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特别是最近半年,高玉的父母伙同谭家人与北漠联手,先后自大周往北漠输送了不少严令不外卖的物资,比如:只供军需的消伤水。这个消伤水是采京城西郊的明溪之水,经过多重药材熬制而成的药水。若是在战争中有军士受伤,先用消伤水冲洗伤口,便不会溃烂,可以说是大周万千将士战场上的救命水。
这种东西大周怎么可能会让其外传到其它国家。但谭家这个奸商,却买通了制作消伤水的士兵,由那士兵将消伤水的药方偷了出来,再交由高玉的父母在南方采集相关药材。两家在明溪下游的白庄附近,包了个庄子,专门用来生产这种药水,成品混合在胭脂水粉中销往各国,其中的利润可想而知。
最近,高毕焰上位,高家在大周的地位眼见着水涨船高,高玉的父母不满足于消伤水的利润,心想动到了监管更加严格的霜石上。而北漠对大周的霜石一直虎视眈眈,两方可以说是一拍即合。高玉的父母本是打着高悦高毕焰亲戚的名义在京城中多方走到,一段时间下来确实也接触上了一些心思活络的官员,如今这条商路眼见就要开通,却没想到一夜之间,事情急转直下,眼见着就要家破人亡。
高玉听说自己的母亲被刑部抓了,当时他还正在勾栏和人戏耍,别人是美人在怀,他是左拥右抱着两个男子,就这还不时冲周桓抛媚眼,可见他惦记周桓还没死心。
周桓身旁坐着两个哥儿在为他斟酒,他刚端起杯子就见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匆匆进门,附耳与高玉说了几句,高玉立刻变色:“什么?不可能?!”
所有人都看向高玉,就见高玉把酒杯一摔,人也气急败坏地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往外走。周桓就是来盯他的,怎么可能不跟上去?!
自然是跟了出去,高玉回头见他跟了出来,竟然也不避讳,还直接问他:“你认识刑部的人吗?我娘我娘被他们抓了!阿桓你可要帮我啊!”
周桓微愕,随即就听那前来报信儿的小厮说:“少爷您最好跟小人出城吧,夫人惹怒了皇上,她的事咱们恐怕救不出来!而且老爷已经下了休书,他现在只会带少爷你走!”
“什么?我爹休了我娘?!你别放屁了!这不可能!再说我娘怎么可能惹怒皇上?!她又没有进宫的本事!等等,”高玉双眼圆睁,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小厮的肩膀,摇晃着问:“你给我说清楚,我娘到底犯了什么事?”
小厮便苦着脸,将在表婶家的事转述了一遍。他本以为事情说明白后,高玉少爷定然会知难而退,跟他出城去见老爷,却不成想,高玉听完这事后,竟然暴跳如雷,一把推得那小厮跌倒在地,寒着脸冷笑,“高悦?!又是高悦!为什么又是他?!”他甚至都不顾及周桓在场了,咬牙切齿竟将真心话说了出来:“上次若不是他多管闲事,我如今早就成了陛下的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