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问过在家里等消息的女儿的养父傅启胜,傅启胜说他们抱这孩子回来的时候她当时是全身都发烧,他们送到当地的医院,医生说只是一般的感冒,打针消炎过后,孩子就好了,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么多年了,病毒一直潜伏在她的脑子里,一时间,傅启胜可谓是自责不已。
俞璇和唐纬仑是明白事理的人,自然不会怪他。
他们夫妻好心收留女儿纯属善举,他们感激都来不及,怎么会责备他们。
怪只怪当时乡下的医院条件简陋,医生技术不到位,加上,最主要的还是得怪韩婷那个女人心太狠,怎么忍心把那孩子丢在车站,那种人口密集的地方根本就是病菌传染的源头,一个幼小的婴孩哪里有抵抗力而言。
有那么一瞬间,俞璇气得都恨不得去掘韩婷的坟墓了,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造的孽!
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俞璇的眼泪就没干过,要不是唐纬仑搂着,她完全都没有行走的力气了。
来到女儿的病房门口,一看她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唐纬仑不敢让她进去,便扶着她在走廊里的长椅上坐下,让她缓解一下情绪。
敛了敛眉,推开女儿病房的门轻手轻脚的走进去,立在床尾处,看见女儿还在沉睡,唐纬仑随即冲雷曜招了招手,指了指门口的方向让他出去一下。
雷曜了然的点了点头,俯身帮妻子掖了掖被角,又抬头看了眼头上的点滴,方才起身,随着岳父一起出了病房。
一出门,就看见母亲坐在对面的长椅上抹泪,雷曜当时就猜到了情况应该不太乐观,眸色不免一黯。
走上前,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唐纬仑嗓音暗哑的对她说,“璇儿,好了,不要难过了,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咱们得想办法治好烟儿的并才是。你赶紧把眼泪擦擦,进去陪烟儿,我跟雷曜去那边,把烟儿的情况跟他说说。”
“嗯,你们去吧,我一会儿就进去。”俞璇含着眼泪点点头。
领着雷曜去到走廊尽头那扇窗前,唐纬仑单手插进裤袋里,另一只手颇感费神的揉着眉心,看了女婿一眼,知道他着急,他也不绕弯子,直奔主题,“结果出来了,是病毒性脑膜炎。医生说,这种病很棘手,加上烟儿的情况很特殊。她小时候得过这病,但是没有得到根治,病毒一直潜藏在身体里,这次可能是被真菌感染诱发了病情。之前你说的烟儿的记性最近便差了,医生说这是必然的。要我们有心里准备,说烟儿往后的记性会越来越差,也就是说记忆力会衰退,严重的话,她到最后甚至有可能忘掉自己是谁。”
“她的情况跟一般的比如车祸或者其他的原因导致的失忆不一样,是慢慢衰退,而且会时好时坏,说白了,估计跟老年痴呆有点像,所以以后她身边绝对不能离人……”
岳父的话还没说完,雷曜就痛苦的用手掩住了面。
掌心下的一双墨眸早已变得模糊不已,他真的没想到妻子的症状会这么的严重。
那也就是说,某天,她会忘掉他,忘掉哲林,忘记她自己是傅岚烟,怎么可以!
他们的幸福才刚刚起航啊,为什么上天要这么的残忍。
他无法想想,有一天妻子从他怀里醒来,一脸懵懂的问他,“先生,你是谁啊?这里是哪里?”
如果是那样的话,还不如让他去死算了!
伸手将女婿带进怀里,唐纬仑拍着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安慰的拥抱,“曜儿,坚强点,爸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这也没办法……”
“爸,我真的搞不懂,为什么所有不好的事情都会发生在岚烟身上,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呢?她唯一的错,不过就是爱上了我。如果我早知道跟我在一起,她会活得那么累,当初我宁愿不认出她不去招惹她……我真的受不了,如果她把我忘记的话,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一想到女儿的情况,唐纬仑也是自责的不成样子,“别这样,曜儿。其实这不怪你,这件事最大的责任还是怪我和你妈,如果当初烟儿在我们身边长大,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还有那个该死的韩婷,我真的是恨不得烧了他们家的祖坟!”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这件事我和你妈商量了一下,我们觉得估计瞒不住岚烟。因为医生说了,孩子必须引产,不然治疗会很麻烦。而且,用药过多,不利于胎儿的发育,就是把孩子流着,万一生出来是个畸形儿,那不是雪上加霜吗?”
慢慢从岳父怀里挣脱出来,雷曜强忍着心里巨大的悲痛,扶额道,“嗯,只能这样了,可是怎么说啊,岚烟肯定不会同意引产的。”
“不同意也要同意,这件事由不得她。”唐纬仑惆怅的叹了一口气,“还有,曜儿,事到如今,我想告诉烟儿我和你妈是她亲生父母的事情。这件事不可能一直瞒下去的,我们想通过亲情的感召力来带给她力量,你看行么?”
“可是,万一岚烟她受刺激,怎么办?”雷曜知道岳父岳母认女心切,也知道这件事的确瞒不了多久了,可他还是有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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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断了劝。不留言者,胖二十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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