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对。
客厅里的茶几上放着傅锦之的杯子,里面冲着咖啡还没有洗。杯子的旁边是潘维没见过的烟灰缸,里面按着几个烟头。厨房里的流理台上有空挂面的袋子,水池边上架着洗好的小炖锅。
潘维慢慢往楼上走,站在卧室的门口停下了脚步,手放在把手上顿了顿。
咔擦。
门的下侧擦过地上铺着的小地毯,潘维光着脚,慢慢踩进去。
突然,安静的房间里只听到一声坠落声,潘维一直攥着手机的手空了。黑色的手机在没有铺上地毯的地板上弹了两弹,摔进了角落。
潘维的视线正前方是大开着的衣柜。最底下两人放行李箱的那层空了小半,里面只剩下了潘维拖过来的两个大箱子。上面挂衣服的地方有些凌乱,潘维衣服隔壁的那一摞明显比原来更矮了一些,他眼尖,一眼就看出来傅锦之拿走了放在里面的最常穿的几件衬衫。
颓坐在床沿上,潘维长叹了口气,把脸埋进手掌里。
他的理智告诉他傅锦之不可能是因为生气会离家出走的人,之前那么多那么多的细节都昭示着他肯定只是临时离开。
可看到这样的场景,却还是让潘维的心里只觉得空空荡荡。
他说不清楚该是什么感觉,但大概是不好受的,虽然早已经习惯。
就像小时候父母每周回家来都会一点一点收拾走东西一样。他站在他们的身后,看着那个熟悉的属于父母两个人的房间被慢慢搬空。从干净整洁的卧室变成他们偶尔想起落了什么东西才会回来看一眼的储藏间。
他母亲也是这样拎着行李箱,随便地从衣柜里扯出自己喜欢的衣服,再叠好放进去。啪嗒一声扣上箱子扣子的声音,他到现在都能准确地回忆起来。
或者是他长大之后靠在床上睁开眼睛的时候,床伴留给他的通常就是空荡荡的凌乱的宾馆房间。
在床上坐了良久,潘维才慢慢站起来,顶着有点儿晕的脑袋,走到角落弯腰拿起手机。
也不想直起身子,潘维干脆缩进了墙角。
这回手机倒是稳稳当当地开起来了。
潘维握着它,两眼发直地看着上面的系统壁纸。
鬼使神差般的,他点开同步的图片,翻了两翻找出了一张傅锦之的照片。
是他们出去散步的时候潘维使坏偷拍的。
画面上傅锦之身形修长,穿着简单的灰色毛衣和牛仔裤,单手拿着杯奶茶正转身微笑。男人鼻梁高挺嘴唇殷红,直视着镜头的双眼带着点清淡笑意。他的身后,是一片模糊的光海。
拇指抚过男人勾起的嘴角,潘维低着头怔愣地和屏幕上的人对视。
傅锦之的短信在一会儿之后才显示在提示栏上方,很短。还没等那提示栏自动缩回去,潘维就已经看完了那一行字。
封闭集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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