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也是着急才说气话,黎少骞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劝她道,“希儿,我知道你是担心你哥,但是夏夏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她会离开,肯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而且,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加上火车站那边车流量本来就很大,你理解一下嘛。”
雷曜赞同的点了点头,也帮着劝她,“就是啊,希儿。你在我们面前抱怨一下没关系,一会儿林夏来了,你可别这么说。你哥出事,现在最难受的莫过于她了。”
隐忍的咬了咬唇,一想到哥哥还没度过危险期,蒋媛希就急得眼泪直掉,“反正,我哥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饶不了她!”
看见她泪流满面的焦急摸样,听着她言不由衷的话,黎少骞心里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心疼。
上前一步,揽紧她的肩膀,将她往怀里带了带,黎少骞抿抿唇,正准备再安慰她几句,走廊的尽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还有一道沙哑的女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徐徐飘入他们的耳膜,
——“程骁……”
这声音太过熟悉,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站在走廊里的三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转过身去,朝走廊的另一头望过去。
特别是蒋媛希,看见姐姐来了,气得要死。
正想上去质问她几句,但是一看她大冬天还跑得满头大汗的,可想而知这一路她有多着急,加上,她的神色看起来糟糕透顶,一双眼睛哭得都肿起来了,看见这样一个她,她就是再气,也舍不得责备她了。
怕林夏摔倒,毕竟她还怀着孩子,雷曜和黎少骞几乎是同一时间冲上去扶住了她。
“慢点儿,林夏,别着急。”
握紧两个男人伸过来扶她的手,林夏气喘吁吁的吐着气,泪眼婆娑的望着他们,急急的问,“雷曜,少骞,程骁怎么样了,他没事,对不对?”
“手术倒是很成功,但是还没脱离危险期,医生说,要看今晚能不能熬过去。”和黎少骞一起扶着她来到落地窗前,雷曜用下巴指着里面不省人事的程骁如实相告。
黎少骞则从兜里掏出手帕,递给旁边背过身去显然不愿搭理林夏的蒋媛希,使眼色让她去帮她姐姐擦擦汗。
蒋媛希擦了擦眼泪,愤恨的瞪了他一眼,扭过身子愣是不去。
纵然他们分析的对,姐姐的为人她也很清楚,可她就是很生气。
到底是有多大的事,不能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吗,非要留书出走,现在把哥哥搞成这样,她满意了?
黎少骞没辙的摇摇头,只好自己走上前,帮林夏擦起了额头上的冷汗。
望着落地窗里白色的病床上那插满各种管子的虚弱身躯,林夏怎么都不相信,那个头部缠满绷带一动也不动的人会是她孩子的爸爸她心爱的程骁。
她掩唇,悲痛欲绝的抽泣,红肿的双眼里满载着说不出的悔恨和心痛,“程骁,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听见她那句对不起,蒋媛希越发来气,转过身来,冲上去,揪住林夏的衣领,就歇斯底里的冲她怒吼道,“现在说对不起有用吗?人都快死了!”
“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为什么要再度抛下我哥哥?难道你不知道,他没你不能活的吗?你知道吗,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我对你感到如此失望!你明明就答应过他,不会再离开他的,你为什么要出尔反尔!现在好了,你自己看看,你把他害成了什么样子!上午,我跟他通电话的时候,他明明还好好的,可是现在,无论我怎么叫他,嗓子都喊哑了,他都听不到!你还我哥哥,还我哥哥!”
面对妹妹的指责,林夏无地自容的低下了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能流着眼泪,一个劲儿的跟妹妹道歉,“对不起,希儿!我……”
气头上的蒋媛希根本不愿意接受她的道歉,眼神凶悍的瞪着她,她亦是哭得泪流满面,“我不要对不起,我要我哥哥好好的!”
和雷曜一起上前,把她们两姐妹分开,黎少骞抱紧怀里发狂的小女人,嗓音暗哑的安慰她道,“希儿,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林夏也不是故意的。”
伏在黎少骞怀里痛哭流涕,蒋媛希难受的诉说着心中对姐姐林夏的不满,“大叔,我现在真的好讨厌她,要不是因为她是我姐姐,我真的好想打死她。哥哥那么爱她,她为什么要一再的折磨他。今天要不是她不辞而别,哥哥会因为去找她而出车祸么,我恨她……”
“希儿,你冷静点!大叔知道你是心里太难受了,才会口不择言。可是,你也不能这么说你姐姐,她也不想这样的。走,大叔陪你出去走走,嗯?”
说着,黎少骞搂着蒋媛希便往电梯口的方向而去。
血已等推。而惨遭妹妹唾弃的林夏,心里越发难受至极,咬着唇瓣满脸悔恨的望着病房里奄奄一息的身影,她抬起手臂,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扇自己,流着眼泪喃喃自语,“希儿骂的对,都是我的错,不是我的话,你也不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上天不惩罚我呢,该死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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