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才第一次见面,这种“我爱你许久,永不能忘”的表情是要作死么?
尼玛要疯了,自从她离开法国开始逃剧情之后,有多久没有逛过夜店酒吧和人调.情了?现在一个高中毕业生眼神都可以这么自然地切换状态了莫?
真是太落伍了!身为这位小盆友的阿姨级别的前辈,她觉得亚历山大啊……
更重要的是,今天竟然被一个半大的孩子调!情!了!
注意是被调情!颜面何在!说出去会被她世界各地的情人笑死的好吗?
路德维希深深地郁卒了……
在路德维希郁卒的同时,另一边,贝克街221b。
“夏洛克,你在看什么?”
探长从一茶几的卷宗中抬起头,第六次发现自己的搭档望向了窗外。
他走到窗户前,顺着夏洛克的视线向外望去。
“咖啡厅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thenfocusonyourbusiness!夏洛克,是你提议整理卷宗的,可是你从一个小时前和我换了座位以后就一直盯着窗外。”
“从职能划分来说,这是你的business,雷斯垂德,而且即使我注意力不集中,我的效率也是你的两倍。”
“一天没有案件就发疯,拿枪扫射墙壁的人可不是我。”
“可我并没有急切地需要一份奖金来给未婚妻买巴西粉钻石——不过说到你的未婚妻,她在某些特定情况下会……诱惑你吗?就像是——”
他有些不确定地寻找形容词,“——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特定情况?”雷斯垂德惊讶地说:“是我想的那样吗夏洛克?”
“当然,虽然我不是很理解正常人的特定情况有几种——如果你有其他解释的话,任何需要释放荷尔蒙的场合。”
“会,当然会,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
“okay……夏洛克。”雷斯垂德叹了一口气:“面包在哪儿?我饿了。”
“没有。”
“sherly,听着,你刚才还留路德维希小姐吃面包当做晚餐,她拒绝了,而我从早上起就没有吃过东西。”
夏洛克淡淡地瞥了好友一眼:“再来一声sherly?”
雷斯垂德表情立即严肃了,他一本正经地样子非常像一位探长:“不,当然是夏洛克。”
他的朋友福尔摩斯对任何过于亲密的称呼非常在意。
夏洛克转过头,把视线转移到手中的卷宗上:“没有面包,我想看的是她打开冰箱时的反应。”
雷斯垂德:“我深深觉得你这辈子只能单身了。”
夏洛克毫不在意地说:“我已经和我的工作结婚了。”
雷斯垂德:“我们都知道你的冰箱有多——不堪入目,你会把你身边的女孩都吓跑。”
“就算你被吓跑了,她也不会。”夏洛克颇有性味地勾唇一笑:
“雷斯垂德,你记得你第一次进我的客厅的时候,反应是什么样的吗?”
“……不太记得。”
夏洛克像没听到一样继续说:“眼瞳放大,脸色发白,脚步踉跄,非常狼狈。”
“……你其实不用记得那么清楚。”
“她手里拿的那个吹风机。”
“吹风机怎么了?”
“我正在用吹风机做60度华氏血液凝结实验,雷斯垂德,我可没有温柔到会把福克斯的手臂藏起来再把吹风机拿给她。”
“……”
“从她走过离郝德森太太房子五米远的那个路灯开始,我就在观察她,我装作泡咖啡,从玻璃窗上的倒影里看她的反应。”
“那么你的结论是?”
“结论?”
夏洛克露出少见的餍足的神色。
他眯起眼睛,走到窗边,像是看着远处闪烁着霓虹的灰蒙蒙的街道,又像是仅仅看向对面兰布拉大道咖啡店某个不起眼的角落。
“不能够更满意。”
☆、路德维希太后驾到{叁}
“这么说,你是米卡拉路德维希拜托给我的侄女?”
“是的,他是我最后的监护人。”
“可怜的姑娘!”
郝德森太太含着泪光,给了路德维希一个大大的拥抱:“多可爱的孩子,竟然遭遇了那么可怕的事情!”
路德维希在郝德森太太风一般的怀抱里挣扎地呼了一口气——
郝德森太太,你真是风一般的女子。
她有些讪讪地想:其实没什么的,那个爹我不太熟来着……
恐怖片和推理片里的女炮灰向来是不值钱的,说跳出来就跳出来,说死一堆就死一堆,好像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
以至于她之前完全忽视了这个世界也是需要精子才能合成受精卵,也忘记了她这具身体同样拥有父亲和母亲。
不过说来讽刺,一个父亲,竟然是因为死亡,才在女儿面前多了一丝一毫的存在感。
那些行走在更为广阔世界中的人——比如古老东方那些把思想当饭吃的苦行者,比如都死于追寻雷电的富兰克林父子。
也比如,路德维希这一辈子的父母,因追寻历史,已经一个下落不明,一个已经身亡。
又比如,因沉溺于真相而忽视了全世界的夏洛克福尔摩斯。
他们走的太快了,太快了。
再新的文明,再发达的科技,再完善的制度和思想,都被他们远远甩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