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你死得倒是轻巧,我知道你自幼是个孤儿,无依无靠,自然无所牵挂,不过你那些兄弟们可就不一样了,据我所知,你这几个手下,上有老下有小,可都等着他们赚钱养家糊口呢。”审讯犯人的技巧不在于硬碰硬,而在于抓住对方弱点,不断攻击。丁翘看过陈福田的个人情况,知道他从小吃百家饭长大,稍长大以后就加入了当地黑帮,对兄弟情义特别看重,所以她才这样提醒。
但陈福田犯过不少事,进局子不是一次两次了,对于警察的这种审问技巧也有一定的防御能力,他满不在乎的扭头四处张望,脸上是嘲讽的笑容:“警官,你还是太嫩了点,老子第一次进局子的时候你说不定还没出生呢。我告诉你们,这工厂底下的密室是我一个人操办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只是给我打工的;绑架你呢也是我的主意,他们充其量算个从犯。另外,我们犯过的事就这些了,我不是已经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地跟你们说了吗?不懂你们还在问什么。”
“好啊,那我们不聊别的,就聊聊你们工厂的事吧。”丁翘故作轻松,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语气也变成闲聊的样子。其实紧张的审讯氛围对于那种老油条来说是不管用的,这种时候往往需要通过聊天来出其不意地击破犯人的心理防线,寻找对方逻辑中的错误和不经意间泄露的信息,然后抓住追问。
说到工厂,陈福田突然有些不太自在起来,虽然很微小,但还是被丁翘捕捉到了,她心里有些得意,看来是切中要害了。
“工厂,工厂有什么好说的,不是都被烧了吗。”
“是被烧了,我觉得真是太可惜了,你说,这么大一个厂子,这么多生产设备和厂房就都付之一炬了,谁看了不心疼呀?”
“那肯定的!”陈福田一时没反应过来,被丁翘带入设好的轨道,懊恼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