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帧晃了晃头,决定先做好自己。至于薇薇安的八卦,他现在是想也不会想了。
书房里恢复安静,严斐然便安静地坐着。
他没有处理工作,只是盯着电脑在发呆,直到,有人在外面敲门。
那敲门声让严斐然的眸子轻轻动了下,声音低沉地说:“进来。”
严斐然以为是改好计划书的乔帧,但进来的,是端着牛奶的薇薇安。
看到薇薇安,严斐然的眼神变得柔儿软又克制,浅笑着说:“怎么过来了?”
“你在书房里待很久了,我担心你工作辛苦,所以给你送来一杯牛奶。”
说话间,薇薇安将牛奶端到严斐然面前,脸上还挂着甜甜的笑。
看着她的笑,严斐然嘴角的笑容加深,并说:“我不辛苦。”
严斐然并没有夸大其实,毕竟发呆,真得算不上辛苦。
薇薇安并没有深究这个问题,而是将牛奶放到严斐然手里,示意他喝一点。
盛情难却,严斐然只好抬起杯子,将牛奶喝下去。
或许是因为这牛奶是薇薇安送来的,严斐然觉得,味道会比平日里喝得要更香浓一些。
“斐然,那个……阿瑞刚刚给你打电话,什么事啊?”
薇薇安小心翼翼地问着,而严斐然则因为这个问题,而凝固了动作。
很快,严斐然恢复了平静,并说:“聊了聊工作上的事。”
“哦。”
薇薇安这一声“哦”拉得很长,似乎将信将疑。
严斐然看着薇薇安好看的眼睛,问:“怎么关心起阿瑞来?”
“他……情绪不太好,我担心他的状态会影响工作,从而惹你生气。”
“但阿瑞不是情绪化的人,就算遇到什么事,也不会给身边的人带去影响。”
不知道是不是薇薇安的错觉,她感觉,严斐然这话是讲给自己听的。
但薇薇安还真不觉得阿瑞擅长隐藏情绪,他在酒馆里的吐槽,薇薇安还都记得呢。
发现薇薇安没有说话,严斐然看着她的眸色在变动,心里的期待也在慢慢减少。
严斐然以为,薇薇安来找自己,是想聊一些关于他们的事,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
轻轻垂下眸子,严斐然的手指放到键盘上,并慢条斯理地问:“还有事?”
“也没什么重要的没事,”薇薇安没看出严斐然的异样,还靠在桌子旁,说,“小雪睡了,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就想陪陪你。”
她的话让严斐然抬起头,闪闪发亮地看着薇薇安。
这打量让薇薇安有些不明所以,不由自主地站直身体,问:“怎么了?”
“你已经好久没有这样陪着我了,我还以为,你习惯了自由的感觉。”
现在,薇薇安很明确地听出严斐然声音中有怨气。
她这次来,就是想和严斐然好好聊聊的,既然知道严斐然的心里有了小脾气,自然也要顺手解决。
所以,薇薇安放柔了声音,并弯腰凑到严斐然的身边,说:“就算我是风筝,那根线,不还是攥在你手上呢吗。”
严斐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一错不错地看着薇薇安,薄嘴儿微启:“我就担心,你的身上根本没有线,我想拽都拽不住你。”
“不会的,我满身都是线,你想抓就能抓住。”
“那你心甘情愿吗?”
“当然,”薇薇安认真地看着严斐然,并做了一个承诺,“我想好了,我们下个月就办婚礼。”
薇薇安一脸的破釜沉舟,似乎因为这个决定,而变得很英勇了不少。
可严斐然并没有露出她预想中雀跃的表情,而是很平静地说:“相比婚礼,我更想看你开心。”
严斐然的眼神很深邃,与之对视,似乎就能被他看到心底的秘密。
薇薇安因为他的幽深而错开了视线,说话的底气也少了几分:“我很开心啊。”
严斐然没有说话,只是很沉静地看着薇薇安,直到,她心底的平静被全部打碎。
长长呼出一口气,薇薇安好像泄了气的皮球,垂着肩膀,说:“好吧,我是不喜欢婚礼,总是担心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就像以前那样。”
她的坦诚,反倒让严斐然平缓了表情,然后握着薇薇安的肩膀,恢复了温柔,并说:“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们就不要婚礼了。”
薇薇安摇着头,说:“别开玩笑了,你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可能没有一场奢华又引人瞩目的婚礼呢。我不能那么自私,只因为我不喜欢,就强行取消婚礼。”
“那我可以等。”
“我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你就知道了?与其漫无目的等着,倒不如快刀斩乱麻,早办完早利索。也许婚礼筹办的时候,我就找到做新娘的感觉了,没准还会沉浸在其中呢。”
薇薇安越说,越觉得自己应该豁出去一次,唯有如此,才不枉费严斐然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