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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在我哥生日那天，在他屋外，我捡到了只宠物，温顺、乖巧，脸是白的，眼睛是黑的，哭起来又像只煮熟的蟹，我很喜欢，我把他藏起来，把他洗干净了，藏在我房里，可是他咬了我，我有点生气。
2.宠物不会说话，只会啊啊地叫，他嘴唇很薄，外表泛着粉，内里又是红艳艳的，我用手指压着他的嘴唇，摩挲两下，那点粉便也很快红了起来，像颗熟透了的樱桃，我喜欢樱桃，可是宠物不让我碰，捂着嘴，发出些支离破碎的音，像根未绷紧的弦，有气无力的。
3.我房间里又多出了个房间，那是个带着星星挂饰的蓝白帐篷，星星上坠了个小铃铛，一碰就叮当响，宠物很喜欢，晚上不睡觉，就伸着细长的手指把它拨到这边，又移到那边，我一起身看去，他就像只兔子一样缩回了自己的帐篷里，可没过一会，铃铛声就又响了起来。
我被他恼得不行，下了床，就往他那个帐篷里钻，那帐篷本就不大，我才进去了半个身子，就被撑得臌胀，我几乎是贴在了帐篷布料上，他看着我，手指捏得紧紧的，惊惧地叫了起来，长着嘴，连发出的声音也是细细的，像团柔软易陷的棉花。
“你叫什么”
我在他脸上戳了戳，那人就跟触发了什么开关一样，手指又挡在了嘴巴上面，眼睛黑亮，眨了眨，好像又蒙上了一层水光，连带着睫毛都变得湿漉漉的。
“别哭了”这下我连戳都不敢戳，声音也低了下来：“快点睡觉，不准再玩铃铛，不然我还进来”
我在床上摸了个星星抱枕，塞到了他怀里：“睡觉”
4.半夜我再起来，他已经睡熟了，对我的闯入半点不知，手指捏成个拳头，放在脸颊两侧，手肘稍稍抬起，底下压的是那个星星抱枕，偶尔会梦呓几句，发出些毫无意义的声音。
他很瘦，身上一点肉也没有，身体弯下去的时候，能清楚地看到拱起的脊椎，我突然觉得他不像个宠物了，像个经常挨饿的难民。
怎么能这么瘦
你伸着手对着他手腕比了一下，几乎只有一半大小，我有些生气，但又说不清为什么，只帮他拂开搭在眼睑的额发，在他脸上点了点。
突然，他动了一下，好像做了什么噩梦，双拳捏紧了，手变得更白，手腕看上去更细，好像一不留神就会被折断一样。
“手松点”我轻轻拍着他的胸口，揉着他的手腕，叫他把手松开，我从没这么耐心过：“好了，别怕”
5.我哥又养了只新宠，漂亮、乖顺，腰肢细得跟柳条一样，那柳条弯下来，软倒在我哥怀里，发出咯咯的笑声，他笑着，把衣服掀起来，露出嫩生生的胸脯，被人一拧，便青了一块，那应该是疼的，我看到他眼睛一眨，眼睛里仿佛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再看去，又什么也没有了，又是一副笑脸。
我站在窗边，看着那两人交媾，白花花的皮肉像春日里游荡的云，露着白，又带着点粉，看着看着，我就有些晃神。
我想到了房间里的宠物。
他也被人摸过
被人亲过
甚至我刚捡到他时，他腿上还粘着精液。
可唯独连碰都不给我碰，我愤怒起来，用平生最恶毒的语言咒骂他，那个婊子！
6.我打定了主意要给他一个教训，我闯入了他的房间，当时他正双手捧着一杯奶，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喝着，他视线专注，两腮小小的鼓起，好像在做什么特别了不起的大事。
我的闯入惊动了他，他仓惶抬头，嘴边还沾着一点白色的沫。
像只受惊的幼兽。
我没有说话。
他就那样盯着我，身体稍微往后退了一下，眼睛亮亮的，带着点防备。
很漂亮
我这样想，伸手在他头上摸了摸，起初他还是抗拒的，身体往下压，想要躲避，后面就平静下来，捧着那个带了个小人的杯子，有些迷茫地看着我。
“你喜欢吗”
他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又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想说什么，只在我松手想离开的时候，他仰着头凑了上来，抓着我的小指，把我手重新放到了他脑袋上。
“啊”
他小小的叫了一声，嘴唇一抿，露出个浅浅的酒窝，仰着脸，在我掌心蹭了一下。
于是我便什么也不想了。
7.养宠物是件困难的事，人不挑食，但胃挑，不能吃太辣的，也不能吃太冰的，他嗓子都好像比常人要娇弱些，连点炸物都不能碰，我是很喜欢吃那些垃圾食品的，但不能当着他面，一来二去，我便也不怎么吃了，因为他也会想吃，也不说，就用一双眼睛看着你，在你脸上转一圈，又飘乎乎落到了食物上。
我捏着鸡块在他面前转了个圈，他眼睛也跟着转了个圈。
“想吃？”
他把头低下来，抱着手上的星星抱枕，手指在边缘扣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放下手中的鸡块，换了个手，捧着碗，舀了勺清粥递过去：“你吃这个”
', ' ')('他没有动作，低垂着眼，眼睛里泄出点委屈似的哭意，嘴唇也紧紧地抿了起来。
这会我又觉得他很适合当个宠物了。
8.有时候我真觉得他像个孩子一样，喜欢甜的，喜欢软的，喜欢一切亮晶晶的东西，草莓蛋糕他喜欢，星星抱枕他也喜欢，连我手上那个镶了一圈碎钻的尾戒他也不想放过。
他表达喜欢的方式并不是张口就要，和你不熟时就用那一双泛着点湿意的眼睛看着你，等你如他愿把东西递过去放到他手上时，眼里那点光亮便大了起来。
要再和你熟了一点，他便会主动凑过来，珍爱地用手指抚摸着你手上的尾戒，动作很轻，可能都没碰上，更多的是试探，去试探你会不会因此恼怒，如果不会，他便会仰着脸看着你，轻轻地“啊”一声。
你看他多狡猾，都不用说话，便哄得你心甘情愿把东西给他了。
9.当然，他现在跟我还不熟，最喜欢的事便是躲在自己的帐篷里面，偶尔伸出手来拨弄几下铃铛，最讨厌的事则是洗澡，我强迫自己不去深究为什么，只记着他害怕洒水的喷头，害怕过深的水，起初我不知道，试探了下水温后便把他放到了浴缸里，那会他还昏迷着，连闹腾都不会，倒在我怀里，乖巧地像个瓷娃娃，我便拿着毛巾帮他把身上那点污迹一点一点地擦干。
结痂的伤口是我没法擦掉的，只得将动作放轻，尽量避开些，但不知是不是太疼了，还是我动作一点都不算轻，反正他被惊醒了，迷茫的眼睛看了一眼我，看了一眼周围，最后又落到了透明的水中，几乎是瞬间，他的身体便如筛糠一般颤栗起来。
“啊啊”他声音很哑，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嗓子，温吞的水流在他眼里好像成了形状可怖的怪兽，吓得他捂着耳朵不断尖叫，脚掌胡乱地踢打着水面，把自己蜷成了个球。
我从未见过这种场面，水花溅在他身上，也溅在我脸上，我呆立了半秒，一反应过来就就揽着他肩膀往我怀里带，学着电视的场面，笨拙地拍打着他瘦弱的肩膀：“没事，好了”
他不理我，还是在我怀里挣扎叫喊，我用手臂搂着他，他便踢我，用手肘推我胸口，但那力道很小，软绵绵的，或者说，我根本没感受到什么力气。
“好了，好了”我一遍一遍地哄着他，直到叫声渐弱，他好像彻底没了力气，水已经有些冷了，我想把他抱到床上，但这不知道又怎么惊动了他，瞳孔放大，抓着我的手径直咬了下去，紧接着，眼泪全砸了下来。
“呜”
他哭了。
11.我有些头疼，我对怎么让人哭这件事颇有心得，但怎么叫人不哭就触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
水已经冷了，我也不可能让他再这样待下去，于是我抱着他，在他身上裹了一层浴巾，不顾他的挣扎把他抱回了床上，他头发还是湿的，都在往下滴着水，我觉得这样不行，便转身去拿了个吹风，再回来，他就不见了。
可他藏都不会藏，浴巾还被夹在衣柜门上，像露了个尾巴在外面。
“出来，我看到你了”
里面没动静，那尾巴倒是一溜烟地又缩回了衣柜里面，他动作太大，衣柜被他推开了道缝，人基本露出来一大半，他惊慌地看着我，又啪地一下把门推了回去。
衣柜门关上时是会反弹的，你用力越大，受到的反弹就越大，门啪地砸在衣柜两边，又被更加大力地推了回去，反而露得更多了。
他顿时急得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我感到有些好笑，不顾他的挣扎把他抱出来，吹干了头发后，被子左一裹、右一裹，他被裹得像只蚕蛹，只剩个脑袋露在外面，他头发有些长了，及肩，像个清秀的小姑娘。
此时这小姑娘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喉咙里咕噜噜不知道想说些什么，视线瞟来瞟去，就是不看我，好像我是个什么洪水猛兽。
我有些气恼。
那一天他是在衣柜里睡的，怀里抱着个可以发亮的小夜灯，那还是我小时候的玩具，为了找它，花费了我不少功夫，有些褪色，上面的装饰也掉了，他倒是不嫌弃，一眨不眨地盯着它看，灯一亮，他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
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傻子。
小傻子不喜欢床，一到床上眼睛就红了起来，身体一抽一抽的，就算我没在房间也不行，倒是对衣柜这类可以把自己藏起来的地方情有独钟。
没办法，到了第二天，我就只好在自己房间里又放了个帐篷，灰色背景里一顶蓝白色帐篷，不伦不类的。
12.我花了很长的时间去弄明白他害怕什么，又花了很长的时间去摸索怎样才能让他不害怕，于是浴室变成了他的游乐场，顶上挂着星星配饰，底下有吐泡泡的鱼，也有吱吱叫的鸭子。
他会等到浴缸里全是泡泡后再进来，先试探着的迈一个脚，踩了踩，才全部坐了下去，他也不动，就静静地看着顶上的星星，泡泡吹到了他面前才就呼地吹出一口气，把它推远了，睫毛颤动，嘴角抿出一个小小的酒窝。
', ' ')('小黄鸭他是不捏的，顶多爱惜地在它脑袋上摸一摸，再松手，看它在浴缸里晃悠，看它被水波打得不断起伏，他脑袋便也跟着一晃一晃的，每到这时，我总忍不住往水底下看，总觉得那底下藏了根尾巴。
13.哄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对我而言，那比与人周旋都难多了，看不顺眼的人我可以随便揍，可对他不行，你只能低声下气地去哄，让我一度怀疑我到底是养了个祖宗还是捡了只宠物。
后来我确信，祖宗都没他难养。
你不能太烦他，拨弄得多了，他会生气，屁股一撅，就把头埋进了被子里面，不顾你说什么也不抬头看你一眼。
你也不能冷落了他，他喜欢得到人的注视，但如果没有，他也不会生气，只会像朵刚冒出芽就遭遇暴晒的种子一样，变得无精打采，等到你再回过神的时候，便会瞟你一眼，再继续拿屁股对着你。
真烦人。
我不止一次这样抱怨，然后继续任劳任怨地把那个小祖宗从被子里扒出来，我本就不擅长那些长篇大论，这下倒是被锻炼了个遍，要是让我曾经的语文老师知道，怕是都得感激涕零。
我也不明白，这小混蛋脸都憋红了还要把头埋在里面，这到底是在惩罚谁。
14.我小时候一度很嫌弃那些女孩子的装扮游戏，但现在好像有些理解了。
我学着给他剪了过长的头发，技术并不好，但好在他足够好看，额角被我剪缺了一块看上去也并不会丑，就是这个小混蛋不满意，气哄哄地踢了我一脚。
他胖了一点，更好看了，我把他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买了一大堆他喜欢的衣服，上面有些简单的星星图案，他很喜欢，我也买了一些浮夸的小裙子，单纯觉得会很适合他，本想等哪一天他心情好，哄着他穿上，结果那小混蛋冲我笑笑，抿着嘴，指了指裙子，又指了指我，然后被我穿上裙子的滑稽样子逗得咯咯笑。
15.我和他逐渐熟稔，他偶尔也愿意让我在他的帐篷里面待上那么一会，我对帐篷并不感兴趣，只觉得他那副小心翼翼却还要故作大方的样子很有趣，有时我也会逗他，指着他喜欢的星星抱枕，问：“把它给我好不好”
他没有答话，只用实际行动作出了回答，屁股一撅，把抱枕抱到怀里，压得死死的，一双眼睛看着我，像看一个胆大包天的毛贼。
“不给”
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诠释这两字，虽然我已经做足了思想准备，但还是被他这个白眼狼的行为气得够呛，我戳着他屁股骂他：“小没良心的，抱枕还是我给你的”
他就装傻地晃晃脑袋，一副不听不听和尚念经的无赖模样，甚至还拿脚踹我，示意我时间到了，该出去了。
那个小混蛋
气得我直接在他屁股上咬了一口。
16.我对养宠物没什么经验，或者说，我就没养过什么活物，要怎么养好宠物呢，给他吃，给他住，陪他玩，他便会用很多很多的爱回报你，我看了看差点把我头发薅秃自己还要发脾气的某人，觉得后面那条不太可信。
17.我哥这几天心情不好，像个易燃的炸药桶，一点小事都能让他气得像头丑陋的怪物，摔碗摔碟的，扯到了脸上的伤口就疼得龇牙咧嘴，那让我莫名的愉悦，出房门的次数都高了起来，看够了就回房，然后又在他房间里面放了个捕兽夹。
反正他那眼睛长了跟没长没什么两样。
到了晚上，熟悉的惨叫声如约传来，门外的灯一下全亮了，外面吵的吵、闹的闹，一刻也不得消停，我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直到那个小混蛋也被吵醒了，拉开帐篷，迷迷糊糊探出了个脑袋。
“怎么了？”
他好像在这样说。
我笑了起来，走过去揉了揉他脑袋：“没事，捉到了只耗子”
18.我越发地看我哥不顺眼，那个小混蛋每因为陌生事物害怕一次，我对他不爽就叠加一层，我老是忍不住会想，要是宠物一开始只属于我就好了，那样我一定会把他养的乖乖的，不会那么瘦，也不会害怕出门，可能会有些任性矜持的小脾气，但你只要哄哄他，他便会像一只困倦的猫一样安静下来，蜷缩在你怀里，露出柔软的肚皮，让你摸摸他、抱抱他。
但我也不愿把这种不爽归结成对他嫉妒，小混蛋从不属于他，我更愿意心安理得地认为那是对丑陋事物的憎恶，站在楼梯口看着他时，总想着要是把他推下去会是什么样子，后面我也确实这样做了。
他磕破了头，顶着一脸血张牙舞爪地在下面咒骂。
像只青蛙。
“啧”我叹了口气，诚心诚意地跟他道歉：“对不起，哥哥，下次我会对准再推的”
他好像被我感动了，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
18.我算是这个家里一个诡异的存在，我并不是我爸的孩子，是我妈闲着无聊和奸夫偷情生下的，或者说根本算不上偷情，毕竟我妈已经明目张胆地把奸夫叫到家里面来了，次数频繁，比我爸回家的频率还高，这事当
', ' ')('初闹得人尽皆知，我爸本就所剩无几的自尊心更是被碾得稀碎，每次看到我都恨不得直接扑上来掐死我。
可惜他没有，他不敢，他不过是一个从山村里出来的穷小子，无权无势，我外公要想碾死他那简直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更何况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还不过是托我妈的福，跟他自己半点关系都没有，说得难听点，他跟个移动的精子库没什么两样。
后面我妈嫌弃这精子库质量不好了，想踹了他，而他为了保住这一切，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他还只能陪着笑讨好我妈，怂得跟个鹌鹑似的，像极了古时候的太监，打了他一巴掌，他还要凑上另一边脸再送上去。
我觉得他这副样子挺好笑的，我妈还在的时候，他活得像个老鸨，后来我妈不在了，他还以为自己能一吐恶气，一朝飞升，结果遗产是半毛钱没分到，全在我手里，又得继续舔着脸讨好我。
这几年估计是被吹捧得多了，自己也飘了，在他自己亲生儿子受了欺负后还能领着人上门算账了。
他来的时候我正在给小混蛋洗澡，他越来越不听指挥，泡泡全蹭在了我身上，握着小鸭子在我面前转悠，自己还在那里咯咯笑，一敲门，那点笑声就消失了，他又像一只蜗牛一样缩回了自己的壳里。
我有点烦。
敲门声越来越急，我只能拍了拍他手让他等一会，便打开门走了出来。
我那个便宜爸一见我自然没什么好脸色，一张口便是长串的责骂，他语速很快，叽里咕噜的，像是聒噪的青蛙，我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开始想那个小混蛋在里面会做些什么。
可能还会继续玩他的鸭子，也可能会盯着顶上的星星转圈。
反正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比现在无聊了。
我有些后悔，看着我哥，觉得我推他的时候应该再想清楚点的，怎么就推歪了呢，现在倒好，还得来烦我。
我又打了个哈欠。
要放在以前，我爸至少还能再中气十足地骂上几个小时，但估计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刚骂了十多分钟就开始捂胸深呼吸。
要死了？
我有些良心不安，开始安抚他：“爸，放心，墓地我已经给您买好了，就在我妈旁边，您放心去吧”
“孽、孽子！”我爸胸口好像更疼了，脸皱得跟便秘似的：“你把你哥害成这样，就没有半点后悔吗！还不赶紧跟你哥道歉、补偿他！”
哦，还是来要钱的
我挑眉看着我哥，刚准备开口，就见他的眼睛一下变大了不少，视线绕过我往我身后看去：“我说那小东西跑到哪去了，原来躲在这啊”
我扭头看过去，宠物正伸了个脑袋，怯怯地往外看，他应该是极害怕的，身体一直在往外缩，手指倒是扒在门口，就好像被分裂成了两块，一块叫他快点回去，别呆在这，另一块跟他说不行，你得呆着，我走了过去，摸了摸他脑袋：“怎么出来了，冷不冷？”
他眼巴巴地看着我，好像并没注意到我哥，摇了摇头，手指往里面指了指，星星挂饰不见了，估计是掉到夹缝里了。
“我等下帮你找好不好”我拿了块浴巾裹住他：“你在那里坐一会，看会动画，我马上进来”
“啊”
他小小声地叫了一下，手指抓着我的衣服，有点不情愿。
我正准备再哄哄他的时候，就听我哥开口：“他滋味不错吧”
我看着他，原本那张勉强算得上清隽的脸此刻却怎么看怎么碍眼：“可惜了，竟然让你捡了漏，后面玩过了？紧不紧，还是个雏呢，改天再送给我玩玩呗，嗯，他哭起来的时候可真漂亮”
他的话语越发的不堪入耳，不过还好，我把小混蛋的耳朵捂住了。
“乖一点，在里面等我”我贴着他的额头蹭了蹭，对着他笑了一下。
“哦，对了，你把他压在水里的时候，他会哭得更厉害呢”
我哥说完了他最后一句话。
19.我现在这副样子应该挺可怕的，小混蛋一见到我就明显地瑟缩一下。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发脾气”我故作凶狠地吓他，把身上沾到的那些血迹一点一点擦干净了，浴室里都是一股血腥味，真恶心。
“好了，可以出去了，外面应该清理得差不多了”
小混蛋点了点我额头，那里被划了道口子。
“不疼”我笑了起来，又把他头发揉乱了：“或者你给我吹吹，吹吹就好了”
他眨了眨了眼睛，眼神迷茫了一瞬，好像并不明白为什么，但顿了一会后，还是乖巧地对着那个伤口小心呼气。
他怎么这么乖
我心里那点恼怒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心软成一片，捏着他手心看着他笑：“嗯，好了，你真厉害”
再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完全看不出曾经的狼藉，我爸呆坐在门口，哆嗦着嘴唇看着我。
“不是还留了口气吗，这么看着我干嘛”
“你怎么能把你哥
', ' ')('丢到那种地方！”
“我哥不是最喜欢那地？我这是满足他的心愿啊”
一想到他在里面的生活，我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放心吧爸，再过几年，指不定我哥还能给你生个孙子玩”
“你！！！魔....”
“啪”门被关上，连带着那一串的骂声也被关在了外面。
小混蛋被我捂着耳朵，并没听到我说了什么，只偏头疑惑地看着我。
“我们明天搬出去吧，去那栋带花园的小房子，你应该会喜欢的”
我不想继续呆在这恶心我爸了。
“啊”
小混蛋挣开我的手，蹬蹬跑到帐篷里面，掏了半天，掏了个星星抱枕塞到了我怀里，抿着嘴对我笑。
“小混蛋”
我又忍不住揉他的脑袋，现在倒知道拿抱枕讨好我了，之前跟找他要还拿脚踹我。
“还挺会趋炎慕势”
20.第二天又是个太阳天，我伸了个懒腰，熟练地钻进了帐篷里面。
“快点，起来了，我们要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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