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ng她只能躺在床上,想要休息时,却只听见隔壁源源不断的声音。
“你能不能不要再吵了?”秦倾终于忍无可忍,“不是你一个人被隔离,你不要影响其他人了可以吗?”
大约是终于听到有人说话,沈博易微微一顿,随即立刻就接了话:“影响你怎么了?你应该感到庆幸,被我影响是你的荣幸!这群死庸医,居然敢隔离我,早晚有他们后悔的。”
“你要是不来这边没人能隔离你!”大约是被他影响得太厉害,秦倾也不冷静起来,“你自己要找苦吃怪谁?你不是喜欢玩吗?玩玩被隔离不是也挺有意思吗?”
隔离了十几个小时之后终于有人说话,沈博易也是来劲了,“我就是不该一时心软借车让你们送什么艾滋病孕妇去医院!都是你这个死女人害的!本公子要是真的感染这个什么该死的病毒,你这个死女人赔得起吗?”
“只有你一个人有被感染的危险吗?只有你的命是命吗?那么多人面临着同样的危险,你的命就要金贵一些?”
“没错!本公子的命就是要金贵一些!你知道多少人在等我回去吗?”
“谁没有亲人朋友?谁没有家庭?你以为只有你有人在等你回去?”
沈博易忽然就冷笑了一声:“是啊,谁都有亲人谁都有家庭,那你呢?怎么你就被自己的老公扔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不闻不问了呢?”
此言一出,秦倾这边忽然就再也没有了声响。
她怔怔地坐在床边,呆了片刻,沉默下来。
是啊,谁都有亲人谁都有家庭,可是她却偏偏没有。
出来两个多月,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应该想家,应该想想自己的亲人。可是家在哪里呢?至于亲人,除了天上的爸爸妈妈,她还有谁可想?
至于她的老公……她连那究竟是自己的老公,还是别人的老公都搞不清楚。
秦倾忽然就觉得自己的人生无比可悲可笑,原本以为应该放下的一些事,却在此时此刻通通翻涌上来。
她静静地坐着,忽然之间,便被以前从未体会过的孤独感深深湮没。
“喂?”沈博易好不容易找到说话的对象,却忽然听她没了声音,连忙又开了口,“你还活着吗?”
秦倾许久没有动,也没有回答。
“喂!你不会被感染了吧?病发了?”沈博易又问。
秦倾还是没有回答。
“喂!你要是病发了赶紧通知他们啊!你就在我隔壁呢,可别感染了我!”
秦倾终于回过神来,闻言,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你说得对,相比起来,也许你的命是要金贵得多。如果可以,那就让我被感染好了,反正我无牵无挂,而你,还有那么多人等着你回去呢。”
沈博易蓦然一怔。因为秦倾说话的声音和语气已经跟先前完全不同,如果他的听觉没有出错的话,他应该是从她的声音中听到了……悲伤与绝望?
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些不好受起来,顿了顿,声音也变得有些低沉,“难道没有人在等你回去?”
许久之后,才听见秦倾的声音:“有啊,我也有好朋友,她们大概在等我回去。”
沈博易又是一怔,“那你老公慕秦川呢?”
慕秦川……
秦倾默默地将这个名字在心里念了很多遍,终究无声地落下泪来。
这是她离开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又为他而落泪。
他大概也是在等她回去的吧?可他等的人究竟是她呢,还是他心目中的苏晴呢?
她曾经那样努力地故作坚强,可是在这样的境况之下,那些强撑的坚强终究还是破碎。
只有在最孤独无助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终究还是在乎,终究还是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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