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在这样的情况。”林盛夏缓慢的踱步到苏暖的面前,纤细的手骨挥了挥,保镖训练有素的转身离开。
而她的嘴角笑容很淡,淡到令苏暖心生恐惧的地步,漆黑的眼瞳就这样的看着自己,像是要望进她的心底一般。
“林盛夏,我就知道会遇到你!你处处与我过不去,不觉得太过分了么?”苏暖快的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嗤笑出声,大波浪卷的发随着她的动作摇曳着,发柴的发看起来没有任何的亮泽度,与林盛夏乌黑的三千青丝形成最鲜明的对比。
林盛夏没有说话,只是轻抚着腕间的玉镯,黑亮的睫毛整齐的落在皮肤上,形成一道暗影将她眼底所有的情绪都收敛起来,而越是这样,苏暖便越是对她心生畏惧。
林盛夏说话的时候,她还能够揣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可她不说话的时候就像是一口黑沉沉的暗井,让人捉摸不透又怕被对方吞噬!
“你我二人之间,到底是谁更过分?你心里清楚!”许久,林盛夏静雅的开口,眼神却是冷冷的望着苏暖,蕴含着无限的寒意,压得苏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她的脑海猛然浮现元牧阳在病房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当年救了顾泽恺的女人就是林盛夏,为了救他,她的十个手指甲被人硬生生的拔断,被人痛揍活埋性命堪忧。她拼死将顾泽恺救出来,却被个平凡的不能够在平凡的麻雀抢了恩情,你说那么骄傲的女人,能不针对你么?”
想到这里,苏暖看着林盛夏的眼神透着心虚,如果当年林盛夏真的像是元牧阳说的那么惨,难怪五年前她会——
不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苏暖并不认为自己当年做错了什么,她无非就是说了一个无伤大雅的谎话而已!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让开,我要进去!”这里没有旁人,苏暖也懒得去装柔弱来博取谁的同情,尽管在面对着林盛夏时她心里有一种太过于压抑的情绪,可她没有忘记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你以为,我会让你破坏掉橘生的婚礼么?苏暖,当年你让唐淮南将地址给了顾泽恺,让我的婚礼缺少了新郎,五年后我是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姜橘生的身上!”
林盛夏这话说的毫不客气,清冷淡雅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单纯的阐述着事实!
“哟,你这话说的,是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我的身上?我何德何能让林大小姐这么看的起?当年的确是我让淮南将地址给顾泽恺的,泽恺愿意来找我那是他爱我的表现,他将你一个人扔到婚礼上不过就是因为不爱你罢了!要我说啊——这女人就是应该有自知之明,横刀夺爱也要看自己有没有本事!”苏暖望着林盛夏,同样身为女人,她自然是知道往哪里扎针是最痛的。
还有什么难堪比得过盛世婚礼之上没有新郎?苏暖嘲讽的笑着,字里行间透着尖锐与嚣张。
“也对,做女人是要有自知之明的,至少我就不会带着被强暴留的孩子来到别人的婚礼上抢新郎。”
林盛夏淡淡道,清冷的话语却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度重重砸在苏暖那颗早已经走失的心上,既然苏暖不要脸,林盛夏自然也不会给她脸面,怎样能够战决是她现如今所面临的最棘手问题。
“你说什么!”苏暖的脸色刷白,似乎没有想到自己被强暴怀孕的事情竟然会被林盛夏知道,一定是顾泽恺告诉她的,一定是!
她的眼眶当很快便蓄满了泪水,脑海里蓦然的回想起帐篷内惨无人道的迫害,那些个来来去去的来人,骚臭的味道,已经连挣扎都已经不敢挣扎的自己,被人摆弄成各种姿势,供人发泄!
这些都是林盛夏这个践人带给她的屈辱!
如果五年前自己没有在婚纱店遇到林盛夏该有多好,如果是在结婚之后遇到她也可以啊,她和泽恺本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果没有林盛夏,她现如今也不会被伤害到这样的地步。
所有的仇恨的源头都是林盛夏,都是她!
“这件事情我原本想要当做不知道,可做人要有廉耻之心,你不要脸我自然也不会给你留任何的脸面!”林盛夏还从未对任何人说出这般重的话,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语言暴力。
“林盛夏,我要你的命!”苏暖的情绪到达了一个顶点,伸出纤细的手指就要狠狠的向着林盛夏的脸挥去。
这一巴掌的力度要是真的去,恐怕这场婚礼林盛夏也就没有可能参加了。
却见林盛夏却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淡凉如水的眸子里透着越发浓重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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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泽恺高大健硕的身形一经出现在t大校园内,便频频引起女大学生们的关注,更不要说是模样俊朗开着豪车,被校长亲自迎接进来。
深邃而精致的五官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高蜓的鼻梁上架着墨镜,他借着回馈母校捐助大笔赞助金的机会重新回到这里,尊贵高大的身形透着权威不可侵犯的气势。
与周遭年轻的大学生格格不入!
在和现任校长谈好了捐助赞助金的事情之后,借着独自参观校园的机会拿到了特殊通行证,有了这个可以任意的去往学校的每个角落。
顾泽恺径直的向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铮亮的黑色真皮皮鞋踩在石板铺成的道路上,**的阳光倾洒在他的身上,却像是丝毫影响不了这个男人周身的沉静。
t大是他父母曾经上过学的地方,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年顾泽恺放弃了去哈佛大学的机会转而留在了t市,而他也是全t市当年唯一一个留在本市的集团继承人。
所以在毕业之后接管顾氏的时候,有无数双眼睛在等待着看他的笑话,一个本地大学的学生又如何能与那些上过哈佛剑桥的继承者?
可是实力与时间证明了一切,至少在自己离开顾氏之前,没有任何人说过他的不是!
“抱歉,不是本校学生禁止借阅——”门口的管理员按照往常的惯例开口,却在见到顾泽恺手的磁卡时截住了后半句。
顾泽恺的皮鞋踩在大理石铺成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西装笔挺的伟岸身材与整个氛围格格不入。
推开沉重的大门,这里的一景一物都让他感觉熟悉无比,大学时他最长待的地反就是t大的图书馆,里面所有生涩的经济学管理作品他都仔细的阅读过。
“顾泽恺学长?”怯生生的熟悉语调小声的响起,顾泽恺顺着那声音望去,好半天才想起来这个女孩子是祝福自己与林盛夏百年好合的那个!
“你好。”顾泽恺低头望着她手吃力抱着的书籍,顺手帮她接了过去放在不远处的登记处。
“没想到你会来这里,林学姐没有一起来么?”学妹有些失望的看了眼顾泽恺的身后,语气里带着惋惜。
“你上次跟我说我们的事情在你们之间传了很久,我太太的坚持也让你们这些学妹很感动?这是什么意思?”
顾泽恺深刻的五官宛如上帝最杰出的雕刻作品,深邃的黑眸定定的落在对方的脸上,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么?有什么——是他一直刻意的忽略掉的?
“顾泽恺学长难道都不知道么?你看看这个——”那个学妹转过身走到了借阅登记台的后面,费力的弯着腰从最面抽出一个页面泛黄的笔记簿,递到了顾泽恺的手。
“图书馆的内部曾经重新翻修过,那时候学校动员我们来搬书搬资料,后来就有人发现了这个箱子里的东西,我们翻看了之后才知道里面的主人公竟然就是t市最赫赫有名的恺夏集团那对夫妻总裁的故事!这里面都是林学姐自己手写的!”学妹看起来很激动,这些本子他们都翻阅过很多次了,虽然不明白这些东西为何会遗失在了这里,再也没有人去寻回。13acv。
顾泽恺粗粝修长的手指慢慢的翻开厚厚的笔记簿,页面因为长期的翻阅都薄的透明起来,被粘贴的完整的泛黄照片——竟然是学生时期的自己?
他就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深刻的五官笼罩在严肃的情绪当,削薄的唇紧紧的抿在了一起,深邃的瞳孔随着页面的翻开与掀落,明明暗暗的透着光。
“林学姐是那个时期的图书管理员,你看照片的面还有些顾泽恺学长你那个时候坐的位置,每一天都没有缺,只要是你在的日子里都有照片和记录!”
学妹似乎很兴奋,能够遇到事件的当事人,并且能够亲自的为当事人讲解。
“并且还有这个——”学妹顺手拿起放在最上面的经济学书籍,因着晦涩难懂的内容,就算是几年过去了借阅的人也是寥寥无几的。
还有——什么?
顾泽恺修长的手指落在照片里的自己上,那蹙起的眉心好似从来就没有抚平去过,直到今天之前他从来都不曾想到过在角落竟然还会有人默默的注意着自己!
这么多年——
大寒·261一寸光阴一寸心(6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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