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应夏荔简直笑得直不起腰来,“也就是说其实当年的事完全就是一场阴差阳错的误会吗?”
阮梅之摸了摸鼻尖,不知道该说什么。
应夏荔笑完之后,才直起身子,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花,看着阮梅之挑了挑眉道:“所以说……我那个栽过一次坑的蠢弟弟,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又栽到同一个坑里了?”
无辜躺枪的阮梅之摸着鼻尖,心里十分无奈,他明明是无辜的!
应夏荔饶有兴趣地盯着阮梅之看了半晌,才叹了一口气说:“虽然我和他以前关系不太好,但毕竟是亲姐弟,我还是挺了解他的,他这个人就是特别固执,认定了一件事就一定会坚持下去,不撞南墙不回头……我们一家人都是这样。”
阮梅之抿了抿唇,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犹豫着开口:“你们的爸爸……”
“至于我们老爸那里,你可以放心,”应夏荔似乎知道阮梅之要问什么,她一边撩着耳边的发丝,一边笑了笑道,“自从我妈去世之后,他自问亏欠我们很多,这么多年来他在方方面面都向我们退让了不少,不然你以为我敢违背他的意思未婚生子?换了以前,我早就被他乱棍赶出家门了。”
阮梅之的内心一直有种隐隐的不安,但听到应夏荔的话后,他还是稍稍放下心来。
最后,应夏荔看着阮梅之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放心,我还是挺满意你这个弟媳的,姐姐支持你们!”
阮梅之:“……”
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他应该先反驳“姐姐”这个称呼,还是先反驳“弟媳”这个称呼。
而应夏荔也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她说完那句话后,笑了笑就转身离开了。
阮梅之默默地看着应夏荔优雅的背影消失在这个偏僻的角落,片刻之后,他垂下眼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完全没想到应寒枝居然回家出柜了,难道应寒枝……真的是认真的吗?
他回想起刚才应寒枝紧紧抓住他的手腕时的力度,不由低头看了看自己仍在微微泛红的手腕,表情顿时有点复杂。
阮梅之发了好一会儿呆,直到他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他回头一看,发现居然是有一段时间没见过的陆治平。
陆治平依然是一头染成了金色张扬至极的黄毛,身量似乎拔高了一些,五官也似乎长开了一些,但他毕竟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少年,哪怕穿着一身正式的西装,五官却仍然带着几分青涩和稚嫩,有点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这还是阮梅之第一次看到陆治平穿西装,之前他只见过陆治平穿运动服,不过今天是陆修齐的订婚宴,在这种正式场合,陆治平肯定要穿西装。
陆治平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领口,他看了阮梅之一眼,皱着眉问道:“你怎么是一个人?”
阮梅之顿时嘴角一抽,心道怎么又是这个问题,他无奈一笑:“因为我不是一只果子狸。”
陆治平显然不太欣赏阮梅之的幽默感,他皱了皱眉:“我是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阮梅之叹了一口气:“如果你早来几分钟,看到的就不只是我一个人了。”
陆治平又扯了扯领口,他似乎不太习惯穿西装,听到阮梅之的话后,他显然把阮梅之话里的另外一个人理解成了应寒枝,便皱着眉继续问道:“那现在小寒哥去哪里了?”
“不知道,”阮梅之耸了耸肩,他上下打量了陆治平一眼,笑了笑问道,“今天是你哥的订婚宴,你这么有空,怎么不去帮忙?”
陆治平哼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帮忙?”
阮梅之挑了挑眉,继续问道:“你哥结婚的时候你要当伴郎吗?”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陆治平一脸兴趣缺缺,显然对这种事情不是太热衷,他解开了一颗衬衣最上面的扣子,盯着阮梅之问,“我过几天就要出国了,你就没什么表示吗?”
阮梅之笑了笑:“表示?什么表示?”
“让我自己说也太没诚意了吧,”陆治平哼了一声,“你就不能自己想想吗?”
面对陆治平理直气壮的索要礼物的行为,阮梅之表示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礼物什么的,当然要自己想才算是有诚意啊!”陆治平作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但看他脸色微红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在生气,反而像是在撒娇。
阮梅之心里的警铃立刻响了起来,他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然后试图转移话题:“好吧,饯别礼物什么的我回去会认真考虑的,那个,我忽然想去厕所,先离开一下。”
阮梅之准备施展尿遁,但他没走两步,就被陆治平叫住了。