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逸微微一笑。倒不是哪里的经理都认识他,只不过这家酒店刚好是贺宇棠的产业,他手下的人自然认识他。
这时,上官逸才转头看向了瑞瑞身边坐着的,那个始终目光锐利的男人,转头看向清歌,目光依旧温柔平静,“这位,应该是容先生吧?”
清歌目光有些不明显地凝住片刻,似乎没想到他会知道容煜祈的身份,只是很快她又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容煜祈,开口道:“哥,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就是我老公,也是我孩子的爸爸,上官逸。”
她声音平静淡漠,虽然是喊着“哥”这样亲密的称呼,却只仿佛是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
容煜祈眸色更冷。
上官逸主动伸出手来,“容先生,你好。”
容煜祈嘴角勾起一丝微冷的笑意,“上官先生,你好。”
两只手握在一起,容煜祈明显用了很大的力量,上官逸却异常平静,哪怕是察觉到他不同寻常的力量,也只是淡淡地松开手,缩了回来。
上官逸这才又转头看向了清歌,“为什么容先生来这么大的事,现在才告诉我?怎么说也是一家人,我们又是东道主,这样一点准备都没有,多失礼?”
“我也是刚刚才得到的消息。”清歌看着他,语气明显又软了下来,“所以就通知你过来了啊。”
上官逸扶在她腰上的手亲密又低调地捏了她一下,清歌顿时小小地惊呼了一声,差点倒进他怀中,随后抬起头来,有些羞恼地看了他一眼。
上官逸看在眼里,蓦地失了一瞬间的神。
这样子的神情,他怀念了多少个日夜?
竟连自己都记不清了……
“姐夫,别忙着秀恩爱啦!”瑞瑞却忽然开了口,可怜兮兮地看着上官逸,“我哥说要带我回C城,还要送我去英国念书,你帮我劝劝我哥好不好?”
容煜祈转头瞥了瑞瑞一眼,随后再度冷眸看向上官逸,上官逸却只是淡淡一笑:“瑞瑞,你今年都二十岁了,该有自己的打算了,你想怎么样,跟容先生说清楚不就行了?”
“说得通就好了!”瑞瑞小声地嘀咕
了一句,低下头喝着饮料。
清歌却在这时开了口,她平静地看着容煜祈,依旧是那副平淡的口吻:“瑞瑞也是我妹妹,我也会关心她的人生和未来,但我会更注重她的快乐。不是只有在你身边才能得到最好的照顾,瑞瑞在这里,我可以好好照顾她,我老公更可以好好照顾她。”
“是吗?”容煜祈有些冷淡地勾了勾唇角,看向上官逸,“上官先生,你跟清歌结婚了?”
“还没有。”上官逸淡笑着回答道,“不过孩子都已经四岁了,结婚这件事,我当然会尽快提上日程。”
“我没说一定要嫁给你啊!”清歌扬起脸来看他,“你还在考察期呢,上官先生!”
“那是谁每天满口地管我叫老公?”上官逸低下脸来看着她。
两个人一低一仰,相互对视,俊朗的容颜和美丽的脸庞相对,是格外动人的风景。
容煜祈放在桌下的手,指甲缓缓掐入掌心。
瑞瑞则配合地伸出手来捂住了眼睛,“又秀恩爱,一天到晚秀,烦死了烦死了!”
清歌闻言,立刻伸出手来推开上官逸的脸,让他又看向对面的两个人,同时才微微从他怀中直起了身体,拨了拨头发,故作端庄地坐在一旁。
“上官先生,我想,我们还是单独谈谈的好。”容煜祈再度开口。
上官逸听了,嘴角微翘着看向他,“单独谈?容先生想跟我谈什么?”
“没什么好单独谈的。”清歌却中途插了话,“哥,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就是了,我跟他之间没有秘密。”
“好。”容煜祈脸上的肌肉极不明显地一抽,随后看着清歌许久,才又开了口,“我这两个妹妹,大的比小的任性,小的比大的骄纵,一定给上官先生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吧?”
“我并不觉得是麻烦。”上官逸回答道。
“是吗?”容煜祈继续道,“清歌从小就任性,胡乱妄为,什么事都敢做……在家里的时候已经够任性了,到了国外之后,生活更是一团糟,上官先生现在还能这样包容她,难道不觉得辛苦?”
清歌听了,眼睛里终于还是不可避免地浮起一丝讥诮。
她当初眼睛是有多瞎,才会看上容煜祈这样一个男人?
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告诉上官逸,她小时候任性得跟他这个哥哥在一起过,而后去了国外,私生活同样一片混乱,就差没说出她吸烟酗酒滥/交了。
的确,她呈现在容煜祈面前的就是这么一个形象,可是这个男人也的确是卑鄙得超乎她的想象。
上官逸不知道这些事,她是不是应该不动声色地提醒一下他?
谁料,清歌还在思量的时候,上官逸却已经开了口——
“我知道她当初过得有多辛苦。”上官逸看看清歌,又看向容煜祈,“年少时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伤得自己体无完肤,离家出走,年纪轻轻,一个人在国外的社会里生活挣扎。”
清歌闻言,似乎再度惊了惊,凝眸看向上官逸。
他居然知道?是他彻底地调查过她,还是——
池瑞瑞这个死丫头!清歌猛地反应过来,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却没办法表现在面上。
“不过好在,她在巴黎的时候,是遇到了我。”上官逸伸出手来,熟练地整理了一下清歌的头发,嘴角勾起宠溺的微笑,“如果遇到是第二个男人,我恐怕也会觉得不堪设想。”
清歌闻言,立刻抓住了他的领口,“什么意思?意思是说,如果我在巴黎的时候遇到的是别的男人,你就会嫌弃我了?”
“不是。”上官逸捏住她的手,沉声道,“只是怕,你会被别人拐走了。结果你没被拐走,而是在我眼皮子底下,从酒店里逃走了……”
容煜祈的指甲再度狠狠没入掌心。
他蓦地想起他在巴黎那家酒店里找到清歌时候的情形,她满身欢爱的痕迹,房间里满是欢爱的气息,他当时多想就那样掐死她?掐死她,也就不会有别的男人来玷污她!
也就是那天,她彻底地从他眼前消失,竟然让他整整找了六年,才终于找到……
而那天,在她身上和房间里留下那些痕迹的男人,竟然就是上官逸!
瑞瑞突然间也仿佛明白了什么,一下子“哦”了一声,促狭地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姐,姐夫,我说你们怎么打死也不肯说当初是怎么认识的呢……原来你们不乖!啊啊啊啊,少儿不宜,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说完,瑞瑞就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上官逸这才又看向容煜祈,“所以,她国外一团糟的生活,应该就是我造成的,这原本就是我的责任,不是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