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在床底下哭得稀里哗啦的时候，他就拿着只小棒棒糖蹲在她面前哄她，“小心心，小心心吃棒棒糖，吃棒棒糖开开心心。”
她哇的一声就哭了，小时候每次伤心，第一个找到她的人永远都是瑞瑞。
她奔过去挂在他的身上，抱着他便不撒手了，他便小大人一样给她剥糖吃，说：“吃棒棒糖每天都要开开心心，以后我每天都买一只棒棒糖给你，所以你要永远开开心心。”
她拼命地点头，从5岁到14岁，他一直都陪在她的身边，牵着她的手去上学，买棒棒糖吃得她满口蛀牙，然后又带她去看医生。
被牙医弄得哭得稀里哗啦的时候，又是瑞瑞一路背着她回家，跟她说：“不痛不痛，我以后再也不敢给你吃糖了，不吃糖就不痛了，所以罚我一辈子都被你欺负好不好？你想怎么欺负我都行。”
七月份的夏天，老家那条路到牙医诊所的街道上就开满了女贞。
她挂着满脸眼泪在他背上圈紧双手，将他抱得个严严实实。
“我爱你。”
那是她第一次说爱谁，也是第一次，永远不想再和这个人分开，永远。
后来法国那边来了电话，瑞瑞十八岁的年纪，已经成年，必须回去继承秦家留下的所有产业，不能再呆在这里。
她躲在他房间门口，听他用法语跟那边对话，然后长时间的沉默，说：“可以，就我自己一个人过来，可以。”
她一直想问问他，她和秦家的产业究竟哪一个对他来说更重要，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丢下自己？
可是外婆当时冷笑着跟她说的话仿佛还言犹在耳。
“秦家的男人都是一样的利大于天，我养了他十八年，可是结果怎样？过完十八岁生日，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秦家去电话，说他要离开这里。”
外婆的话伤了她的人，也伤了她的心。
原来瑞瑞要走是他自己决定的，谁都左右不了他的思绪。
她在机场拉着他的衣袖，问他可不可以不要走，她以后再也不吃糖了，不吃糖就不会长蛀牙，不长蛀牙就不会痛得哭得要他背，还有她以后都不会再欺负他了。
可瑞瑞也只是吻了吻她的额头，说：“我会回来看你的，以后只要有时间，我都会回来看你。然后……给你欺负一辈子。”
她哭了，那个夏天，第一次说爱，却是再一次被人当成意外丢弃。
14岁到17岁的三年里，他除了给她打电话，竟然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16岁的季节里，在一排女贞花树下，她邂逅了当时的唐渊。
他抱着几本书站在那些花树下望着她静静出神，回去后她便给远在法国的瑞瑞打了个电话，说：“我有男朋友了，和你一样温柔好看的人，而且他还会用女贞花摆桃心给我看，还会赛车，还会读书，简直帅得不行。”
瑞瑞挂了电话。甚至都没有跟她说一句话，便挂了那通电话。
再后来他半年都没有联系过她，某一天却突然回来了。
那一天，便是她把顾意浓从楼梯上推下去，唐渊又突然消失了的那一天。
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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