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不如……你就跟我们一道走吧,你一个女孩子这么单枪匹马的出来旅行,实在是太危险了,路上再出点什么事情,那可就麻烦了。”秦瑟瑟说的是实话,她起先对谢小瑜有好感,就是因为佩服她一个人出来旅行的勇气。其实回国之后她几度都有出来旅行的想法和冲动,只可惜……一茬接一茬的事情,实在不容许她的思想开小差。更没想到的是,第一次长途旅行,居然是在这样尴尬的情况下。
“……可以吗?”谢小瑜小心翼翼得看了秦瑟瑟一眼,又看了眼魏浩然的后背,眼中有着期待。
“当然可以!”秦瑟瑟肯定的点头。
前座的两个男人就算心里有着不情愿,但都不禁尊重心爱女人的意见,自然也不会提出任何异议。
已经有十年没有回过新疆了,这里很明显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不是看着导航,唐中磊几乎要迷了路。原想应该是物是人非,却没想到就连物都不是当年的物了……
当年他们乞丐住的几个破房子已经全然找不见了,唐中磊唯一能够找到的,是小老怪的墓地……
唐中磊将车停在酒店门前,众人下车将行李提了进去。唐中磊想说开三间房的,魏浩然却先一步把卡递上,“四间,谢谢……”
唐中磊轻笑,没再说什么。其实他很清楚,他跟秦瑟瑟的事情急不来,就算是没有魏浩然在中间,他们现在也不可能一下子发展到那一步。
等到一切安排妥当,唐中磊才拿了车钥匙,对魏浩然道,“你们先休息一下,我要带瑟瑟去个地方,很快回来。”大概是为了让魏浩然放心,或者是怕魏浩然又非要跟来,唐中磊特别强调了一下很快回来。
出乎意料的,魏浩然却耸了耸肩,完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他早就知道秦瑟瑟是来陪唐中磊重温旧事的,想到那天秦瑟瑟避开的那个吻,魏浩然莫名的相信,秦瑟瑟不会那么快就沦陷的,就暂且给唐中磊些甜头,纯当他这个表哥让着表弟了。
被唐中磊重新拉上车,秦瑟瑟的心情顿时轻松许多。虽然面对唐中磊的时候她的内心会有负重,可总比面对唐中磊和魏浩然两个人要强许多。
唐中磊看着秦瑟瑟长舒一口气的样子,不由自主的问道,“他会让你觉得透不过气吗?”
秦瑟瑟也没想到唐中磊会突然这么问,她也一直觉得他自己就很避讳谈这些的,不禁愣在了当场。
唐中磊也意识到自己似乎问了不该问的话,干笑两声,他淡然道,“我……只是随便问问。”
秦瑟瑟轻叹一声,反而如实道,“他……不是这样的。”想认真回答唐中磊的问题了,秦瑟瑟却突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了。
魏浩然真的是个令自己透不过气的男人吗?不是的,其实很多时候他都给了她充足的空间,她不知道应当怎么形容他,其实他就是一个成熟迷人的男人,他们之间所有相处的关系……不过是因为爱情。
想到这里,秦瑟瑟将右手托到下巴上,望着车窗外,安静下来。
唐中磊也渐渐意识到,其实他跟秦瑟瑟两个人,在安静的时候,是最舒服的,好像就没有过去的那些愧疚和牵绊,也没有现在的担忧和隐患……
绕来绕去,终于找到了小老怪的墓地,唐中磊将车停在了一旁。
这里已然是一片墓地,而且周遭的环境已经被修葺的不错,只是小老怪的墓碑在整片墓地那种显得有些老旧了。
秦瑟瑟环视了一周,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小老怪三个字上,“没想到……这里还挺不错的。”
知道秦瑟瑟指的是什么,唐中磊抿了抿唇,“这是我几年来花的最多的一笔钱,做乞丐攒下来的钱都用来给小老怪买这块墓地了。”唐中磊将手中的花放在墓碑前,“他活着的时候只能住破屋子,缩在最冰冷的角落,死了,我不能再随便给他找个荒坡埋了,我得让他到了下面,能有口好屋子……”
让唐中磊这么一说,悲伤的气氛立即滚滚而来,席卷了秦瑟瑟的整颗心。她也蹲下身来,将手上的花放下来,目光跟墓碑平齐,“……这墓碑上……为什么要刻着‘小老怪’?难道他没有真名吗?”
唐中磊认真的看着墓碑上的几个大字,抬起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认真而又坚定道,“这就是他的真名,他就叫小老怪!”他还记得,小老怪当初跟他说的话,他说他自从流落街头的那一刻开始,原来的自己就已经死了,他早就在心里给过去的自己立了一块墓碑,所以真到他死了的那一天,墓碑上刻的,应该是小老怪。
感觉到唐中磊跟小老怪之间那亲密复杂的情感,秦瑟瑟没有再提出疑问,而是静静的看着唐中磊不停的跟小老怪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