兵刃刺入之后,又斜着向下划破导致的,肌肤表皮已经翻起,微微露
', ' ')('出里面的血肉模糊。
北辰珏捂着头有点犯晕,这伤口,看着就疼极了。
他刚来那会儿,除了身上没劲,也跟胸上那个伤痕有关。
他看着那狰狞的伤口直犯愁,要是搁着不管男主之一会不会就这么挂掉啊?原则上这些小世界的男女主都命硬的很,轻易不会死掉,但他也有些说不准,因为在这种女主文中女主比男主的地位更重要,更是小世界运转的中心,而此时女主不在男主身边啊!
没办法┐(?~?)┌,北辰珏最后还是决定稍微管管,毕竟这凄惨的模样看着也挺心疼的。
他的目光在屋内转了转,觉得如果现在打扰小二的话,可能会引起怀疑,不如废物利用呢。于是,他捡起了那块用来擦干他脚丫子,后来又用于擦净地上血迹的可怜毛巾,在自己的洗脚水中涮了涮揉了揉,挤干了水,在路修远胸腹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上擦了起来。
“呃啊……”路修远皱了一下眉,疼得手腕上的青筋都暴露了出来。
北辰珏面不改色心不跳,若无其事地再投了一遍,继续擦着那些伤口旁边黏腻的血液,当然,他的动作可是很温柔的。
直到差不多皮肤上肉眼看不见血色了,北辰珏才停了下来,从暗兜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这里面装着殷无邪送他的天池雪莲膏,打开盖子把食指全部伸进去才能抠出来。
改天让殷无邪再送他点,这也太费了,先是用于自己胸前的伤口,然后是月涟漪手背上的红肿,之后是……咳咳,是给怜卿那里用的,再后来就是现在了。
这一轮下来,本来容量就不大的瓷瓶里,真不剩下什么了。
给路修远胸腹上的都细致地涂抹了一番,北辰珏忙活得额头见汗。至于绷带?没有。他只好解下了头上的发带,凑合着给路修远的腹部上绑了几圈,意思意思。他的黑衣嘛,全是血也别再穿了;毛巾嘛,甩在洗脚水里;路修远嘛,怕他冻着,就塞进被子里,然后北辰珏累得话也不想说直接钻进被窝里,这回很快就睡着了。
转眼就到了次日,天色已然大亮,耀眼的光线透过窗纸播撒进了屋中。
北辰珏醒来后,就发现自己竟然躺在男人的怀里,而更加窘迫的是,对方已经醒了,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他尴尬地笑了一下:“对不起哈,天气冷,你的体温很高,就跟个暖炉一样……”
说着,他不好意思地离开了路修远的怀抱,也离开了温暖的被窝,然后就在冷空气中打了个寒噤。
“没事,”男人的嗓音有点沙哑,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腹部的“绷带”,血液微微沁出弄脏了白色的缎带,把正中间系的蝴蝶结底部都给染成了红色,他用手拨弄了几下,意味不明地轻笑了声,“谢了,你……需不需要我以身相许?”
北辰珏用力地摇头:“不、不用!”
“我,路修远,欠你一条命。”他再次忍俊不禁,过了会儿才压低声线低咳了声,郑重地说。
“嗯,也许罢,但我不需要你以身相许,”北辰珏强调道,“但你好像是发烧了……”他把手抵在对方的额头上,“也许是你的伤口感染了……”
“我的伤口存在了有两三天了,我也一直有点低烧,”路修远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顺便把北辰珏的手握在掌心捏了捏,惹得对方吓得一下子收回了手。“你不用管我,我命硬得很,你是用的发带给我绑上的罢?”
“哼!”北辰珏瞪了他一眼,“我不理你了,受伤了生病了还不老实,你跟自己玩去罢!”
说罢,他气冲冲地冲出门外,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关上。
“……啧,”路修远半躺在床上笑弯了眼,他双手插在一起抵着后恼勺,两条大长腿交叠着随意摆放,“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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