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已经被开到了酒店正门口,潘维接过自己的车钥匙,把行李箱甩进后备箱,手上的新款大衣扔到了后座,自己裹着小棉袄开车窗吹着风,开着自己被蹭花了屁股的玛莎拉蒂一路风骚地回A市。
留下了一群叽叽喳喳围在前台,靠着拍的一张潘维背影打算给男朋友买个同款小棉袄的女同胞们。
几个人的聚会定在一个相熟的会所——私人化会员制,没卡不让进的规矩大大方便了这一群人模狗样的精英在里面毫无形象地搓麻将吃火锅。
潘维回了趟家,把大衣全部收拾出来放进了专用的篮子里好让家政阿姨拿去清洗——潘维不大习惯事事让人伺候着,平常小件儿的东西趁着有空,潘总也很乐意戴着主妇橡胶手套,坐在小板凳上享受一下做家务这个乐趣的。
习惯性地掏了掏每件外套的口袋,都确定无误了之后潘维才放心地把他们扔进篮子里。正想走进浴室,却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别人的外套。
既然我都到家了,那你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潘维觉得这外套看起来虽然不错,但确实不大符合自己的平时形象,就想着要不让阿姨洗干净放在家里,自己什么时候去B市复诊的时候再拿去问问。
脱下来习惯性地再掏了掏,本没抱着捞出什么东西来的潘维却发现了个球状物。拿出来凑在窗边一看,才发现是个揉皱了的纸团,抱着觉得这是个小秘密偷看是不是不大好的忐忑心情,潘维展开了纸团。
那抬头赫然就写着B市市医院。
下面是字体狂放但好看的一串笔记,潘维认了认,发现这大概是某个会议记录的草稿,密密麻麻的文字下头签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
傅锦之。
那个长得跟个小姑娘似的医生?
潘维抬头想了想,攒着眉头又把衣服从洗衣篮里掏了出来搭在沙发上。
不知道怎么的,他觉得他不想洗了。
晚上的聚会非常热闹。
六台豪车相继停进了停车场,各位男人就十足摆出了走红毯的架势,勇敢地直面常年驻扎在这儿的狗仔镜头。经过的六个男人,
一个个皮肤弹性有光泽,气色红润带血色,不用磨皮美颜都直接帅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该绅士的带着标志性的优雅微笑,该冷酷得面无表情脚下生风,一个都没崩了人设。
直到冲进包厢就直接喊了个隔壁夜市街的小龙虾外卖。
潘维一掀大衣的下摆,架着个二郎腿自己嘎嘣开了瓶红酒,给每个人倒上赔罪:“好了好了,放你们四次鸽子我也不想的,我这不是忙呢么,日理万机。”
“您日理万鸡我倒是信。”编剧往红酒里颤了点跟着小龙虾外卖送来的雪碧,“是不是在B市又见着什么漂亮姑娘理到床上去了?”
潘维一想到漂亮姑娘就嘴里发苦,拿着酒杯晃了晃,清清嗓子:“得了吧,我是去工作的行么。这么几天就没见着过几个姑娘,统共见过最漂亮的,还他妈是个男的。”
几个人听着潘维抱怨的语气,笑作一团心疼他。
圈子里的人玩儿得向来挺开,影帝自己是gay,其他几个人都是荤素不忌爱谁谁。就只有潘维一个人,说什么都绝对不肯玩儿男人,再漂亮的小鲜肉都没能碰过他一根手指头。有时候他们叫几个小男孩儿进来一起玩玩儿,潘维就一个人裹着大衣,每次都藏得跟贞洁烈妇似的,眼观鼻鼻观心一个晚上就对着个果盘发呆。
“对了,这段时间我风声有点紧,你们等会儿出去都小心点儿,明天的头条跑不离应该是我们。”影帝带着塑料手套掰着小龙虾,跟其余的人嘱咐。
都是久经沙场的人,点点头都知道该怎么做。
鬼哭狼嚎听着小天王嚎完了自己死敌的一整张专辑之后,潘维就看见编剧已经抱着个抱枕靠在墙角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