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情绪逐渐激动，脖子上甚至露出青筋。
不过薇薇安的情绪倒是十分平静，她看着柳雅的眼睛，慢悠悠地说：“可是你帮助的人，都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因为你的原因，好多人的案子得以重见天日，这不就够了吗？”
薇薇安的话让柳雅一怔，随后心里的火气，就好像泄了气的皮球，再怎样都聚集不起来了。
她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有些失魂落魄地问道：“为什么弄个假的事务所骗我，你们，究竟还有什么事瞒着我的？”
“之所以要隐瞒，是因为我们要保护你。宁子轩的人无孔不入，我们不能给他下手的机会，所以才弄了这个楼，以确保你的安全。而且……”
薇薇安说话的语调刻意停顿了片刻，见柳雅看向自己，她才扬起慢悠悠的语调：“宁子轩很擅长操控人心，他现在远在千里之外，却还是能让你质疑我们。”
柳雅避开薇薇安的视儿线，并说：“我不过是个棋子，就算质疑，又能有多大用处？”
“用处可大了呢，”薇薇安靠近柳雅，说，“你对我们有所怀疑，就能让他钻空子。到时候你耳根子一软，受了宁子轩的蛊惑，没准就上了他的贼船。”
柳雅并不承认自己是个耳根子软的人，立刻辩解道：“既然我了解宁子轩是什么人，就不可能跳入火坑！”
“如真是这样的话，那你是怎么知道律师事务所是假的？”
薇薇安如水一般的眸子，直直注视着柳雅。这让柳雅不由心虚，错开了视儿线，含糊地回道：“观察。”
薇薇安轻声笑了下，说：“不可能的，你只是个律师，研究案子，你在行。可是洞悉人心，并不是你的强项。很明显，这次有人提醒过你。”
听过薇薇安的话，柳雅什么都没有说，默默垂着头。
“看吧，你心底是不信任我们的，有时候，甚至偏向于宁子轩。”
“但你们对我也有秘密！”
薇薇安耸耸肩，说：“每个人都有秘密，而我们的秘密肯定不会伤害你就是了。”
“那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我怎么知道是真还是假！”
“若是我们想害你，还用得着如此处心积虑吗？你何德何能，让我们为你如此付出？”
是啊，自己何德何能？
柳雅嘴儿动了下，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两个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薇薇安率先打破了安静，说：“我希望你能放下心里的成见，和我们一起将宁子轩抓住。成功之后，我们就互不相干。”
“所以，你是不是有新的任务要给我？”
嘴边的笑容加深，薇薇安笑道：“和聪明人聊天就是省力气，都知道彼此要什么。你说对了，的确是有新任务。”
薇薇安之前觉得，只要放松对柳雅的监管，留出漏洞，就会引来宁子轩。可宁子轩的按兵不动，证明他们用错了方法，必须换个思路。
她和严斐然商量了一下，若想引蛇出洞，就要让宁子轩怒火中烧，而柳雅，会在他们的计划中扮演很重要的角色。
柳雅也过够了这样的日子，她抬眸看着薇薇安，问：“这次，需要我做什么？”
轻轻昂起下颚，薇薇安说：“宁子轩最见不得我幸福了，只要我高调一点，他一定会坐不住。待他派人联络你，你就提出要求，必须和宁子轩当面谈，以显其诚意。”
“可是，他真来A市怎么办，要我和他见面吗？”
薇薇安知道柳雅对宁子轩的恐惧，便说：“放心，我们不会让你和他直接接触，而是为你找个替身。”
“这靠不靠谱啊，宁子轩很聪明的，若是被他发现了该怎么办？”
“等他发现，就已经掉入我们的陷阱了，那你还怕什么。”
虽然有薇薇安的担保，但是柳雅还是觉得很冒险，所以，她没有直接同意，而是一直在心里盘算着，纠结着。
薇薇安也知道她犹豫不定，不过薇薇安没有催促，只是坐在旁边，欣赏着自己刚做好的指甲。
许久之后，薇薇安都开始打哈欠了，柳雅才问：“你们真的能保证我的安全吗？”
“当然。”
深呼吸之后，柳雅一脸的破釜沉舟，说道：“好，我同意和你们合作。”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薇薇安露出娇俏的笑容，并说：“黑暗的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到时候记得挑一瓶好点的香槟酒庆祝哦。”
说完，她转身就下了车。
看着车窗外越走越远的妖儿娆女子，柳雅失神地喃喃着：“是生还是死，就看这一局了。”
走回自己的车子上，薇薇安拿出手机，给严斐然打了个电话，语调中透着得意：“柳雅已经同意同我们合作了。”
“那接下来，就是看你的了。”
薇薇安拢着长发，弯着眉眼，笑道：“放心吧，高调嘛，我最擅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