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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农跟随季老师重新回到大宅院时,那里的大门却意外被上了锁。
霍农有些惊讶,因为锁是从外面上上去的,说明此时屋内并没有人。
难道老太太出门了?
他带着疑惑在季老师打开门后走了进去,十几分钟前还灯火通明的院子此时一片漆黑寂寥。
冷风呼啸而过“轰”的一声将未关的大门砸上,
霍农一惊,随后眼前骤然明亮,他眯了眯眼睛看见大堂的陈设与他来时略微有些不同。
挂毛衣的架子,姜汤的碗,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大堂中央柜子上一张老太太的黑白照片……
而她的模样赫然就是不久前才招呼自己进去躲雨的老太太。
饶是霍农身份特殊,也不禁毛骨悚然起来。
“她是我奶奶。”关门回来的的季青临见霍农一直盯着照片,便开口解释,语气中带着些追忆往昔的轻柔和遗憾:
“不过五年前她去世了。”
这种失去亲人的悲哀,霍农本该是感同身受的,但成为死神后他的情感共鸣被等价剥夺了。
现在他不知怎么安慰低落的老师,只能无措地说着苍白的“节哀”。
好在季青临很快就调整了心情:
“客房的床铺我还没弄好,你先在我房间里把身上洗一洗吧。”
“麻烦老师了。”
霍农收回放在照片上的视线,正要走向老师房间,却突然想起此时他该是不知道是哪一间的,故而放慢了脚步等着老师带路。
果不其然之前来过的房间就是老师的房间,霍农瞥向之前让许南风失控的照片框,它还在那里,被倒扣着放置在书桌上。
“老师,我的手机好像放在外面桌子上了,能帮我拿进来吗?”
为了支开季青临,霍农扯了个谎,在屋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时,他快步走到书桌前,将照片拿了起来。
照片是三个人的合照,大概都是十七八岁的模样。
最左边的是季老师,中间站着一位有着爽朗笑容的少年,当时他正侧着头炯炯有神地看着最右边的人,一个清丽无双的、有着一双灵动杏仁眼的女孩。
……许知意
季老师认识的是许知意吗?
霍农有些疑惑了,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许南风会失控?
而且从照片上看,许知意和中间那个男孩的关系并不一般。
恋人?
还是单纯的朋友?
……
当季青临找寻无果,推开房门时,霍农已经在浴室里洗澡了。
对于老师歉意的表示自己没能寻到手机,霍农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对老师信任的愧疚。
“抱歉啊季老师,我忘了手机就在口袋里。”
好在季老师对霍农蹩脚的解释并没有怀疑,外面脚步声离开后,霍农摇着头对季老师的好骗表示叹息。
但同时他想着,看来季老师可以是探知许家姐弟秘密的破入口。
这样想着,霍农轻松多了。
浴室里有着一块与人等身高的镜子此时被热气氤氲的模糊,霍农擦了擦,侧过身去瞧后背隐隐作痛的伤。
虽然之前被烫的时候就已经领教了这副身体的易伤性,但后背泛起的一大块清淤还是惊着霍农了。
他下意识碰了碰被磕的更痛的后脑勺。
……还好,头还是挺铁的,没有流血。
他简单的清理了身上的污垢,随后穿着老师放在门口的新内裤和睡衣走了出去。
发尾湿哒哒的晕在白色棉绒的肩头,霍农拧了拧,然后乖乖巧巧的来到正坐在床边整理医药箱的季青临身边。
“换下的衣服呢?我拿去洗衣机里洗了。”季青临正要起身。
霍农却将他按了下去,连忙摆手:
“不用了老师,我明天自己带回去。”
笑话,要是被老师发现那套衣服就是老师自己的,该怎么解释?说出真相吗?为了杜绝被当成神经病,霍农连忙转移话题。
“老师帮我看看背后的伤吧,感觉很痛。”
霍农脱上衣的动作干净利落,等季青临反应过来年轻的胴体就毫无保留的展现在自己前面。
季青临愣怔一下,但看到霍农后背的淤青时,眼中充满了担忧。
他有些慌忙的将医药箱推到一边,起身道:“淤青要拿冰块敷着才行。你等一下。”
霍农看见老师匆匆的背影若有所思,也没等多久,季老师就用毛巾包着冰块走了回来。
“到床上躺着吧。这样会舒服一点。”季青临碰霍农时,小心地好像霍农是个易碎的玻璃娃娃。
霍农听话在躺下后,便侧头去瞧季老师的神情,长睫毛在灯影下颤了一下又一下,饱满的唇紧抿着,紧绷、不适应,他好像在努力克制着某些东西。
第一次见面的距离感,和来到季老师家里后季青临忙的跟陀螺似的,但从不在自己身
', ' ')('边过多停留。
霍农好像有些明白了什么。
“老师这样会不会不舒服。我换个姿势?”
说着,霍农将脸轻轻压在季青临的大腿上,他能感受到季老师的腿部肌肉迅速紧绷起来,甚至有些轻微的发抖,但季老师并没有推开自己,似乎在强忍着。
直到这时,霍农才确定季老师貌似有肢体接触障碍。
“抱歉。”霍农无声的叹了口气,随后挪到原来躺着的地方。“那样我不太习惯。麻烦老师了。”
季青临抬了抬眼,好看的睫毛扑朔了下,随后他紧了紧握着毛巾的手,柔声道:
“不用谢。”
后背的冰凉缓和了疼痛,霍农朝着书桌了看一眼,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老师,认识许知意吗?”
“……”季青临定了定,而后不自觉轻皱了下眉:“你从哪里知道她的?传言?”
传言,是兰栖说的那些传言吗?
“不是的。”霍农摇头,“许南风是……我朋友,我只是不小心看到老师放在书桌上的照片,所以好奇问一下。”
但此时季青临却疑惑的询问着:“许南风?谁?”
“……?!”
霍农惊恐,想了想,弱弱道:
“他弟弟?”
“许知意是我大学时期的同学,我从没听说过知意有个弟弟。”
说到这里,季老师顿了顿,眸光失去了焦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杜元洲……他曾经似乎提起过遇到了个与知意长得很像的女孩子。”
那应该就是男扮女装的许南风了。
霍农思考着,不过,“杜元洲是老师照片上的那个男孩子吗?”
见老师点头,便又追问道:
“那杜元洲跟许知意是情侣吗?”为了不让问话太僵硬,霍农又添了一句:“因为我看照片上那个男孩的表情特别像坠入爱情的样子。”
话一说出口,霍农却见季青临的眸中晕出一抹忧伤的情绪,这让霍农一度以为这三人的感情是个三角恋。
“曾经是,但后来出于某种原因分手了。”
季老师的语气中带着些惋惜,莹白的灯光抚在他的眼窝,似盛着一弯月光。
听起来是挚友在叹息两人的悲惨。
霍农知道现在不宜再问下去,他将脸侧到一边,痛斥自己在如此悲伤的情况下还动了色心。
结束了这个话题,房内恢复了安静,霍农打了个哈欠,鼻尖萦绕着被子上季老师清幽的气息昏昏欲睡。
过了好久,季青临耳边听见霍农平稳有规律的呼吸,也轻轻打了个哈欠。
霍农似乎听见了,睫毛挣扎了几下,喃语着让老师休息的不全音节后,又沉睡了过去。
季青临低声笑了下,最后小心拿掉被冰水浸透的毛巾从床上起来。
“晚安。”
……
睡至半夜,霍农却突然睁开眼睛,紧闭的窗外虽未再下雨,却狂风大作。
树枝咿呀作响,他推开堂屋的门,眼眸幽深的看着院子里佝偻的身影。
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害怕,虽然这是上岗后第一次遇见鬼。
“大人。”阴冷的、不似之前和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霍农一眨眼,那老太太就瞬移到他跟前。
这声音该是她如今的本音,如同她的面目一般让人心惊。
霍农心里虽然尖叫着,但好歹应了她“大人”的态度,纹丝不动,倒让老太太看不出他的深浅。
“你如何看出来的?”
霍农压制住颤抖的声线,正常的低沉的问道。
他用了肉体凡胎,并不能用死神的能力,他道行浅看不出对方是鬼,但对方如何能看出自己是死神的。
老太太听了,锵锵笑道:“虽有肉体作掩护,可大人那似鬼非鬼、似人非人的气息却瞒不了我。”
正常情况下,五年内死亡的灵体是不可能有人形还能让人看见的,除非……
“地缚灵?”霍农差点翻白眼。
这种以整个百年院宅做本体的强大灵体,为什么他要遇见!
到这个时候他还强撑着,“你既能附在院宅说明功德值极高,你本可以下辈子选个好胎,为何迟迟滞留人间?”
老太太却不回答,只是询问霍农:
“大人却为何与怪人在一起?”
“怪人?”霍农立马想到许南风,他双眉紧蹙,“怎么说?”
“他命途极恶,人自古有三魂七魄,他的两魂三魄显极恶,但奇怪的是剩余魂魄极善,这种人命数难测。是鬼差最不想接手的一类。”
我去,原来地府他妈的也有潜规则是吧,把困难直接丢给新人,真是坏透了!
霍农嘴角扯了扯,正要说什么,却听堂屋传来一声脚步。
“霍农?你在这里做什么?”老师疑惑的声音传来,霍农再回头看向老太太那里已经空
', ' ')('无一鬼。
“我看看风景。”霍农快步走向老师,途中却被门槛绊住了。
直直扑向老师。
……
季青临吓得伸手接住,霍农圈住老师的腰,脸颊半贴在老师胸前。
“……好软。”
睡衣本就单薄,Q弹的乳肉触觉在霍农还没感受完全时。
季青临苍白着脸后退,让霍农失去支撑跪倒在地。
等再抬头时,季老师已经匆忙回了房间。
只留霍农在原地,懵逼的揉着刚才蹭到软肉的脸颊。
真的好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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