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床从我初中开始睡的时候我就觉得它要塌了,这么多年了,到现在都没有问题,我爸前段时间还夸过它好用呢,但是我今天有种特别的预感,我觉得如果我们做了,它一定会塌。”
季旭想到陈述不怒而威的脸,一时间有些萎靡,“那、那就等明天吧。”
陈帜礼娘家的人,虽然只有一个,可季总当真是不敢惹。
而且床了睡那么多年没问题,季旭和他来睡,床就塌了,到时候就算大家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肯定也都尴尬爆了。
都是成年人,没什么不好理解的,可还是一家人,还是父子,就不要弄这种尴尬场景了,会想原地死亡的。
于是两个人约好等搬家之后再一起庆祝一下。
至于怎么庆祝,到底有多少花样,季旭说了算,有多大的惊喜,由陈帜礼说了算。
全都商量好,正当两个人准备抱在一起和和美美的睡去的时候,陈帜礼和季旭突然一同诡异的安静的。
这感觉不太妙呢。
“你、你听到了没?”陈帜礼转头的时候,感觉脖子咔嚓咔嚓的响。
季旭也有些僵硬的点点头,又觉得自己的动作幅度过大,“我听到了,我觉得……”
“我也觉得……”
说完,两个人身下的床塌了。
陈帜礼的小床板就是用木板隔的,下面也没有柜子,两个大男人睡在年久失修近乎腐朽的薄薄的木板上,本来就很危险。
木板决定不再承受他们的重量了。
说时迟那时快,季旭一下把陈帜礼拉在自己身上,他的后背着地。
陈帜礼是压着季旭从床上掉下去的,床的四周还好好的,只有中间的木板塌了,木板往下塌的时候翘起了一部分,恰好扎在了季旭的后腰处。
陈帜礼不知道,连忙从他身上站起来,可是脚丫子也没地儿放,只能先爬了出去,他朝季旭伸手说,“来,我拉你出来。”
季旭有些尴尬的摆了摆手说,“要不然先打个120吧。”
陈帜礼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怎么了?”
季旭道:“好像这个木板上有刺儿,我觉得扎了我的后腰了。”
不是木板的刺扎了,是木板。
把木板弄出来,可能也不太好处理。。
陈帜礼往地上看了一下,有血迹在逐渐蔓延,一时间吓得头皮都发麻了,连忙打电话喊120。
保姆也听到这边的动静,小声的敲了敲门,说,“两位先生怎么了。”
陈帜礼说季先生受伤了,一会120要过来,让保姆看好孩子。
陈帜礼说的时候把门打开了,保姆看了一眼,床里面的季旭有一些狼狈,还有些许潦草。
看到保姆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退出房间,陈帜礼对季旭说,“她肯定误会了。”
季旭深呼一口气,“那刚才还不如做了呢,反正现在床塌了,解释也没用。”
“……”
陈帜礼就觉得这人是不是和自己学会贫嘴了。
血都快淌完了,还想着没趁机做一次。
看得出来陈帜礼很担心,季旭笑着安慰他说,“没事,只是扎到了,去医院处理一下就好了。”
“嗯……”陈帜礼的情绪十分低沉,“,是扎到后腰了对吧?我这不是怕伤了你的肾,我还年轻,你可不能……”
季旭:“……放心吧,我就是七老八十了,也操的动你。”
陈帜礼努力让季旭保持清醒,等120来的时候,连滚带爬的跟着上了救护车。
医护人员到底是专业的,把季旭从一堆破床里弄出来的时候,避免了二次伤害。
只不过两个人都穿着睡衣这情况着实引人遐想。
等季旭躺在救护车上,陈秘书穿着睡衣坐在旁边陪同的时候,才察觉到满车的尴尬。
季旭被送到医院,后腰处被缝合了4针,开始安详的打吊瓶。
陈帜礼陪在他身旁,“你说人家都说本命年的时候要倒霉,穿些红的才能避邪,你这都30岁了,又不是本命年,今年怎么回事儿啊?”
接二连三住院,没消停过。
季旭:“因为命运不公,但是我走的太顺,被嫉妒了,老婆孩子都有工作顺利,总不能什么好事都摊上我吧。”
季旭心态倒是挺乐观的,幸好不是伤到了陈帜礼,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陈帜礼握着他的手说,“都怪我,如果早点同意把宝宝接到你那边的话,你就不会受伤了。”
季旭笑了,“这算什么伤,几天就好了,伤了也好,到时就可以趁机让你再搬回我办公室里,就近照顾我了。”
陈帜礼:……
果然是伤的不太重,还有心思搁这儿算计呢。
在童豪知道并且误解两个人关系的情况下,还搬进季总办公室,陈帜礼是觉得有些羞耻的。
但比起那微不足道的羞耻,照顾好季旭才是最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