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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此理!那群伪君子真是好不要脸!”一位青衣少年正翻阅着云徽坊今月新刊的话本。
“不是很平常?无趣又乏味。”他身旁,一位身着黑衣的冷峻少女瞥了里面几页内容。
少女自小在大衍魔宗长大,对这些消遣时间的闲书一向没什么兴趣,话本在她眼里的印象无非就是“邪不压正”“痴男怨女”。
“阿云,你难道没发现,这几月,万仙盟的书坊卖的新书全是一个模样吗?”少年对她说道。
“痴情女子遇负心人?”少女这几月常同他一起,听他这么说,脑海里也有了些印象,不大确定地开口问道。
“是啊,还都那么巧,女子都是冷清不知世俗的性格,那些负心汉全是图谋不轨的魔修。”少年的语气中带着些气愤。
“你是说……?”少女仿佛想到了些什么。
“宗主前些年才同那些仙门共抗域外天魔,那群伪君子眼看没法子光明正大诋毁宗主,只能在这种小地方使坏呗。”
少年说出了她心中的想法。
“阿云,他们真是好大的脸,长孙长老就算不喜欢宗主,难道还能看上那群仙修!我呸!”
“行了,今日修炼了吗,你这身体总不能老依仗长孙长老的清心丹吧。”少女打断了他的发泄。
“阿云,你瞧哥哥。”少年听罢,脸上带着些自得的笑意,朝她伸出手。
“练气大圆满!”少女探了他的境界,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少年体内魔气精纯,完全不似采补得来的那般驳杂,这只能说明,她这倒霉的生了双性炉鼎之体的哥哥,居然靠着自己那并不纯粹的三灵根,只用了一年多的功夫都快要筑基了!
“你没废了那门采补功法,谁帮你改的!”少女惊喜过后竟担忧起来。
她哪能不担心,她这哥哥生了这么个体质,小时同她失散后便流落到合欢宗,靠着服侍内门弟子才有了练气六阶的修为,之后又被当成个物件送给了宗主。
现在他突然修了门高明功法,让她如何不担心,是否因为宗主对他没有兴致,宗门内就有人开始觊觎他的身子了。
“阿云……其实……这功法……嗯……是……宗主改的……”少年神情尴尬朝她说道。
少女立刻变了神色,一脸“现在大白天,你做什么梦”的表情。
“就是……我当时问长老修炼问题的时候……宗主好像赶着和长老……就随意改了,好像修炼到金丹没什么问题……”牵扯到大能私事,少年语焉未详。
“你这什么运气!”少女脸上神色表达分明。
少女离去时,少年听妹妹语气生硬地嘱咐了他几句好好修炼,便带着温柔笑意目送她离开了。
好像在做梦——哪怕到了大衍魔宗已过年余,少年仍不敢相信自己能过上这种日子
他本来以为,他这辈子就只能伏雌在男人胯下,被男人操大肚子了。
他当年到了合欢宗,因为双性炉鼎之体,调教好了身子便被送到了圣子床上。
圣子不缺姬妾脔宠,但还是图新鲜,断续几月宿在他房里,那段时日,他好似被操成了个淫荡妓子,意外大了肚子后,圣子一脸厌恶看着他的身子,喂了他副落胎药,看他流产后半死不活的模样,倒也动了恻隐之心,没有把他赏给其他弟子,偶尔腻了其他宠妾,就来他房里发泄。
大衍魔宗在魔道一家独大,只是前些年,其他宗门因被强迫与仙门共抗天魔对其颇有些微词,合欢宗自然也是,只是不敢在明面上说,便特意挑了他这个被破身、操怀过的双性炉鼎送过去恶心人家。
合欢宗把他送过来的时候,就没想过他能活着,大衍妄言宗主何等人物,能受此辱?
只不过合欢宗送礼时,大衍魔宗弟子都心照不宣地把他送往长孙长老处,因长老心善,他才能捡回一命,还认回了失散多年的妹妹。
少年手中拿着曾装过清心丹的白玉瓶,眼神有些涣散。
长孙长老为了庇护他,收他做了杂役,为他炼制丹药——这样的好人,为什么会爱上大衍宗主呢?
他曾有幸亲眼见过大衍宗主,那是一个不负魔道之主威名的男人——绝对的冷血、强大,心机莫测而又野心勃勃,在他眼中,自己这种人,或许和地上的草芥没什么不同。
但是啊,少年突然想到他看见过的那个眼神,想到大衍宗主看向长孙长老的眼神,不会错的——林妄言一定深爱着长孙修言!
哪怕那爱是自私的,是傲慢的,是想锁住他、占有他,予他疼痛,予他泪水,是想看他在情欲中沉沦,想填满他的身体——可,谁能说,魔的爱,就一定不比人的爱炽烈、深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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