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争中如同世外桃源般宁静的松下私塾,在吉田松阳收到来自城主的一封信后,沉寂了。
第二天少了一半的孩子,让高杉红了眼,反倒是吉田松阳,就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依旧安安静静的备课,教导着他的学生。
一直被认为看不惯松阳老师的麻泽却是第一个炸了。
牛脾气上来后的小仙鱼就算是吉田松阳也没能拦住,因为好像是攘夷战争爆发那年的冬天,吉田松阳就病了。
起先银时以为松阳老师只是吹了一夜风,身体扛不住了,这次生病,但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小感冒一直反反复复,到最后甚至卧床不起了。
反倒是瓷娃娃一样,稍不注意就可能磕着碰着的麻泽在那个冬天,忙前忙后的整理资料,照顾生病的老师。
各种各样的补药层出不穷,不管是他们听过的还是没听过的,都能被麻泽找来,守着小药罐,熬成一碗碗药汁,态度强硬的逼着松阳老师喝下。
就好像,柔柔弱弱的一阵风都能吹跑的浅仓麻泽,从一开始就知道会有这种时刻。
“你走了这么多年。”银时抬起头,仰望明月,近乎感慨的回忆着以往的种种,“我一直在想,你当初将那份宝藏的钥匙交给了我还有矮杉,假发,是不是知道不久后发生的事情。”
银毛死鱼眼的语气还是懒懒散散的,就好像只是随口一问,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心情的紧张。
在松阳老师被天道众掳走之前就跌落悬崖生死未的浅仓麻泽,之前许多反常的举动,在后来无数个夜晚,坂田银时都在思考着,想要从一团乱麻的回忆中理出一条思路,可惜都以失败告终。
而现在,困扰他多年的疑虑,终于有了知晓答案的机会。
入冬之后一日赛过一日的冷,冷到了青壮年在这夜风中都只能佝偻着身子,哆哆嗦嗦的抖脚取暖,靠着一身正气取暖御寒。
但坂田银时的心却是滚烫的,他的血在沸腾着,就像是第一次提着刀冲在了战场最前线,一刀刺进了长着一张马脸的天人胸膛时热血沸腾。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死而复生的同伴。
浅仓麻泽无知无觉,他根本没有这段记忆,坂田银时的话对他来说,更像是一个符号,只是区别于他记录在日记本上的字符,这段回忆是活在银时脑海中的。
但有一点他需要纠正,“我不记得了银时。”
“哈?”
麻泽点了点头,表示他没有听错,“毕竟鱼的记忆只有七秒钟啊。”
“你清醒一点好吗?”银时就像是被人踩到尾巴的猫,着急的团团转,又实在气不过,只能将尖尖的爪子藏进猫垫子里,轻轻一挠,“只有金鱼的记忆才是七秒啊,你是只翻车鱼!”
“啧。”一直延用至今的最大谎言被人就这么拆穿,小仙鱼瘪瘪嘴,怒从心来,一手伸出,在银时那惊恐的像是遭受贞操危机的小表情下,直接捏住了他的唇,“就你有嘴,一天到晚叭叭叭。”
下意识的这么做了之后,浅仓麻泽的手就像是触电了一样的缩回,看上去十分和气的小仙鱼,骨子里高傲慢热的很呢。
这种亲昵的姿势,他却做得如此熟练。
又偏偏在做出这样‘出格’的动作之后,麻泽自己心里感到别扭,抱着自己的小尾巴,眼睛眨巴眨巴,镇定的孔雀蓝眼瞳里是藏不住的惊慌。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