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南生没有回答林烁的问题,而是艰难地开口:“你老师是……”
林烁说:“我老师是金老。”
金老?
郭南生心脏停跳了两拍。
能被圈里人称为“金老”的人能有几个?!
金若采啊!
郭南生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同时被抽走的还有积压在心头的忧虑和压抑。金老是出了名的护短,什么人都敢对上!言晖得金老青眼,成了金老的学生——贺家、薛家、金老——
言晖真的安全了。
郭南生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说:“其实把我们‘斗戏’的片段放出去也没什么不好。”
康卓辉已经老了。
林烁才初露头角。
在林烁露出的一角之下,藏着别人比不了的根底。
更重要的是,林烁和他不一样。
他连向小宝那种低劣的家伙都不敢反抗。
在面对强权时,他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
他只敢摆出最低的姿态,在强权面前摇尾乞怜。
所以,不能怪别人瞧不起他。
郭南生没有多说,转身上了车。
桑榆县真是个美丽的地方。
郭南生看向车窗外的林烁。
想把让人痛苦的东西统统砸碎——想让所有习惯沉默忍受的人张口发声——想做到那么多天真到令人发笑的事情吗?
郭南生把视线收了回来,缓缓闭上眼睛。
他听到自己的心脏一下一下地跳动着,那声音有着从未有过的鲜明和强烈。
我回首都等着。
回首都等着你做到。
做到那些很多人想做,却从来都不敢去做的事。
载着郭南生的客车刚驶出桑榆县不久,一辆车从相反的方向驶来。车开到剧组租下的小院前,范哲大步迈了下来,怀里抱着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