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薇薇安昂起下颚,一副舍生忘死的模样。
严斐然缓缓站起身,走到薇薇安面前,俯下来,和她面对面的说:“教你一点,在要挟人的时候,不要将你的把柄露出来。”
他离得太近了,紧迫的气息让薇薇安浑身不舒服,勉强故作镇定之后,薇薇安垂着眸反问道:“我有什么把柄?”
伸手捏起薇薇安的下颚,严斐然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神态冷漠地说:“自然是宁子卿了,如果你想让他安好,就给我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记住你的身份,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呵,自己在这里的身份,不就是个失去自由的奴隶吗,这有什么好记住的。
薇薇安冷淡地勾起嘴角,喃喃着:“好好吃饭是吧,行,我好好吃。”
推开严斐然的手,薇薇安将面前没吃完的三明治全部塞到嘴巴里。
严斐然见状,立刻将三明治抠了出来,并斥道:“薇薇安你疯了吗?你这是打算用三明治噎死自己!?”
“哼,在你面前我敢说自己是疯子吗!于你而言,我不过是个复仇的工具,你想对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顾我的感受。这种情况下,你希望我对你说什么呢,谢谢你带我来这么美的地方度假?不,我只想对你说,我恨你!”
充满控诉的声音,让严斐然不由愣住,然后他紧紧看着薇薇安的脸,眼神似乎有些受伤。
受伤?严斐然那么强势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情绪,一定是看错了。
薇薇安不想再探究,严斐然也已经站直了身体,并一言不发地离开餐厅。
看着严斐然的背影,薇薇安不知道为什么,心口的位置突然变得很酸涩,让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真是,哭什么哭,别忘了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自己就算同情心泛滥,也不能用到严斐然的身上啊!
薇薇安收回视线,并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严斐然。
从那天的早饭开始,薇薇安便没再去餐厅吃过饭,她让人将她那份饭送到房间里,一切都在房间里解决。
吃饭什么的,是小事。可是总在房间里面呆着也闷啊,尤其窗外就是美景,使得薇薇安越来越沉不住气。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自己会疯掉的!
薇薇安不打算拿自己的身体赌气,所以她趁着外面阳光正好,跑去欣赏池塘里新开的荷花了。
池塘里有锦鲤,薇薇安用面包屑喂鱼,刚丢下去一块,就会有好多鱼儿来抢食,水花翻滚,像一阵阵漩涡。
都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钟,那么不管多痛苦的事,这些鱼儿都不会记挂在心里,这就少了多少牵挂和烦恼啊,真是让人羡慕。
薇薇安盯着水面微微出神,喂鱼的动作慢慢停下来,水里面的鱼儿也渐渐散去。
不知过了多久,大婶走到薇薇安的身后,提醒道:“池塘边路滑,小姐小心一些。”
说着大婶伸出手,想让薇薇安搭着她的手臂,慢慢走到主路来。
其实薇薇安还想再待一会儿的,但大婶这样说,薇薇安只好顺势离开池塘,并问:“来找我,有事吗?”
“到用午饭的时间了。”
“哦,那送我房间去。”
大婶安静了瞬,而后道:“先生说了,让您去餐厅吃,他在房间里吃午饭。”
“算了吧,这里好歹也是他的地盘,我怎么好意思让人家委屈。”
“先生不是委屈,而是病了。”
这话让薇薇安看向身边的大婶,不可思议地说:“他壮得像头牛似的,会生病?”
“是真的,先生偏头疼,好像还蛮厉害的。”
怪不得这几天这么安静,也没有来找自己的麻烦,原来是病了。
这头疼的毛病,可大可小,若是真疼的厉害,就要去看大夫。
当然,这样的关心,薇薇安是绝不可能说出来的,她以一种嫌弃的口吻,说道:“病了就去找大夫,这可不是逞强的时候。”
“先生并没有请医生,吃了药便一直在房间里面呢,也不知道现在好了点没有。我们只是佣人,不好多管、多问。但是小姐就不一样了,先生应该很希望小姐过去关怀一下的。”
大婶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希望薇薇安能去看看严斐然。
可薇薇安张口就划清了两个人的界限:“他好没好一点,和我无关,我去吃饭了。”
薇薇安说完就走,大婶看着她的背影,满面的不认同。
她来这里时间很短,但也能看得出来,严先生外冷内热,尤其是对薇薇安,真的是关怀备至。
但是薇薇安呢,却好像眼瞎似的,对严先生所有示好的视而不见,还抓住机会就冷嘲热讽一番,真是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