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它吃的不算多,他又存有私心,因此未能及时禀报主人。
他曾猜测这只虫子是变异了,却没想到,这只黑甲阴虫竟然能号令其他众多同类,竟在这个要命的节骨眼上跑了出来!
……还偏偏跑到了这里!
让斗奴院管事更加瞠目的是,这些虫子直奔庭院中央的战奴们而去。
他狂喜的表情僵在脸上,便见这些黑甲阴虫竟然将那些犯事的战奴围起来,完全是一副保护的姿态。
封镇等人挟持着子衍,由黑甲阴虫们的护卫下,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府邸主人的真正居所。
这一路分花拂柳,战奴们看到前半生从未看过的精致景色,待进入子衍起卧的庭院后,他们更是见到了想都想不到的奢靡场景。
破天荒的,他们头一次对过往奉为主人的子衍产生了一丝不忿。
这样精心呵护修理的美景,这样精美别致的器具,具具都凝聚着奴隶们的血汗。
这所谓的主人,是站在奴隶们高高堆积的尸体上享受这些美物。
可有谁曾在意那些死去的奴隶?那些正在苦苦劳作的奴隶?
——
子衍在一阵剧痛中醒来。
意识刚一回笼,喉咙的痒意便怎么止都止不住,他禁不住急促地咳嗽起来。
每一次咳嗽引起的身体震颤,都让他的痛感加剧。
他猛地一惊,才发觉四周一片昏暗,而他面上也没有熟悉的金属材质冰凉的触感。
他记起来了……他被那胆大包天的奴拍了一掌。
子衍脸色骤然一白,也不知道此刻外面是何境况。
此刻,他的身体就犹如一个破了口子的囊袋,无时无刻都在向外漏气。
他知道,这是他生命力正在流逝的征兆。
一道脚步声从远及近,在子衍的瞪视中,那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子衍眼睛微微眯起,眼线细长上挑,竟有种莫名的惑人感。
在他的视野中,这名奴隶手持一盏油灯,另一只手随意挑开轻薄的帷幔,向着他打量过来。
思及自己的面具没有戴在脸上,子衍蹙起眉,用能动的那只手臂挡住自己的面孔。
他听到对方一声哼笑,然后那道可恶的声音响起,“啧……你这张脸确实是漂亮。”
子衍就知道对方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他极度厌恶别人用“漂亮”这个词形容自己。
他忍着反感,心中对自己的处境担忧起来。
同时,种种疑问在他的脑中盘旋。
那功法明明有问题,这战奴的实力如何会这么强?
对方绝对不是因功法而实力增长,若是如此,他们也不会安稳地过上这么多年。
封镇见他眼睛咕噜乱转,也不打扰,欣赏这人精致的长相。
真的可称得上是美如冠玉、倾国倾城。
这是封镇辗转这么多个小世界,见过的容貌最盛的人,没有之一。
美到极致,你就会忽略这人的性别。
这样同样也会给人这个人男生女相的感觉。
想想也是好笑,这人不仅仅用面具遮脸,还偏宠那些秀美得如同女孩的乐奴,应是厌恶自己的长相的。
封镇看够了,才在子衍喷火的目光中疏懒一笑,“你先养好伤,我暂不杀你。”
他的直接让子衍微微一怔,
子衍无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却在下一瞬,他的这口气又重新提了起来。
因为他听到这个胆敢犯上的奴隶说:“毕竟,你还是有些用处的。”
子衍心中愤懑,却对于现状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