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抹了一把脸,继续说道:“刚刚在师家我跟他做了最后的了断,断了这可笑的兄弟之情,只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我能不能将他葬在师家祖坟里?”
谭老盯着老爷子看了很久,苦涩的笑意挂在嘴角,他何尝不知老爷子话里的意思,可他却不愿意做这个主,“再说吧!”
“我明白了,不过我尊重你的意思。”
谭老轻轻晃了晃早已凉透的茶水,清透的水泽表面透着丝丝冷意,一向讲究的他却一口将其吞下,老爷子默默端起桌上的茶水,学着谭老的样子仰头喝下。
冰冷的茶水进入口腔,没有温热的清香,有的只有凉透的心,与复杂难辨的涩。
杂物间的师老二死死的盯着谭兴邦,他不知道下一步等着他的是什么,贴在鼻翼处的湿纸巾由刚开始的一张,已经叠加了好几层,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瞳孔开始涣散。
正在这时,伍容带着谭钧宝闯了进来,伍容看着这个杀了她儿子的罪魁祸首,猛的冲了过去,抢过谭兴邦手里的匕首,疯了般一下一下的刺入师老二的大腿里。
温热的液体溅在伍容的脸上,更加激起了她心底的恨意,赤红的双眼睁的如铜铃般,整个人陷入癫狂之中。
师老二本已涣散的瞳孔,因为加剧的痛活生生的给刺激清明了,他张大嘴想要呼出声来,可那该死的湿纸巾死命堵住了他的口鼻,胸口剧烈起伏一阵后,终是因为受不住晕了过去。
谭兴邦见伍容发泄得差不多了,这才将她扶起来,从兜里取出一张洁白的手帕,细细的给她擦拭着脸上的污垢。
得知谭彦武的噩耗后,伍容没日没夜的哭,这好好的一双眼睛,都快哭瞎了,夫妻这么多年,说不心疼那是假的,除了默默的陪在她身边,他找不到更好的安慰办法。
师承德站在角落里默默无声,见师老二晕死过去,这才上前探了探他的大动脉,谭兴邦这才想起师承德的存在,拍了拍他的肩头,沉声道:“你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好了。”
“好”
师承德在转身离开之际,抬眼看了看谭钧宝,“小宝,明煦他醒了。”
谭钧宝像是没听到师承德的话般,清丽的脸上满是淡漠之意,师承德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这一句试探的话,果然试出了谭钧宝的态度。
伍容冷笑着看向师承德,再看看冷漠的谭钧宝,“师承德你不要太过分,我儿子尸骨未寒,你就在为你儿子做打算了,我告诉你师明煦想娶谭钧宝,下辈子吧!”
“嫂子误会了,我只是告知小宝一声,至于其他的事,还是等武儿的事情处理完后,再说吧!”
伍容张嘴还要说什么,谭兴邦却快一步的制止了她,转而看着师承德说道:“行了,你先走吧!”
“武儿下葬之日,我会带着家人过来,有需要的地方知会一声就好”
谭兴邦点了点头,眼神却在示意师承德赶紧离开,师承德离开自然带走了一路随行的黑衣男人,几人离开后,房间内只剩下谭兴邦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