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沈钰自信地与他对视,“以粟先生的性格,若真要起诉我,一定不会现在还在这跟我白费口舌。”
“你就这么自信了解我?我不过是怕少了今天这口鱼罢了。”粟清寒冷笑一声,自以为是的女人他见多了,但敢在自己面前嚣张的还挺少见。
沈钰只意味不明地点了一下头:“虽然我只听过粟先生一通电话,但我敢说您不想参与这次的合作。”
“这就是你的理由?看来我还娶到一位贴心的妻子。让自己父亲来替自己丈夫分担棘手的问题。”粟清寒继续看着她,想看看今日的她又变得与自己认识的那些她有什么不同了,想看看她此刻的“胡言乱语”如何在下一刻圆回来。
“我爸把我当成工具,我自然应该尽到一个工具的责任。但既然你今天给我留条后路,我也要报你的恩。有些话我只说一遍,怎么听是你的事。从你口中说出的话只有这次这一件事我会过脑子,从今以后任何我听到的你说的话,无论对错,无论真假,我都会告诉他。他怎么做,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在乎。”沈钰一口气说下来,完全是一个憎恶父亲利用自己来商业联姻的女儿的形象。
“且不说你和我说这些我信或者不信,就凭这次的事,我还没有说要放过你,你就想着要报恩了?看来你一早就想好要‘报恩’了。”粟清寒的话仍然句句紧逼,但整个人似乎松懈了下来,握在手中的筷子又不自觉地夹起些许鱼肉,“吃点,不然该凉了。”
“信与不信都是你合算,至于放不放过我,更是你一句话的事,不必有压力。”沈钰则反过来像是安慰粟清寒一般。她握着筷子的右手,手心已经渗满汗水。想要夹点菜,她却发现自己的手都不太灵活了。
粟清寒没在说什么,只是继续在品尝着那一盘十分合口味的鲈鱼。
沈钰也在这样的重压下慢慢适应了,默默地夹菜,默默地吞咽。整个餐厅都像被这沉寂的夜晚吞噬了一般。
晚上躺上床,沈钰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每一次闭上眼,脑海里都会闪现出粟清寒不同的表情。
最终,粟清寒也没有对她宣判。但接下来几日平静的生活,让沈钰坚信这件事暂且告一段落了。
从第二天开始,沈钰在粟清寒的许可下,恢复了去莫忆上班的日程。
乔音一看见沈钰就像看见从天上降临下来拯救自己的天使一般。
“姐,我的亲姐,你终于来上班了。昨天你搬家没来,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她围着沈钰又唱又跳,似乎就是想让那位西点师看看清楚,她和店长是多么硬的关系。
“夫人您好,我叫穆云艺,董事长说以后店面交由我来管理,您来了想做什么直接做就可以了,其他的不用操心。”穆云艺像是刚看到沈钰的样子,过来打了声招呼,顺带给沈钰安排得明明白白。
“你说什么?你们也太欺负人了吧?”乔音的反应比沈钰还要激烈,仿佛是自己的财产被别人窃取了一样。
“粟先生跟我说过了,前段时间我不在店里,麻烦你照看店面了。今后也请多多指教。”沈钰没有露出一丝不快,反而笑语盈盈地与他好好打了个招呼。
“既然如此,以后也请夫人多多指点。”
穆云艺话音刚落,就有人推门进来。
视线掠过那个人的面庞,穆云艺的眼神顿时锐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