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傅岚烟接着说,“其实我关注这个牌子也是偶然,在香港的时候,我一个客户的太太很喜欢用希思黎的化妆品,说它的所以产品都是以植物萃取精华与植物香精油作为主要成分,然后配以独特的秘方配制而成。据说当初它的创始人,那位有着波兰皇族后裔的伯爵夫人正是以‘科学印证植物美容的传说’为理念而成立这个品牌的。”
“而且近些年,希思黎好像还涉足到很多其他的领域,比如香水,服装等等。不过它的价格倒真是挺吓人,那可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消费群体主要是贵妇一族。”
“嗬,岚烟,你简直就是一本活字典!”马钰听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冲她竖起了大拇指。
难为情的掩唇笑笑,傅岚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卖弄的嫌疑,“哪有,你过奖了。我只是略懂一二,还望你别见外。”
“谦虚了吧!你这那是略知一二啊,根本就是相当有见地。”点点手指,马钰摩挲着下巴,有些犯难了。
凭着她对这个牌子的了解,加上对方代表正好是法国人,她又精通法语,让她担任此次谈判的翻译再合适不过。
只是总裁也回去,他们都分手了,两人碰面没问题么?
组长盯着自己的样子似乎有些犯难,傅岚烟不免好奇的问,“组长,你怎么会突然提到这个牌子,难道我们公司跟他们有合作么?”
“嗯。”象征性的点点头,马钰还在矛盾中。
“所以,我们公司要跟他们派来的代表见面,洽谈合作事宜。那就是说,需要法语翻译了,对吗?”
揣摩着组长的话,傅岚烟顿时兴奋的抱住她的胳膊撒娇一样的求,“组长,你让我去吧,嗯?我保证,不会给你丢脸的。”
看她一副很想去的样子,马钰倒是无所谓,可……“总裁也会去,你……没关系吗?”
一听说雷曜也会去,傅岚烟的眼眸不免微微黯了黯。
虽然其实并不太想见他,可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不能一直躲着。
何况,这次机会难得,可以接触到国际性的奢侈品品牌代表,她真的不想失去这么好的一次历练的机会。
咬牙冲马钰笑笑,傅岚烟极力的争取,“没……没关系的,反正以后也要见面。分手了又不是敌人,何况我这是去工作。”
也着实觉得她去比较合适,另外几个法语翻译不是被派出去,就是资历尚浅。
马钰想了想,也就同意了,“好吧,一会儿你回家拾掇拾掇,怎么也得化点淡妆,虽然你天生丽质,可是人家那可是国际性的化妆品品牌,品位自然是不一般的,咱们要谨慎点才行。对了,听说他们的负责人好像是第一次来中国,到时候总裁会尽地主之谊陪他们各处去逛逛,这几天你们怕是要住在那边,听说房间都已经订好了。你收拾几件换洗的衣物,带上生活必需品。越简单越好,不要太繁琐。”
“还有,一会儿你去我办公室一趟,把洽谈部送过来的谈判内容拿回来熟悉一下,好好准备准备。下午三点,公司会派车送你和几个参与谈判的谈判专家同总裁一起去对方代表下榻的酒店进行会晤。你的主要工作就是翻译,去了听从总裁的调遣吧。”
认认真真的听着组长的旨意,傅岚烟对这次的工作充满了期待。
真好,还是头一次接到这种大案子,她一定要好好发挥。
只是,一想到雷曜也回去,组长还让她听从他的调遣,她心里还是会忍不住的莫名的咯噔了一下。
算了,这是工作,就当他是单纯的上司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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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马钰之后,傅岚烟快速的把办公室打扫了一下,就去她那里取了有关谈判的文件。
把文件放好,她拿了包就准备回家收拾东西。
在电梯口等电梯的时候,她拨了一通电话给林夏,可惜林夏也要出差,没办法帮她照顾儿子。
林夏说,实在没辙就让她妈帮着带,傅岚烟想想还是拒绝了。
林夏的母亲自己身体都不好,她怎么好麻烦老人家。
可是,她又不能把儿子带去酒店,把他一个人放再家里她也不放心。
犹豫了一会儿,她决定求助母亲。
自己的家人,麻烦一下也不要紧。
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母亲正在厂子里上班,听说她要出差,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说是一会儿请了假就和父亲一起过来,正好父亲的腿做针灸的时间也差不多就在这几天。
儿子的事情落实了,傅岚烟方才歇了口气。
虽然,有几天看不到可爱的小家伙了,她会觉得有点舍不得,可毕竟工作要紧。
她得勤勉工作,多赚钱才行,不然怎么能让哲林和父母过得更好一点。
电梯很快就来到了负一楼,地下停车场所在的楼层,这个时间不是下班的点,电梯里就她一人。
伴着电梯门轰咚一声打开,傅岚烟捏着包包的手环,准备走出去。
熟料,眼底的那双棕色皮鞋却是叫她一阵心乱。
那么精致的质地,那么岑亮的色泽,加上脚型的大小,都跟心底的那个人重叠在一起。
她是个很细心的人,早就偷偷的看过他的鞋码,之前还想用毛线给他织一双拖鞋,等到天气再冷一些的时候当礼物送给他。
也知道他不缺那种东西,可那是她的心意。
可惜,两个人的缘分太浅,等不到那个时候了,也是他没福气。
呆怔在原地木木的盯着那双鞋看了许久,傅岚烟强忍着喉咙里生涩的痛,滚动了几下喉咙口,便若无其事的抬起头来对上门外那双如她预料中一样看着她的眸。
他的眼神,还是那么的深邃,就像那浩瀚的星空,只差那么一点点她就又陷了进去。
而他眼里的忧伤,思念,还有对那日那个吻的醋劲,那么的明显,傅岚烟只一眼就能参透。
很多时候,他们之间往往一个眼神就能了然一切。
雷曜一双手撑在电梯门上,不让电梯合拢,他就那样一瞬不瞬的瞪着里面的女人,里面这个叫他充满了负罪感,几乎要把他逼疯的女人。
傅岚烟,只要你说一句,那天不是你主动的,我就原谅你。
为了你,我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甚至……
从他眼里透出来的讯息,傅岚烟知道愤怒只是他伪装出来的表象,他怒目的眼神下那抹温柔只是他自以为藏得很好罢了。
她也不说话,就那样直直的迎上他的目光,倔强的跟他对视。
他心里怎么想的,她明白的很。
无外乎是想让她给他一个解释。
也许,在那天,只要是六点之前,他用这种眼神瞪着她,她都会好脾气的跟他解释。
可惜,时机已经被他错过了,他不珍惜。
现在想要解释,晚了。
她不会解释,随便他怎么想好了。
反正,她已经不想要他了。
雷曜,我给过你机会了,可你不珍惜。
别忘了,我说过的,我傅岚烟是个不会给人第二次机会的人,你踩到了我的底线!
嘴角渐渐勾起一抹无所谓的弧度,傅岚烟笑得妖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雷曜终究在这场对视中败下阵来。
挡在电梯门上的手渐渐松开,收回视线,他隐忍的抿了抿唇,转身准备去换一盏电梯,他也是个要面子的人。
那么亲密的吻,他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哪怕他知道那天他不接她的电话是不应该,哪怕昨天在美国忙完了之后才想来她那晚不会真的等了他一夜吧,所以,快马加鞭的赶回来,除了下午的会晤,其实是想见她,发疯一样的想见这张该死的脸。
可,如果她不先道歉,他也不会张口。
木木的盯着他渐渐转过去的背影,傅岚烟唇边的笑弧越发深了几许。
雷曜,谢谢你,曾经对我那么的好。
别过脸,将视线从他背上移开,傅岚烟闪着泪光无所谓的笑了,仰头,竭力不让眼底的软弱暴露出来。
深吸了一口气,她走上前,食指颤抖着按向开门键,并不是想再看一眼外面的人,而是因为电梯门已经在开始合拢。
她想等他再往前走一些,腾出足够的距离,她就出去,绕过他,直奔停车场。
转过身,背对里面的女人,雷曜机械的往前走着,准备去坐旁边另一盏电梯。
可是,脚底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的根本抬不起。
后面的女人,不会看到他眼里那一片冰凉之色。
她嘴角的那抹笑,那么的无所谓的,她看他的眼神挑衅味十足。
都是聪明人,她在想什么,他一目了然。
傅岚烟,你真狠,这是要跟我分手?
呵呵,你还真有种,从来都是我雷曜甩女人,何时轮到一个女人甩我!
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几步,雷曜再一个转身,往旁边的电梯口走,可是步子才迈出去,那颗心就像是被人拧成了麻花一样,痛的不由分手。
不能分手,不能跟她分手!
他欠了她那么多,欠了她和儿子五年的天伦,不能这样分手。
他们一家三口连顿团圆饭都没吃过,他还没听到哲林叫他爸爸!
答应过儿子,不会辜负他妈妈的,怎么可以分手!
傅岚烟,我不分手!
薄唇紧抿成一线,雷曜咬了一口送到口里的拳头,突然转身,一个箭步折回去,冲进电梯里,就在傅岚烟的惊愕之下,上前将她重重的抱进了怀里。
一双大掌用力的扣紧她纤弱的双肩,雷曜口里吐出来的气息沉重至极。
把脸深埋进她的颈子里,雷曜开始疯狂的亲吻她清香的肌肤,暗哑的声音里没有一丝的骄傲可言,“岚烟,我不许你跟我分手!那天的事情,我就当做没发生过,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提。我只知道,这几天,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人的脸,我很想她,非常非常的想……”
眼泪,在他的吻落下,在他的话飘进耳膜里的一刻,就早已不受控制的顺着脸颊一泻而下,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的肩膀上。
他说想她,这一点,她从来都没怀疑过。
刚刚,两个人对视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从他眼里看到了对她的思念。
其实,她又何尝不是呢。
这几天,哪怕哲林挖空心思的逗她笑,给她讲笑话,租喜剧片陪她看,可是在他睡着之后,她的眼睛还是会在黑暗中条件反射性的睁开。
眼前,脑子里,跟中了毒的似的,全是现在抱着她的这张脸。
雷曜,雷曜他在干嘛?
他那天到底回没回家,这几天也没消息,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
明明说过不给他机会了,说过六点之后就恩断义绝的。
可是,她居然还傻傻的在为他那天没回去而担心。
雷曜,整整四天,从在医院门口分开到现在,我们四天没见了。
你知道这四天我是怎么过的么?
儿子在家,我不能哭,不能让他担心。
只有等他睡着了,我才能在夜里偷偷的允许自己软弱那么一下下。
为什么,四天了,你连最起码的一条尊重我的短信都没有!
脖子上,温热的吐息一阵一阵的喷洒着,而他炽烈的吻已经沿着她的下巴渐渐上移,来到了她的唇畔。
他捧住她一张默默淌泪的脸,心疼的不由分说。
薄唇凑上去,一点一点的吮着她干涩的都有点脱皮了的唇瓣。
望着她的眼里,满是悔恨和心疼,“岚烟,那天我有事才没回去,手机被我扔了,过后我也很后悔。相信我,我不是故意失踪的,这几天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怎么样都行,就是别分手,我不会跟你分手的!”
呆呆的望着电梯对面的墙壁,傅岚烟不说话,只是流着眼泪笑。
她的食指还一直机械的按着开门键,指肚都酸痛的麻掉了,但却是远远及不上心里的痛。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真的是跟她心灵相通。
只是一个眼神交汇而已,他就猜到了她在想什么。
分手,是的,她就是这么想的。
他们,必须分手!
对于一个不相信自己的人,要来何用?
垂在身侧的一双手,渐渐攥紧,傅岚烟咬咬牙,闭上那双被泪水浸湿的眸子,卯足了力气,一个用力就将面前的男人推开,任他措手不及的被她那一下给推得重重的撞在了旁边的电梯壁上,她冷冷的勾唇,冷笑了几声之后,扭头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电梯,直奔她车子所在的反向。
别以为她是那种哄一哄就会回头的女人,如果他是那样想的,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她傅岚烟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有一股较真的劲儿。
说了不会给人第二次机会,就当真不会给!
被她那样一推,雷曜整个人都撞在了身侧的电梯壁上,他目瞪口呆的望着不远处已经进了停车场里的女人,完全不敢相信那么柔弱的一个她,力气竟然会那么大,胳膊肘子都快撞得脱臼了。
可他顾不得那么多,他只知道他答应过儿子会好好爱他的妈妈,他不能食言。
扶着电梯内的扶手站稳,雷曜一个箭步冲出电梯,抱着撞得不轻的手臂就追了上去。
来到自己车子前面的傅岚烟,伸手把钥匙一按,打开车门就一脸面无表情的坐了进去。
透过后视镜,看见有人正往这边追过来,她薄唇微勾的笑了下,拉下手闸,高跟鞋一踩就车子发动了出去。
刚近她的车身,手都快触碰到她的车门了。
结果,她的车突然就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雷曜顿时被气得瞳孔急速收缩,对着空中就是一拳,“**!傅岚烟,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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