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睁开眼睛，刚好听见自己妈妈说夏蝉害人，是凶手之类出言不逊的话，当下眉头就微微皱起，声音虚弱地响起，“妈。”
白母立马看过来，“小芸，你有没有怎么样？哪里疼？妈给你去叫医生！”
白小芸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视线落到旁边的夜母身上，轻声对白母说着，“妈，你先出去吧，我想跟伯母单独说下话。”
她才刚醒来，说出这么多话就有些累，要喘下气才行。
白母往夜母看了一眼，不太放心，奈何白小芸一直在催。
她没有办法，只好不情不愿地站起来。
等病房里只有夜母和白小芸两个人后，夜母坐在她病床边缘，给她调了下位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白小芸依然摇头，对她开口的第一句反倒是一一“伯母，夏蝉怎么样了？”
夜母没想到她醒来会最先关心夏蝉的情况，神色柔和了一些，“她很好，没什么事。”
白小芸听后，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伯母还没谢谢你，救了夏蝉和她的孩子。”要知道，夏蝉现在怀着孕，不管刀刺在哪里，都有可能对孩子造成伤害。
毕竟才三个多月大，脆弱得很。
再者，若是刺到要害处，很有可能面临的是母子三人都危险的情况。
白小芸抿了下唇，神色中闪过一丝不自在。
她捏着被子，看向窗外，低声说着，“我只是不想出国，顺便挡了一下而已。”
因为知道她救下夏蝉的话，夜家为了表示感谢，会提出让他们白家不用出国的。
说完这话后，她稍微停下来喘下气，才继续道：“之所以关心夏蝉，也仅是不想让我的救人，显得没什么意义。”
要是夏蝉有个三长两短，那她就白救了。
夜母平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一下子就从白小芸脸上那丝不自在看出来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你不用故意这样，伯母知道，你其实是个好孩子，心肠不坏。”她摸着手腕上从寺庙里买来的佛珠手链，缓缓说着，“你看到夏蝉有危险时，是真心想救她的，无他，正因为你还有良知。”
“之前纵然做了错事，可如今也是真后悔了，是真的想悔改。”
见夜母三言两语戳穿自己的内心想法，白小芸有些狼狈，又十分安心。
他们终于相信自己的话了。
她抿了报唇，揪了下手中的被子，才看向夜母，轻声说着，“伯母，不管你信不信，我当初，是真的想好好当夜家的儿媳。”
夜母沉默了下，眸里闪过一丝复杂，速度太快，让人分辨不清到底是何种情绪。
白小芸也没在意，或许说，她只是想将自己的当初想法陈述出来，“我有努力过的…”
她也有好好打听过夜母和夜老爷子的喜好，按照他们喜欢的那种儿媳去表现，也认真研究过夜锦的兴趣爱好，想要成为跟他有共同语言的女人，还亲自下厨学习厨艺，想要成为一个贤妻良母。
虽然在夜锦那里失败过，但是一开始，她是怀着屡败屡战的想法去做的。然而，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
兴许是一直努力在后面追赶，却发现始终追不上吧。
恰在这时，夏蝉的出现让她更加看到了自己跟夜锦的差距，还有自己与夏蝉的差距…
她死死追求的，怎么都得不到的，偏偏夏蝉得到了。
她也从原先的失落，到后面感到不平衡，心生嫉妒，开始在夏蝉和夜锦的中间搞事，一心想着只要将他们拆开，夜锦就还会是自己的。
她抿了下唇，微微垂下眸子，“到了现在，我也发现当初的我太偏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