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他的话,就算她全力输出异能,也没有关系吧?
这么想着,幸子深吸了口气,朝甚尔的方向大声喊道:
“甚尔,你现在是我的情人吧?”
黑发男人把头转向她的方向,白皙精致的俊脸被溅上了几滴鲜血,嘴角挑着讥诮的凉笑,漂亮的黑眸尽是寒霜。残戾倨傲,对世间一切都毫不在乎的淡漠甚尔对幸子来说有些陌生,但又莫名地有着绝佳安全感。
她的异能“蝴蝶梦”,能够根据被施术者的愿望,瞬间提升他的精神能力或是肉/体能力,也就是咒力/异能或是肉/体强度。
但是,肉/体强度提升后太过容易导致精神错乱,精神能力提升太过容易导致肉/体奔溃,所以她一直在找肉/体或是精神方面已经达到完美的人,作为自己异能的绝佳搭档。
而她有种预感,禅院甚尔这个男人,就是她一直在寻找的人。
“那么,你的肉/体就是我的了。”
幸子发紧的喉口滚动了一下,平静宣言落下的瞬间,大片红色的蝴蝶从她周身飞出,它们像是孩童的简笔画一样没有绒毛纹路,只有光源勾勒填满的轮廓,蝴蝶们毫无秩序地飞到甚尔身边,碰到他的瞬间,又化作光波消失于空气。
“异能力蝴蝶梦——”
充盈的咒力久违地在四肢百骸内流淌,如果不是时机不对,甚尔真的想好好地体会一下这天地尽在掌握的感觉。
简单地将咒力汇聚于右手,甚尔在金发少年眼珠都快瞪出来的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直接一拳轰上朝他方向冲来的六角巨鹿形诅咒,没有任何花哨的强力一拳,带出的气流甚至能割破人皮肤,快到肉眼都来不及捕捉,旁人只能听到砰的一声拳肉相撞的巨响。
等他们回过神时,头颅凹下一大块的巨鹿已经轰然倒地,连一声哀鸣都来不及发出,再也没能爬起来。
而后,在不到九秒的时间内,大厅内被投放的二十只诅咒,全被禅院甚尔一人袚除。
游刃有余的模样,看不出半点不适。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禅院直哉,已经被一个银色头发的侍从用瞬移术式带着逃跑,剩下的弃子面如土色地挤在墙角,面色惶恐地看着一步一个血脚印朝他们走来,嗜血眼神如罗刹般恐怖的禅院甚尔。
禅院,五条,加茂……御三家的人都凑齐了啊。
甚尔没有半点生机,如看死物般漠然的黑色瞳眼眸在这些人腰带上的纹路一扫,就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为了除掉他,这些人还真是下了不少功夫,连宝贵的嫡子都舍得拿出来做诱饵……虽然也可能是这个白痴自己偷偷跑过来的。
他对弃子没有什么特殊的愤怒,知道他们没有作为人质的分量,放回去也只会被当做叛徒处决,所以很干脆地给了他们一个痛快。
他如战神般杀伐果决的动作,让躁动的大厅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接连的清脆骨骼折断声。
但这一切结束后,他又和没事人一样脱下被鲜血浸透的沉重黑西装,随手丢在地上,一边往幸子的方向走,一边撩起也沾染了星点血迹的白衬衫下摆,随意擦了擦脸上的血迹。
双手依旧撑在包厢镀金大理石的幸子,看到他的动作,脸色更加苍白了两分,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两步。
看到她的动作,黑发男人忽然笑了起来,但这笑意像是海上浮光,只虚虚附在他锐利的狭长眼眸中,瞳孔深处,依旧是海底般深不见底的黑。
“怎么?事到如今才害怕了?”
幸子没看清他的动作,回过神来,下巴已经被人捏住抬起,被迫撞进禅院甚尔和浑身血腥味一样,被暴虐杀意填满了的黑眸。
“……不,只是你身上的血腥味,熏得我想吐……”
说不清是忍不住了还是不想忍了,被甚尔这莫名其妙的怒意一冲,幸子松开了已经被自己咬破的下唇,拽着惊愕黑发男人慌乱扶住她的手,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第10章上下其手
港口黑手党的干部黛弗妮·杜穆里埃,找了个咒术界出生没有咒力但体术超强的情人并怀了他孩子的流言,不出两天就传遍了横滨,甚至还衍生出了无数个带着刺□□画的18x本子。
听到这个消息并把他们当做无用垃圾过滤出大脑的时候,幸子正靠在东京公寓软绵绵的沙发上,看着茶几上的一排茶色假发,思考自己明天回铃木家戴哪顶比较好。
“回家还要易容演戏,你这样都不觉得累吗?”
坐在幸子旁边,几乎霸占了沙发剩下大半边位置的黑发男人单手勾住她的脖子,把玩着她微翘的黑发发尾,草草地扫过面前大同小异的茶色短发,语气有些嫌弃:
“你家的人什么毛病,见不得茶发以外的颜色?难道你小时候也和现在一样天天戴假发不成?”
“不,其实我小时候头发就是茶色的,可能是混血儿的原因吧,之后又渐渐变成黑色的了。”
随口回答甚尔问题的时候,幸子定下了一顶发尾带着一点俏皮小波浪的短发,决定用它搭一个浅色调的可爱露肩蓬蓬裙。
为了和港口黑手党的黛芙妮区分开,她在铃木家的时候一向以温柔可人的娇俏小姐形象示人,化妆时会故意淡化自己混血儿深邃立体的五官,衣服鞋子也都全是浅色可爱风格。
不过铃木家的叔叔阿姨都对她很好,所以她也挺喜欢和他们撒娇卖乖,现在不过是把这一面无限放大了而已,还谈不上假意扮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