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衣领到前襟已经被血迹染透,一大片惨烈的鲜红,提醒着我之前发生的一切有多凶险。无论是被割断喉咙还是撞车,都可能让我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爱人和家人。
一阵后怕,我手指都颤抖了起来。
莫征从背后抱住我:“对不起。”
“你干嘛道歉?这又不是你造成的。”
“我总觉得,对方是冲着我来的。你不过是被我牵连了,所以才会遭遇这些危险。”莫征的眼底都是愤怒和后怕,看得我心头一颤,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与他轻轻互抵着额头,我说:“我这不是没事嘛,别担心了。我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莫征苦笑:“可我赌不起。”
“我只有一个你。”
他说。
被自己强行镇定的恐惧在这一刻迸发而出,我紧紧的搂着莫征,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哭的太难看。真的是太害怕了,我第一次感觉到被人威胁的死亡是那样的迫在眉睫。
在那种情况下,我根本不能判定哪种选择能让自己活下来,我也不知道做了选择之后,我会遭遇些什么。
在一切未定的机制下,我能安然无恙,不得不说是一种幸运。
莫征生怕碰上了我的伤口,就连拥抱都显得小心翼翼。
这一夜惊魂未定,睡觉的时候都要莫征抱着才行。半梦半醒的睁开眼睛,只要身后还有莫征那温热的胸膛,我就能很快再次入睡。
我光荣负伤,所以店里二楼的生意也暂时休业。莫征冷着脸说了,我必须要在家里把伤全部养好才能出门。
在这之前,我的活动范围只能是家里到外面的花园这么点地方。
我妈心疼的看着我的伤口,纵然我再怎么说的云淡风轻,她还是嗅出了那一夜的惊险,连连对我说:“你下次可要注意了,上车之前好好的看看四周,还有啊,一旦坐上车就必须把车门都给锁上,你记住了没有!”
我连连点头:“记住了记住了。”
受伤后,家里来了不少人看我。
我这才惊讶的发现,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认识这么多朋友,甚至连顾老爹都不放心的亲自来看望。
在这么多探望的人里面,有一个显得很特别。
他就是陆唯一。
陆唯一是在我受伤后第三天过来的,他满脸愧疚的还带了礼物来,一坐下就不好意思的说:“很抱歉,之前的事情是我太太不懂礼貌。”
我一阵纳闷:“什么?”
“这是上次我女儿在你那边咨询的费用,我已经算好了加班费和临时咨询的价格,还加了一点利息,希望你不要介意。”陆唯一到底是银行行长,算账这一块没毛病。
他一边说着一边递给我一只厚厚的信封,脸上还带着歉意的微笑。
我接过信封只觉得掌心一沉,心里明白恐怕他给的不少。
我笑了笑:“只需要按照一般收费即可,您真是太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