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辰珏在疑惑地摸脸,可是脸上很光滑啊,并没有沾上什么东西。
陶风华扫了眼纯洁不做思考就喝酒的北辰珏,摇了摇头,就这五殿下还觉得是前朝余孽呢,要是前朝余孽是这样蠢萌蠢萌的,早就被圣上一网打尽了吧?
算了,她一个大女人怕什么,况且在春风醉雨楼外面还遵守着她几百千牛卫,那些千牛卫大部分都是官宦子弟,没一个好惹的,还能看着自己这个长官在一个男人手中栽了吗?
心思电转之下,仰脖一口喝干。回味着唇齿之间的滋味,她眼神一亮:“猴儿酒?”
心照不宣地,陶风华略带歉意地拱了拱手:“怜卿公子,刚才末将多有不敬,末将在这里道歉了。”
怜卿掩唇轻笑:“呵。”
北辰珏表情惊愕,无怪乎他懵逼,因为:“陶将军,你咋就因为一杯猴儿酒,就相信花魁大人了呢?”
陶风华挑眉看了看蠢萌的某人,刚一杯猴儿酒下肚浑身舒畅,也不介意给他解释解释:“猴儿酒,据传是山中诸猴采百果于一洞,始为贮藏越冬粮食,但若当季不缺越冬粮食,猴儿们便会忘记曾储藏过一洞百果,然后这一洞百果便逐渐发酵,而后酿成一洞百果酒。此类野酿,实属机缘巧合,真正的猴儿酒价值千金不换。”
“也有匠人研究出猴儿酒的人工酿造方法,但一来也是条件苛刻、成功率低,而来也是她们的独门秘方,知之者甚少,所以猴儿酒在权贵中也是不可多得的珍品。而殷无邪因为自小就上了山的原因,七八个春去秋来的冬天酿成了不少猴儿酒,他嗜酒如命,他师父凌虚子又不好这口,他当然舍不得放在山中落灰,现在都带了回来都封存在宰相府的酒窖中。”
“殷无邪的猴儿百果酒,我曾有幸喝过,就是这个味儿,一模一样。后来我向他要,他也抠门得很,就给了区区一瓶,啧,小气鬼。现在我在花魁公子这里尝到,一定是殷无邪这家伙抛出的橄榄枝……”
陶风华事无巨细地解释了一通,北辰珏终于明白,前者这时又舔了舔唇,不好意思地问道:“怜卿公子,你还有没有了?怎么比无邪那家伙还抠,就这么一小杯啊。”
怜卿含笑摇头:“没有了。”
陶风华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失望,怎么可能会没有,这一个两个都是扣*,哼!
但怜卿马上又说道:“但你如果告诉我宗人府近来都发生了什么,我不介意再给你亲自倒一大盅,春风醉雨楼的消息灵通,但却不能获得宗人府的动向,我讨厌两眼一抹黑的感觉,毕竟我是殷无邪的盟友,他疯狂地把注都压到了三皇女身上,我有权了解三皇女这个‘雇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也没什么,就是三殿下找不到了……”陶风华也不再卖关子了,肚子里的酒瘾都冒出来了,“突然就消失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出去的,宗人府的守卫力量一无所觉,幸亏有澜夜和濯夜尽力兜着,殷无邪也发现得早,及时外借了助力,加上有我在其中周旋,才没让宗令察觉到不对。”
这段话透露的信息很多啊,但消息好的坏的都有,倒是说不清绑在三皇女这条“贼船”上是福是祸了。
三殿下莫名消失,掳走他的力量不明,随时有可能捅到女皇耳朵里,面临斩首的结局,是个大大的坏消息。
但澜夜的名字他也有所耳闻,这人忠贞不渝、武功高强,是个强力股;殷无邪外借的那股“助力”也值得关注,另外,陶统领好像也是他们这边的人。
看来也不全然是绝望,怜卿略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看到北辰珏神游不在状态的表情和陶风华期待直勾勾瞅着他的神态,只好起身倒了一大盅猴儿酒,递给后者让她喝个痛快。
“双玉啊……”他柔声唤道。
北辰珏没反应,继续神游天外,殷无邪哪儿去了呢,原来真的把怜卿说动了啊。
“双玉啊……”他提高声音。
北辰珏还是没反应,他们所说的“消失”根本就不是个事,毕竟自己可以随时出现不是嘛,现在他不就是为了躲苏清欢么,不能让“隐形的恋人”和“三皇女殿下”的出现消失交错地那么巧。
“双玉啊……”他咬牙切齿。
陶风华置身事外,优哉游哉地喝着自己的小酒,还别说她又发现了一个特点,这丫头除了戏精体质(此戏精非彼戏精,乃是围观群众看戏中心的意思),还特别爱神游啊,在着名的大美人怜卿面前,居然还会走神。
怜卿气得脸色通红,他猛地站起来,失了以往花魁的姿态,晃了晃北辰珏的肩:“死丫头,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啊?”北辰珏茫然地抬头看他。
怜卿看到这单纯不做作的眼神,内心又有点泄气,一阵无奈泛了上来:“我说,你不是宗人府的侍卫么?不如替我看着三皇女怎么样,一有重要的消息就要告诉我,答应了我……”
“……我给你福利吃哦,”怜卿暧昧地低笑着,葱白也似的指尖轻轻抚弄着北辰珏的脖颈,略显凉意的手探进衣襟里,带来阵阵奇怪的酥麻之感。
', ' ')('他如愿以偿地看到蠢丫头脸上又染上了胭脂色,忍不住凑近对方耳边轻轻呵气,吐气如兰:“元宵节最后一天夜里,来我房间我有奖励给你……以后如果你带来的消息可靠又重要,我也会考虑你进我房间呢~”
小巧的耳垂白嫩中透着淡淡的粉色,怜卿本来只想做做样子地朝里面吹口气的,但它看起来实在可口的很,就忍不住舔了一下,又忍不住含在嘴里吮吸。
“嗯……”
北辰珏咬着下唇,但细细的呻吟声还是溢出口中,他的手禁不住抓紧了怜卿腰间的衣裳,随着对方的进一步靠近,又改为松松地环抱住他腰的姿势。
哦,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陶风华冷漠地吐槽道,怪不得老太师经常把这一句挂在嘴边呢,原来她还嫌人老人家烦,现在才发现是确有其事。她端端正正地仰脖喝下最后一口酒,将盅子啪地一声放在桌子上,目不斜视,因为,她不需要斜视,她在光明正大地看啊。
差不多了吧,这两人不能这样就搞上吧。
“末将喝完了,还有吗,没有的话,末将就走了。”她面无表情地出声催促道。
怜卿又恍然回过神来,看到北辰珏脖颈上和耳垂上的红草莓,他的脸色就是一阵羞红,尽力平复了一下心情,他绷着脸看向陶风华:“我拜托你一件事。”
陶风华眉眼冷肃:“说。”
怜卿整了整衣襟,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敛容正色道:“我想让代双玉成为我在宗人府的眼睛,但这需要你把腰牌还给她。”
陶风华:“不行,她玩忽职守……”
怜卿当即打断:“陶卫长,据我所知,你不是那种顽固不化的老古董吧?”他笑着抬手又倒了一杯猴儿酒递给他。
陶风华看着他的动作,眸光闪动了一下:“行吧,成交。”
“今天就谈到这里吧,酒也喝了,我也该去巡城了。”她站起身来仰脖一口干了,干脆利落地走出几步,忽然顿住,“花魁,今晚多谢了你的招待,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皇上的,但也请你悠着点,别把事情搞得太大,比如说怀孕什么的……”
然后给北辰珏扔了一个腰牌过来:“丫头,你的腰牌收好了,可别再被谁给没收了。”
怜卿羞愤欲死:“你才会怀孕!”
北辰珏手忙脚乱地接到了腰牌,别在了腰间,看来这身份又失而复得了,不过,转了一圈,自己又成为了监视自己的线人了。
“怜卿公子,我也告辞了,天晚了你早点休息。”北辰珏走到门边,客套性地说了一句。
怜卿还没有平复好心情,这时他怎么瞅北辰珏怎么觉得对方看着他的眼睛带着鄙视,好像在嘲笑他是个千人骑万人压的婊子,他忍不住出声解释:“你不要听她乱讲,我、我还是……”
“我还是个处子,我的守宫砂还在。”
北辰珏挑了挑眉,哦了一声,推门出去了。他摇了摇头,莫名其妙地,这最后一句话,让人摸不着头脑,你守宫砂还在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又不是女皇,你向我表清白没用啊。
他磨蹭了会儿确保月家俩活宝不在了,乃至于陶风华和她的几百千牛卫退去后,才走出春风醉雨楼,好好的一晚上被她们给打扰了赏花灯的好兴致,他打了个呵欠,觉得有些乏了,原来还抱怨宗人府枯燥无聊,现在却比那混得还可怜连个睡的地方都没有。
就在这时,一只毛绒绒、圆滚滚的小鸟扑扇着翅膀摇摇晃晃地飞了过来,尖细的嗓音是满是慌张:“主人不好了!”
小鸟当然是隐形的,游人看不见它,但北辰珏依然觉得丢脸:“你才不好了,我好着呢!”
圆圆哭丧着一张脸:“那个、那个代双玉跑了……”
北辰珏:(〃>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