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意突然走过去,往易称心身边一坐,“妈妈,我不喜欢方天与。”
易称心:“???”
她为什么有一种这丫头又要开始她的表演的错觉?
“方天与考试才考那么一点分,我不喜欢笨蛋小孩!”她看向云冽,“云冽被很多人说是差生,说是不好的学生,他都得三好学生的奖状了,差生都会做的题目,方天与还考不及格,太笨了!”
易称心想打孩子。
廖娟娟脸上的笑差点挂不住:“天与那是刚到班级,不熟悉环境,等明年就会变成你最喜欢的天与啦!如意,你们不是还是同桌吗?同桌之间要相互友爱,知道吗?”
安如意盯着廖娟娟:“这个同桌是暂时的,李老师说了,等方天与熟悉了环境,跟班里其他人交了朋友,就让我跟云冽还坐一块。哦,我听我爸爸说,要是一个小孩一直一直都交不到好朋友,那说明这个小孩性格很孤僻,我喜欢跟开朗的小孩当朋友。”
廖娟娟深呼吸一口气,想骂人,屁大点的小丫头,这一言一语逻辑性还挺强,她故意的吗?
易称心越来越想打小孩了。
“如意,你跟云冽待天与去玩,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啊?”
“大人说的话谈到了我,我为什么不能插嘴?”安如意不服气:“大人是人,小孩也是人啊!”
易称心瞪着眼,“你这小东西,还敢跟妈妈顶嘴了?”
安如意一扭头跑了。
年前一周的时候,云大伯再一次来到了安家,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个陌生男人,安旭宏一问,才知道,那男人正是云冽的父亲云浩海。
易称心得知消息,急匆匆从外面赶了回去,进门就看到一个黑铁塔似的男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对着安家富丽堂皇的装修风格,他似乎有些拘谨和不安。
身上穿着干净洁白的衬衫,肌肉鼓鼓,撑得衣服都快爆开了,看样子是新买的,却又不是特别合身的。
云大伯来过安家几次,相比之下反倒自然很多,“安先生,易女士,这是我弟弟,也是云冽的爸爸,云浩海,我们这次来呢,就是……”
云大伯说着,一脸为难地掏出那张皱巴巴的协议,“这个当初是我跟你们签的,但是我兄弟不认,所以这孩子我们今天还是想带回去。毕竟嘛,他一直住在你们家,到底不方便,也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倒是没觉得麻烦。”易称心说:“云冽这孩子聪明、机灵,讲礼貌,懂事,什么都好,在我们家,跟我女儿小如意是好朋友,一起上学,一起学习,一起听故事,一点儿都不麻烦。这份协议,一式三份,当初可是有见证人的,你现在说反悔就反悔,没这个道理啊!”
云大伯尴尬地笑了笑,看了云浩海一眼,“实不相瞒,我当初就是觉得我兄弟也没回来,你们又不让孩子去乡下,我们呢,也没本事搬到城里来,既然你们要养,那就养着吧。没想到我兄弟今年突然回来过年,这孩子他自然是要领回去的……”
云大伯的话说的歉意十足,底气显得有些不足,云浩海倒是突然开口,“协议我看了,不过是份临时的寄养协议。谈不上什么法律效力。孩子是我,我带回去是天经地义,哪有自己家不待,非要住别人家的?”
安旭宏看易称心一眼,易称心当即就开口了:“云先生,我是看在云冽的份上,才愿意跟你说话的,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云冽为什么被我领回家了,我把孩子领回来,是不让他被后妈虐待,他在家,吃的都是些垃圾食品,还经常喝生水,这些也就算了,当初我发现他的时候,他身上可是布满了伤痕……”
“易女士,我感谢你为云冽着想,但是,他挨打也是有原因的。他把他母亲养的狗杀死,还煮熟了放在锅里,家里猫扔了好几次,光被发现扔到水里,就发现了两次,其他时候没人看到的时候,就更不用说了。这样的孩子,换谁都会打。”
云浩海显然从袁继琴那听了不少云冽干过的变态事,语气平淡地说:
“云冽这孩子,心思狠毒,下的狠手,你现在觉得他好,不过是他制造的假象!家里也不是没带他看过心理医生,医生说了,他就是天生感情缺失,天生的心狠手辣,就是人家常说的天生坏胚子,这种孩子,不打不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