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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川会来到时墨所掌控的基地纯属巧合。
一开始他想得简单——系统发布的任务光靠他召唤出的恶魔就能做到,根本不需要加入幸存者的团队中报团取暖,因为他并不喜欢和一堆不熟悉的人呆在一起。
所以他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的状态——这是别人看来的,因为这些普通人并不能察觉到安洛斯特的存在。
不过虽然他自认为低调,还是被出来侦察的无人机捕捉到了身影。
他只是站在原地不动,旁边就有一堆烈火升腾而起的样子看在别人的眼里简直帅爆了。
腐臭的丧尸全都被炽红到近乎于黑的火舌吞噬,连燃烧的间隙都没有,下一瞬就变成了一堆粉末,除了那些亮亮的晶核躺在灰烬之中。
于是很快的,某地出现了一个超级强大的异能者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出去。
很多人想尽各种方法,邀请他加入队伍,想通过他的力量来壮大自身。
但谢安川知道真正帅的应该是安洛斯特才对……更何况,那些人眼底的欲望不用恶魔告诉他,他自己都能察觉得一清二楚。
所以他拒绝了所有人的请求。
但毕竟谢安川还有个拯救幸存人类的支线任务在,那些被他救了一命的人离开他之后也活不了多久,但他又不想管。
所以没办法,他还是决定加入一个基地来安置这些人。
正在苦恼究竟要去哪一个队伍好的时候,时墨正好出现在他的面前。
不出所料,也是来邀请他的——但他是唯一一个作为基地老大还亲自前来的人。
光看这份勇气,谢安川就对他有些欣赏,顺便就答应了。
没想到只是随便选了一个还真让他蒙到了个好选项——时墨不仅毫无怨言地接纳了所有他带回来的幸存者,还是一个正在研究丧尸血清的天才科学家。
如果能协助时墨研究出血清,那还做什么一个一个救人效率这么低的事,直接全都救了啊!
所以谢安川就将收集来的晶核全都给了时墨——反正他也用不到这东西。
不过似乎当时在场的那些人,眼神有些炙热的可怕。
时墨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给了他最好的待遇。
……而他的到来无疑是给基地雪中送炭,无论是他表现出来的强大实力,还是体贴温柔的性格,都让他成了基地中的热门人物。
总之,他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了基地的支柱,地位仅次于时墨,事情甚至演变成了他主外,时墨主内。
似乎所有人都越来越依靠他了。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因此,他其实已经在想着要不要离开这里了。
大家都没察觉到他的这个想法,可是时墨居然察觉到了。
“你是不是在想着离开?”
一日,二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时墨开口了。
谢安川知道瞒不过对方,所以直接承认了:“嗯,有点想法。”
“要去哪里?”时墨喝了一口咖啡,神色不变。
“没想过。”
时墨看向他:“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留在这里。是有什么不合心意的地方么?”
“实验已经到了很关键的时刻,你知道你的离开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损失。”
谢安川靠在沙发上:“就算没有我,你想要研发出血清也只是迟早的事……我所做的也只不过是杀几个丧尸,损失应该是在你的可控范围以内才对。”
时墨是个计算机型的天才。
他永远会提前在脑中预想出好几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然后进行修正。无论发生什么样的变故,他都能在第一时间做到控场,下的指令也是近乎于完美。
不然,他又是怎么能在谢安川到来前将这个基底管理的井井有条的呢。
这个人,远比外表看上去要厉害的多。
时墨皱眉,似乎是对谢安川所言之意表达了不赞同:“……什么时候走?”
“再待一段时间吧。”谢安川想,毕竟现在立刻就走还是有点不太厚道。
虽然他也不欠这个基底什么的,但果然还是不太好。
“……我明白了。”时墨当时什么都没说,谢安川还以为他已经接受了。
直到……
他在自己的床上看见一个穿着十分暴露的女人。
幸好安洛斯特现在不在这里,不然恐怕这个女的下一瞬间就要化为飞灰了……
谢安川立刻关上门逃走了。
但这些“桃花”却一直持续向他扑来……最后甚至连男的都出现了。
这下谢安川就算不想知道也能猜到了。
他找到时墨,“这就是你为了留下我所做的手段?”
时墨一点也不心虚,面色淡然的看着手上的资料:“这是他们自己做的。谁让你异能强大,脾气又好,无论是谁都想抱上你的大腿。”
“不过其中有几个,我以为会是你喜欢的类型呢……看来是
', ' ')('我判断失误了。”时墨放下手中的一摞资料:“既然你坚持要走,那我做些挽留也是正常的,你拦不了我。”
“我已经收到了好几个其他基地的联络,他们都有意无意的跟我打探你的事情,看来你这个‘火焰使者’已经彻底出了名了。要是让他们知道你马上就要离开这里恢复自由身,恐怕会比我还热情地招待你吧。”
谢安川扶额:“名气就是剧毒啊……我总算知道巴尔扎克的意思了,可你就不怕这样反而会将我更快的赶走?”
时墨勾起一个不显眼的微笑:“试与不试之间可是有一道鸿沟的。”
这句话说的太有道理,至少谢安川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来进行反驳。
时墨盯着他看:“研制解药需要你的帮助,拜托你留在这里……只要你愿意留在这里协助我,你的要求,我全部都会做到。”
哦吼,这下竟然连感情牌都打起来了……不得不说,时墨果然是个聪明人,他清楚的明白谢安川在人性上的弱点。
谢安川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哪里帮得上你的忙……那些公式我都看不懂。”
“不,我需要你。”时墨神色认真:“我不是让你和我一起进行研究,而是希望能将这个基底交给你接管。”
谢安川被吓了一跳:“这可是你一手建立起来的,就这样轻易地交给我这个外人?”
可时墨却连眉头都没动一下,静静地看着谢安川的脸。
谢安川皱眉:“你认真的?”
时墨点头:“我想要全身心的将时间和精力投入进实验室的研究,基地掌管者的位置对我来说不过是个累赘。若是有人可以代替我目前的工作,现在我就不会坐在这里处理资料,而是会呆在实验室里了。”
谢安川:“你高看我了,我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学习,工作和努力。”
“是你小看你自己了。”
时墨开口:“只要能留下你,我会愿意做很多事。”
“从这里出去你也会陷入那些人的争夺,不如在这个基底建立属于你的权利,至少能够活的自由。”
谢安川摇头:“这种自由我享受不起。”
说实话,时墨能这么信任他,把话讲得这么明白,他确实有些感动。
可是,对方的言行也确实有些吓到他了。他真的能不辜负对方的期望,将这个基底管理的和时墨一样好么?
至少他在外面的时候不用担心这些事。
他站起来,打开了办公室的门退出去:“就这样吧,等下次基地出去搜物资的时候我就会顺便离开。”
门合上之前,他看到时墨的眼眸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不管怎样,这次谈话之后二人的气氛就有些尴尬了。时墨每天实验室和办公室两头跑,偶尔在路上遇见谢安川时,两人也无话可说。
但时墨冷淡的模样反而让谢安川放心了,看来对方也明白他的想法,终于放弃了那些挽留他的手段。
他难得睡了几个清净觉,不用再看到床上有女人出现。
……可是在一个凌晨,他突然接到了电话。
那手机是基地配发的,谢安川自然也有一个。
接起来一听,是个熟悉的声音——这不是时墨身边的研究员么。
“谢先生,拜托你来实验室一趟好么?”
“怎么了?”
“是时老大……他昏倒了。”
…………
当谢安川赶到的时候,时墨已经清醒了,虽然眉目间有些疲惫,但眼神依旧清明。
谢安川过去蹲下:“怎么样?”
“还行。”时墨揉了揉太阳穴:“大概是有点缺乏睡眠。”
“那你还不快去睡觉?”谢安川简直无话可说,这个工作狂魔还真是不把身体当回事。
“马上,等我把手头上的数据记录完就去。”时墨因为身体乏力,只能坐在凳子上,但双眼却依旧专注的盯着记录仪器。
研究员对着谢安川悄悄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
他将时墨手中的笔抽走,然后将他横抱起来:“我带你去睡觉。”
时墨神色冷峻:“你不能对我要做的事情做主。”
“唔……那这样吧。”他凑到时墨的耳边悄悄说:“你要是每睡一个小时我就多留一天。”
这下时墨不说话了,继续完成实验记录和能够让谢安川心甘情愿的留下来哪个更重要自然是不用比的。
“好。但是你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能走。”
“这样效率太低了,你知不知道我也是还在睡觉就被你的研究员叫起来了?”谢安川打了个哈切,有些困顿。
时墨看了满脸慌张的研究员一眼,后者都要傻了——为什么把他给供出来了啊?
可时墨没有说什么,收回目光,就被谢安川抱在怀里带走了。
“快睡,我在旁边看着你,免得你背着我又爬回去继续做实验了。”
时墨像个生
', ' ')('活不能自理的植物人一样被谢安川掖好被角,他盯着谢安川不停打哈切的模样:“……你也上来睡吧。”
谢安川摆摆手,擦去了眼角的泪花:“你不是有洁癖么?”
“你从哪里听来的?”时墨皱眉。
谢安川又一次出卖了时墨的得力助手:“你的研究员说的啊,说你即使戴着手套,出了实验室以后也还是要洗至少三遍手。”
时墨默默记下了自己“贴心助手”背着他乱说的话,他张嘴:“你现在和我一起睡更有效率,不是么。”
他挪了挪身体,给谢安川腾出了半张床的位置。
既然对方都这样说了,谢安川也不再推辞——他是真的困了。
于是他飞快的爬上床钻进了温暖的被窝。
……没过一会儿,时墨的身边就传来了平缓的呼吸声。
他盯了一会儿旁边人的睡颜,又默默移开目光,睡姿规矩地闭上了眼。
可突然,他被人给搂住了。
谢安川的睡相比他想象的要差,一条腿一只胳膊全都挂在了他的身上,完全把他当成了人形抱枕。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对方不会打呼噜和磨牙了。
他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这样真的睡得着么?
事实是肯定的——
他居然久违地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当他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透过玻璃窗照在了他的脸上,那太阳的位置告诉他:现在大概是正午。
还有一件令他感到惊讶的事:谢安川还没走。
“哟,醒了?”谢安川啃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糖葫芦,一边吃一边说:“起得比我还晚,看来你真的是累坏了。”
清脆的糖块碎裂声在青年的口齿间崩开,颜色剔透的红色碎渣沾在谢安川的唇角,光看模样就仿佛已经能尝到那廉价的味道。
“恭喜你,睡了十个小时。”谢安川一口一个山楂:“我还会继续在这里留十天。”
“但你可别想着以后还能拿熬夜这种事来威胁我啊,这回只是个特例。”
谢安川的声音叽叽喳喳,时墨却觉得从未有如此安宁过……
就像是,之前积压的劳累都随着这十个小时的睡眠还有青年聒噪的嗓音流走了。
不过,“你能别吃了么?”他皱着眉说:“好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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