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扯动嘴角,想做出一个笑的表情,以让严斐然不要担心。可是她的脸已经冻僵了,根本笑不出来,只是抽搐了一下。
严斐然冲到薇薇安的身边,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快抱乔帧出去,他晕过去了。”
严斐然向身后做了个手势,便有人立刻过来,抱走乔帧。
怀里少了热量,薇薇安觉得更冷了,牙齿都在打颤,身体也软绵绵地向后面倒过去。
严斐然忙横抱住薇薇安,沉着脸色,带着她快步走出冷冻室。
外面的火已经熄灭,到处都是被烧黑的痕迹。
薇薇安还想问问,有没有抓住宁子轩的手下。但是她已经没那么多力气说话,靠在严斐然的肩膀上,慢慢睡过去。
再次醒过来,她已经躺在自己的卧室里。而严斐然,正坐在她旁边看文件。
听到动静,严斐然忙放下文件,凑到薇薇安的身边,问:“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呼?”
薇薇安吞咽下口水,严斐然便心领神会,端着水杯,凑到她嘴儿边。
被水滋润过的喉咙,不再那么干冽,薇薇安喉头滚动,发出沙哑的声音:“那个小鬼呢?”
“他没事。”
“哦,那宁子轩的人找到了吗?”
“找是找到了,不过……”
“又死了?”
严斐然点了点头。
薇薇安叹了一声,感慨道:“真是白辛苦了。”
手指将发丝拢到薇薇安的耳后,严斐然轻声问道:“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什么情况?”
“我挺好的啊,还需要问吗?”
说着,薇薇安还活动下儿身体,以显示她的强壮。
只可惜,她的手臂只动了一下,就酸得不行,而且触感很不明显,控制力也很弱。
这让薇薇安有点慌张,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肌肉冻伤,需要恢复一段时间。”
“不是吧,小鬼没冻伤,我却冻伤了?好丢人啊!”
“因为你一直抱着他,用身体护着他,所以他才会没事。”
那些原因已经不重要了,反正短时间内,薇薇安是没办法继续嗨了。
她望着天花板惆怅地叹了一声,说:“早知道冻伤这么厉害,我就把那个小鬼当椅垫坐了,还能暖和暖和。”
薇薇安的话,不过是句玩笑,但是严斐然并没有笑出来,还很严肃地问了她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如此保护他,就算你当时不管的话,我也不会怪你什么。”
薇薇安的眼睛半睁半闭,说:“咱们好不容易找到个摆托威尔逊家族的办法,不能就这么断了啊。”
“只是这么简单?”
“对啊,不然还能为了什么,担心他?我可不是个烂好人,会为了个不相干的小鬼舍生忘死。”
话音落下,薇薇安感觉到桌子上发生轻微的响声,好像有人将一个玻璃杯放下。
“喝药吧。”
咦,这声音,是乔帧的?
薇薇安抬眸看过去,还真看到了乔帧。
只是,他什么时候进来的,自己怎么都没发现呢?这孩子脸色倒是还可以,行动也很灵巧,应该是没问题了。
不着痕迹地打量一番,薇薇安懒洋洋地收回视儿线,并说:“你在啊,也听到我刚刚的话了吧,所以你不必对我感恩戴德,日后还照常相处就行了。”
若是乔帧没听到大火前,她对手下人的疾言厉词,一定会心安理得地接受这番说词。然而现在……
见乔帧不说话,眸光复杂,薇薇安就挑着眉,问:“你那是什么表情,不相信?”
乔帧和薇薇安对上视儿线,声音也恢复了冷意,说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见。我只是顺路送个药而已,对你说过哪些话也不关心。不过我劝你还是少说话,好好养病比较好,免得让叔叔替你担心。”
说完,乔帧转身离开了薇薇安的房间。
“臭小子,好一点就开始教训起我来了。”
严斐然笑着拍了拍薇薇安,安抚道:“小孩子的话,别放在心上。”
“我本来就没放在心上,不然啊,真是要被气死。”
伸手将玻璃杯拿过来,严斐然开始用勺子给薇薇安喂药。
薇薇安只吃了一勺,就苦得五官都皱到了一起,鼻尖也渗出了冷汗。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啊,简直是我有生以来吃过最苦的药!”
“良药苦口,有利于病。”
“那这个吃药法子也太折磨人了,不行,你扶我起来,我要一口灌下去。”
严斐然依言扶起薇薇安,并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而后端着玻璃杯,问:“你真的要一口气灌下去吗?”
“长苦不如短苦,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