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卿对这抹冷意浑不在意,反而目光柔和地看着薇薇安,说:“准备好了,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你等一下,我去取外套。”
薇薇安简单收拾了下,便和宁子卿一起出了门。
宁子卿没什么行李,双手空空地和薇薇安启程去机场。
而开车的,是严斐然找来的人,他时不时从倒视镜里看看薇薇安,颇有监视的意思。
对方的视线让薇薇安很火大,打算见到严斐然的时候,好好和他算账。
“看到你们两个的感情那么好,我可真是嫉妒啊。”
宁子卿突然开口说了话,而他的话,却让薇薇安一怔,而后忙笑笑,说:“你怎么看出我们感情好了,总是吵吵闹闹的。”
“你和他吵吵闹闹,说明你露出你的本心。不像面对我,总是客客气气的。”
“我那不是客气,而是互相尊重。”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尊重严斐然了?”
“他有什么好尊重的。”
“小心我把这句话录下来,发给严斐然。”
宁子卿的话,让薇薇安有点紧张,眼睛不自觉地盯着宁子卿,想看看他是否真的偷偷录音。
她那小心又戒备的样子,让宁子卿笑了下,并说:“我逗你,还当真了啊。”
嗯,没录音就好,不然严斐然肯定会秋后算账。
薇薇安正暗自庆幸,抬眸的瞬间,却看到宁子卿目光凄凉地看着自己。
他的表情,让薇薇安很心疼。
宁子卿是个很优秀的人,他值得天下间最好的女孩。可命运却让他来自己身边遭了这些劫难,最终带着一身伤,黯然离场。
薇薇安不忍心,也很心疼。
但她决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故作洒托地说:“回学校以后,就好好念书,慢慢休养身体,不要担心我。”
“你会生活得很好,的确不需要担心。”
“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就给我打电话。”
“你能帮上的事,不愿意帮,而那些你愿意帮的事,我又不需要。所以,这个电话是不需要打的。”
薇薇安努力活跃气氛,让车里的气压不那么低。可是宁子卿的每句话都死气沉沉,最后让薇薇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扭过头,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而宁子卿则目光深远地看着薇薇安,眸底闪着复杂的光。
突然,在遥远的地方,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虽然离得很远,但是薇薇安没由来地觉得心慌,并问身边的宁子卿:“那边是有什么爆破工程吗,为什么会发出这么剧烈的声音?”
“没有爆破工程,那边在修路,可能是挖路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天然气管道,从而发生了燃气泄露事故,引发燃爆,”宁子卿语气停顿了片刻,恍然道,“那里,好像是严斐然上班的必经之路。”
这番话,让薇薇安一点点回过头,眼神惊恐:“你什么意思?”
宁子卿笑笑,并从怀里拿出另外一张机票,说:“严斐然这次死定了,没有人能阻止我们离开!”
在明白过来宁子卿在打什么主意之后,薇薇安愤怒了,她抢过机票就撕得粉碎,并斥道:“现在就调头,带我去找严斐然!”
面对薇薇安的命令,刚刚还对她各种监视的司机,却好像没听到一样,继续向前开。
很好,宁子卿是有备而来,连严斐然派来的人都策反了。
但现在,薇薇安没心思计较那些,她全部的心思,都在严斐然的身上,因为心急,连嘴唇都咬破了。
见她这样子,宁子卿心疼道:“我知道你舍不得,但是很快,你就会忘了这里的一切。到时候,没有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严斐然不行,你父亲不行,我哥哥也不行。我们在新的环境里,一起等候新生命的诞生,多好。”
“一点都不好,宁子卿,你这是在让我恨你!”
薇薇安的话,让宁子卿心里很难受,脸上也是副受伤的模样。
可是在宁子卿开口之前,薇薇安突然有了行动。
她将一枚雄针最尖锐的地方,对准了自己动脉,恐吓宁子卿:“让司机开车去发生事故的地方!”
薇薇安的举动,让宁子卿面色萧肃,并冷漠地说:“你现在去,什么也改变不了。”
“那你不需要管,现在就调头!”
薇薇安说着,用雄针刺破了自己的皮肤。
宁子卿担心薇薇安会冲动,只能沉着面色,让司机更改了行车的路线。
车子调头,驶向事发地点,且离得越近,周围就越混乱,薇薇安的心,也跳得越快。
她很害怕会看到一些她不想看到的东西,但又迫切地想知道结果。而这种紧张和焦虑,让薇薇安不由自主地捏紧了雄针,在皮肤上留下划痕。
宁子卿心疼,忙说:“薇薇安,我已经带你去找严斐然了,你能不能将雄针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